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抵达修武,立刻派人去往浊鹿城,召见浊鹿县的县长。
人口过万的县,最高行政官员为县令,人口不足一万的县,最高行政官员为县长。
县令和县长的俸禄也不一样,县令俸禄少则六百石,多则一千石,县长则是俸禄砍半,少则三百,多则五百。
浊鹿县长到了修武之后,立刻前来拜见刘秀,而后将前段时间,浊鹿受袭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刘秀讲述一遍。
这次偷袭浊鹿的贼军,总共有一万多人,而且是入夜偷袭,浊鹿城准备不足,被偷袭的贼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几乎没做出太大的抵抗,城防便被贼军攻破。
赤眉军入城之后,对城内进行的大肆的洗劫,浊鹿城的粮仓、银库,以及城中大户、百姓,基本全都遭了秧,损失的钱粮,不计其数。
天还没亮,攻入城内的赤眉军便悉数撤走,很显然,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占领浊鹿城,就是来抢劫的。也恰恰因为赤眉军不想占领浊鹿城,县长才算捡回一条命。
刘秀听后,琢磨了一会,问道:“可知贼军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又是往哪个方向跑的?”
浊鹿县长急声说道:“北方!贼军撤走之后,微臣特意派人去追查,发现贼军最终都撤进太行山内。”
刘秀点点头,这就没错了!袭击浊鹿城的贼军,就是藏匿于太行山内的赤眉军别部。“知道贼军的主将是何人吗?”
浊鹿县长低垂下头,小声说道:“微臣……微臣不知……”
“贼军的装备如何?战力又如何?”刘秀问道。浊鹿县长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支贼军,骁勇善战,而且行迹隐秘,他们是怎么摸上城墙的,怎么杀掉城头守卫,又是怎么打开的城门,城内没有听到一丁点
的动静。”
听闻这话,刘秀以及贾复、李通、伏黯、宗广都暗暗皱起了眉头。
就他们得知的情报,这支贼军,是铜马军的别部,区区一支别部,而非赤眉主力,又怎能如此厉害,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入浊鹿城内?
从浊鹿县长这里已经得不到太多的信息,刘秀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等浊鹿县长离开后,宗广眉头紧锁地说道:“陛下,看来这支铜马军别部,可不简单啊!”
“嗯!”刘秀也有同样的感触。他看向修武县县令,说道:“高县令!”
“微臣在!”修武县县令名叫高博,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听闻刘秀的召唤,他急忙躬身施礼。刘秀问道:“修武县兵又多少人马?”
高博正色说道:“回禀陛下,有一千五百人。”
刘秀说道:“这段时间,务必要加强戒备,巩固城防,以备贼军来袭。”
高博倒吸口凉气,小声问道:“陛下认为,藏匿在太行山的贼军,能打到修武?”
浊鹿城距离太行山就已经够远的了,而修武还在浊鹿的南面,离北方的太行山更远,他还真没想过,贼军能胆大包天的来打修武。
刘秀说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现贼军猖獗,小心提防着点,总是没错的。”
“微臣遵命!”高博躬身应道。
刘秀抵达修武的第二天,一份奏疏传到刘秀这里。这份奏疏的内容是,清河郡太守鲜于冀病故,行大司徒事的伏湛,推荐赵高为新任清河太守。
看罢这份奏疏,刘秀既意外,又禁不住一震感慨,不久前,他前去平原,请伏湛、伏黯两兄弟来洛阳为官时,鲜于冀还活得好好的呢。
这才过了几天,鲜于冀就突然病故,当真是人生无常啊!
刘秀批准了伏湛的奏疏,准许赵高为新任清河郡太守。
又过了几日,王梁传来战报,王梁部和赤眉军别部,在太行八陉的太行陉遭遇,双方展开了一场交锋,最后以赤眉军的主动撤退而宣告结束。
此战,王梁军和赤眉军的伤亡都不大,王梁军这边的死伤,有几百人,赤眉军的死伤充其量就在千人左右。
看罢王梁传来的战报,刘秀还算满意,在给王梁的回书中,予以了褒奖。
三天后,王梁再次传来战报,依旧是在太行陉,双方兵马又再次遭遇,还是展开了一场交战,最后依旧是以赤眉军的主动撤退而告终。
连续两次,藏于太行山内的赤眉军都走太行陉这条路,王梁随之加强了对太行陉这条路的看守,于沿途设置许多的石垒,加强防范。这日傍晚,赤眉军再次出现在太行陉,得到消息的王梁,忍不住摇头而笑,感觉赤眉军的人都是一根筋,认准了太行陉这条道,就一直要走这条道,哪怕先前已经失败过
两次,他们就是要走这条道。
王梁率领部下将士,迎击赤眉军,双方于太行陉,爆发了第三场交战。这次的战斗,赤眉军明显是使出了全力,攻势要比前两次凶猛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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