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顿,他又谨慎地说道:“长水这个词有点古怪,也许我并没有读准!”
刘秀若有所思地摇摇头,说道:“应该是没错!”
见伏黯不解地看着自己,刘秀解释道:“这批贼军,既有五校军,又有檀乡军,稚文可知何谓五校?”他这个问题还真把伏黯给稳住了,后者摇摇头,表示不知。刘秀说道:“屯骑、步兵、越骑、长水、射声,此为五校。如果对方口令的上句是长水,那么下句口令,必然是
屯骑、步兵、越骑、射声其中的一个!”
伏黯恍然大悟,喃喃说道:“原来如此!”稍顿,他眼睛突的一亮,说道:“倘若贼军口令是从五校中得来的,那么贼军的主将,很可能是五校军中的将领。”
“嗯!”刘秀点点头,他也是这么判断的。观察得差不多了,他向伏黯一甩头,两人猫着腰,从楼阁的房顶上退了下来。
二人回到胡同中,刘秀在地面上勾画出简易的地形图,说道:“我怀疑,贼军的主将,就在这座楼阁内,我们得绕行过去!”
众人齐齐点下头,说道:“公子,我们都听你的!”
刘秀用脚把地面上的勾勒抹掉,向众人一挥手,顺着小胡同走,向他所定位的那座楼阁绕行。
他们一行人正往前走着,前方仰面而来一队贼军。
双方都看了对方,刘秀向那队贼军点了下头,贼军们不疑有他,也点头回敬。就在双方要交错而过的时候,刘秀突然开口喝道:“站住!”
随着他这一嗓子,后面的伏黯、龙渊等人不明白怎么回事,或是拔剑,或是端起长矛。那队贼军被吓了一跳,本能反应的也端起长矛,不解地看着刘秀等人。
刘秀握着肋下的佩剑,走到那队贼兵近前,上下打量他们一番,说道:“长水!”
听闻他的话,这队贼军无不长松口气,端起的长矛也纷纷放了下去,同时向刘秀抛去白眼,不满地嚷嚷道:“大家都是自己兄弟,就不用对口令了吧?”
刘秀脸色一沉,把肋下的佩剑抽出一半,振声喝道:“不知口令者,皆为细作!长水!”
“射声!”领头的贼兵队长狠狠瞪了刘秀一眼,骂骂咧咧地说道:“真是拿起鸡毛当令箭!”
“你们是哪一部的?”
“你还没完了是吧!”
“我问你,你们到底是哪一部的!”刘秀走到那名队长面前,目光如电地死死盯着他。
贼兵队长一肚子的愤怒和不满,但看刘秀那边人多,他也不敢太造次,强压着怒火,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我们是郑英郑将军部下!”
“哦!原来是郑将军的属下!”刘秀闻言,脸色缓和了一些,把抽出一半的佩剑又推回到剑鞘里,挥手说道:“你们可以走了!”
你他娘的算是哪根葱啊,竟敢命令老子?
贼兵队长鼻子都快气歪了,怒视着刘秀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向手下人狠狠一挥手,气呼呼地迈步离去。
等他们走远,伏黯来到刘秀近前,小声说道:“公子,口令还真是长水、射声!”
刘秀拍下伏黯的肩膀,并赞赏地向他点点头。
不管相距多远,只要目光能及,能看到对方的唇形,就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这个本事可是够厉害的,江湖中人还是有江湖中人的独到之处。
贼军纪律松散,即便设置了口令,但下面的将士们也不太会认真去执行,这也是刘秀一行人明明碰到好几拨贼军,一直都没有对上口令的原因。
如果不是看到楼阁下面的贼军有对口令,刘秀根本不知道贼军内部还有口令这码事。
现在得到了完整的口令,他们接近阁楼更容易了,甚至都没有藏头缩尾,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楼阁的大门前。
阁楼的门上,竖立着牌匾,大写‘玉香阁’三个大字。
只看其名,便可猜出,这座楼阁,应该是座青楼。
刘秀旁若无人地迈步向正门走去。正门门前,站着数名魁梧的贼军侍卫,见到他们这一大群人大咧咧地走过来,纷纷皱眉,为首的贼军抬手喝道:“站住!”
“我们要见将军!”
“长水!”
“射声!”
“你们是哪一部的?见将军何事?”
“我等是郑英郑将军部下,有紧急军情要向将军禀报!”刘秀对答如流。
“是什么紧急军情?”贼兵侍卫眉头紧锁地问道。
“我们巡逻的时候,遭遇到大批的县兵,现县兵退缩进一座宅子里,我们难以攻破,此事必须得禀明将军!”刘秀一脸正色,斩钉截铁地说道。
郑英的确是负责县府西侧的巡查,在巡查过程中,遭遇到大队的县兵,前来禀报情况,完全是合情合理。刘秀的回答,挑不出来一丁点的漏洞,贼兵侍卫向旁侧了侧身,挥手说道:“进去吧!你一个人上去禀报就行,其它人都在这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