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槟咧齿一笑,愈加显得眉清目秀,如诗如画。
“没这回事。父皇每个月让人送来的布匹,孩儿都捐给平民百姓。”
“为何……”
朱见深以深邃的象眼,静静打探这个自己甚少关心的孩子。
“孩儿宁愿自己穿脱色的衣服,好让不幸的百姓们,可以在夏天有凉爽的衣服,冬天有耐寒的衣服穿。”
他说得慷慨激昂,娓娓动听。
“好孩子,你有忧国忧民的心,是个当明君的好材料!”
朱见深觉得一阵宽心。
他对自己说,这个孩子,甚有作为,是可造之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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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宫,床榻上的庄懿德妃,经过斐弱水的巧手,从一个脸色枯黄的病人,变得袅娜动人。
其实,病态也可以是一种动人心扉的美。
西施的秘诀,就在这个“病”字的另类媚态。
当然,斐弱水是天才化妆师也,所以为女病人化妆,分寸拿捏得很好。
在现代,她曾经将几个患绝症的女主角,化起来憔悴,可美得让人心碎。
而感性的朱见深,看见病态袅袅的庒懿德妃,不住又怜又惜。
“爱妃受苦了。”
他抓起她苍白柔弱的手,没放开。
“没事,臣妾终于等到皇上来秋水宫了。”
庄懿德妃像绵羊般,吃吃哭倒朱见深的怀里。
“朕在,朕一直都在。”
朱见深轻轻搂着她,柔声道。。
“皇上,这些药很苦,可否喂臣妾吃?”
庄懿德妃露出了小女儿态。
“可以。朕说过,从朕喂的药一定不苦。”
他言笑晏晏,勺起一汤匙药。
“可是,臣妾要皇上的嘴巴……喂……。”
说毕,张剪剪满脸绯红。
“没问题。”
朱见深先喋了一口苦药,然后喂到张剪剪苍白但性感的嘴腔里。
从前,他们也曾这样,互相喂对方喝花雕酒,将互喂当做一种闺房情趣。
原来,隔了那么久,他还记得那些花雕酒,混着她胭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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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见深在秋水宫待了好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他深知,这次的离别,不知何日再相逢。
唉,他真是个失败的皇帝。
古今皇帝谁不是佳丽三千,爱宠幸谁就谁,那像他如此窝囊,就连探望病重的妃子,都
显得如此窝囊。
而朱见深离开以后的秋水宫,却有另一番风景。
那病得五颜六色的庄懿德妃,忽然坐了起来,精神抖擞地奸笑。
“母妃,快躺下。”
朱祐槟紧张兮兮道。
“放心,母妃没病,只是装病而已。”
庄懿德妃之前病恹恹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晰明亮。
“啊!母妃,这可是欺君之罪。”
“没事。皇帝仁厚慈爱。就算知道母妃为了见他而装病,不但不会惩罚,或许还会感动
流涕呢。”
她十分了解朱见深这个皇帝。
他善良懦弱,最难消受美人恩。
这时候,朱佑槟迫不及待地脱下脱色脱毛脱线的衣服。
他想换上一件以黄金镶边,上好的桑蚕丝制成的米色衣裳。
“快脱下!母妃说了,你以后还是去穿那些脱色脱毛脱线的衣裳。这些华丽的衣裳,你以后再也别穿上了。”
庄懿德妃非常板起脸,一脸不悦。
“为什么?母妃,槟儿自小就穿这些好像穷人穿的衣裳,而且不合身,感觉好别捏。”
尤其,当他跟其他王爷站在一起,就愈加显得自己的寒酸。
充其量,就像个乞丐王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