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梁的麾下有两万多将士,刘秀这边,即便算上县兵,也才四千来人,总共加到一起,汉军有两万五千的兵马。
赤眉军方面,保守估计,也得在两万人以上,双方的总兵力差不多是旗鼓相当。
但问题是,汉军要进入太行山作战,而赤眉军则是以逸待劳,在太行山内迎战,占有绝对的地利优势。刘秀琢磨了一番,问道:“君严对于此战,有几成把握?”
王梁想了想,说道:“回禀陛下,微臣有六成左右的把握。”
对于一场主动挑起的战斗,却只有六成左右的胜算,其实这算是蛮低的了。
见刘秀沉默未语,王梁说道:“赤眉军刚刚在修武吃了败仗,伤亡惨重,士气低落,而我军将士,则是士气高涨,微臣以为,现在正是我军主动出击的好机会!”
稍顿,他又意味深长地说道:“倘若错过眼下的机会,坐视赤眉军在太行山内休养生息,恢复元气,以后,这支赤眉军必会成为河内的心腹之患!”
王梁的这句话,有说进刘秀的心坎里。他点点头,说道:“君严言之有理。这次,我与君严一同出战!”
“这……”王梁连忙阻止,说道:“陛下,此次深入太行山,我军终究是不太熟悉山中的地形,危机重重,太过凶险,还望陛下能收回成命,于修武为微臣做接应即可。”
刘秀笑了,说道:“修武距离太行山那么远,又如何做的了接应?”
“陛下!”
刘秀摆了摆手,含笑说道:“君严不会以为,我做了几天的天子,就把领兵打仗的本事都忘了吧?”
他的皇位,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别人拱手送给他的,而是他率领着麾下将士,一城一地打下来的。
刘秀这么说,让王梁也没法再说别的话了。他向刘秀拱手说道:“倘若陛下执意要御驾亲征,微臣以为,当从洛阳征调兵马才是!”
“现在,洛阳的兵马还不宜调动。”刘秀面色凝重地说道。刘永蠢蠢欲动,随时可能举兵北上,来攻河南,如果洛阳无兵,河南空虚,局势可就危险了;邓禹的西征,迟迟打不下长安,全军将士,士气低落,逐渐陷入困境,随时可能需要洛阳出兵援助;岑彭在荆州虽收复十余城,但却也是杯水车薪,荆州的秦丰、董欣、许邯等割据势力,都在紧锣密鼓的招兵买马,拒不向朝廷臣服,接下来,也
是有恶仗要打。
三条战线,都需要洛阳这边随时准备好出兵增援,对于洛阳的兵马,刘秀现在是真的不敢轻易动用。
听完刘秀心中的顾虑,王梁也沉默了。
确实,现在己方的外部,已然被敌人所环绕,长安的赤眉军,兖州、青州的刘永,荆州的更始旧臣、地方割据,无论哪一面吃紧,都需要洛阳赶快出兵增援。
刘秀对眉头紧锁的王梁一笑,语气轻快地说道:“君严,你刚才也说了,现在贼军士气衰弱,而我军将士则士气正盛,以势强战势衰,此战有得打!”
王梁深吸口气,正色说道:“陛下,微臣今日就回去整顿三军,做好出战之准备!”
刘秀说道:“明日再走也不迟,到时,我与你一同去往军营!”
“是!陛下!”
当天无话,翌日,刘秀、贾复、王梁、李通、伏黯、宗广等人起身,去往王梁军的大营。
随刘秀一同走的不仅有戍京军、禁军、羽林军,还有一部分修武县兵、浊鹿城县兵。王梁军的大营,位于太行陉附近。他们抵达军营后不久,王梁的部下带进大营里十数名百姓。这些百姓都住在太行山一带,其中有猎户,也有药农,总之,全是熟悉太行
山地形的人。
刘秀亲自见了这十几名百姓。得知眼前之人就是天子,十几名百姓脸色大变,急忙屈膝跪地,向前叩首,颤巍巍地说道:“草民拜见陛下!”
“诸位请起身。”刘秀向他们摆摆手,柔声说道。
这些百姓根本不敢站起,一个个跪坐在地上,脑袋低垂,甚至都不敢用正眼去看刘秀。刘秀问道:“你们都是太行山一带的猎户、药农?”
“是的,陛下!”有一名胆子稍大点的猎户抬头回了一句。
刘秀问道:“这段时间,你们可有入山?”
众人相互看了看,还是那名猎户回道:“五日前,草民曾进过太行山,而且草民还在王屋山山下的林子里,发现了赤眉军!”
刘秀笑问道:“你如何知道他们就是赤眉军?”
“他们的眉毛都是红色的,看起来很是吓人!”
“当时你看到了多少人?”“很多,得有一两百多人!”“他们在做什么?”
“打猎!”猎户愤愤不平地说道:“自从赤眉军到了王屋山一带,附近的野物都快被他们打光了!”
另有一名药农怯生生地说道:“很多药材也都被他们采走了。”他们这些生活在太行山附近的百姓,全都是靠山吃饭的。猎户们靠打猎为生,药农们靠采药为生,赤眉军的到来,已经直接影响到了他们的生计,就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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