小姑娘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无助地向院内奔逃,不小心被脚下凌乱的裙角一绊整个人便重重地摔倒在地,额头霎时磕出个血口。
阿沅定睛一瞧,这姑娘正是先前在簪花宴上见到的她的儿时玩伴,左卫指挥同知张兴之女张颜。
摔倒在地的张颜似是对流着血的伤口毫无感知,一张清丽的脸上写满着无助与恐惧,一双手指头艰难地蜷起,指甲在石板上抠出一串血痕,只想用尽余力往前爬出哪怕一寸。
而张颜身后举着软鞭衣衫不整一脸淫|邪笑意之人,正是簪花宴上意图将她送给沐朝辅和吴章的佥事朱诏。
“小浪蹄子,大人我买你的头夜原是想你有些用处这才留着你的雏儿身到如今,可你居然让我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现下还敢跑?入了乐籍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
朱诏语毕举起了手里的鞭子便朝张颜抽了去,鞭子一落霎时在她背上撕开一道血痕。
张颜忍者疼闷哼了一声,喉间发出痛苦的低吟,身体剧烈颤抖着可就是不求饶也哭喊出声。
朱诏见状似是怒意更盛,于是举着鞭子又朝着张颜抽打而去。
屋顶上的阿沅紧咬着牙,一双拳因隐忍着悲愤而止不住地颤抖。
她没办法说服自己再因为任何理由而无视眼前这一幕,阿沅猛一闭眼将挂在眼眶将落未落的一滴眼泪斩断,转过头压着声音对莲踪道:
“先生,对不起,我没办法……”
话音还未落,阿沅便见莲踪拾起了一旁的几枚碎瓦砾。只见他目光如炬地垂眼扫视了院内一周,随即面色沉凝地缓缓将瓦砾置于眼前,似是找准了时机,莲踪双眸一定,手中七八个碎瓦砾被他同时掷出,瓦砾飞出纷纷击中院内一众龟奴的太阳穴。其中最大的三枚分别又击中了朱诏的喉头、胸口与脐下三分。
瓦片落地,在场龟奴与那朱诏纷纷悄无声息倒地不起。
莲踪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阿沅看得一时间有些愣神。待回神看向莲踪时,他却冲她莞尔一笑,淡淡地道:
“去吧,带她走。”
阿沅心里一时五味杂陈,来不及多想便自屋顶落下来到张颜身旁。
“小颜子?”
阿沅蹲下身去想把匍匐在地的张颜揽起来,可才将她的脸转过来一滩黑红的血液便自她口里迸出,霎时间染红了张颜半张带着些稚气的清丽脸庞,也染红了阿沅一双手。
张颜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小颜子……”脑袋“嗡”一声轰鸣,阿沅视线霎时模糊了,心痛、悲愤、不敢相信……重重情愫让她一双手不住地颤抖着,捧着张颜的脸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
莲踪默默站在阿沅身后看着眼前双手染血,肩头微微抖动的阿沅。
“妈呀!死人啦!”进来送酒的小龟奴一见地上倒地不起的人便吓得惊叫着跑出院子。
此时二楼厢房的房门被人从里轻轻拉开一角,发出“吱呀”一声响,莲踪抬起头来将将迎上方才那少年一双探究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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