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认为此战全歼铫期一部,易如反掌。可真正交上手才猛然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名不见经传的铫期,竟然如此骁勇善战,一杆长枪,挑杀己方战将十数员,杀伤己方兵卒不计其数,只统帅两万兵马,可
发挥出来的战斗力,不次于五六万人,竟然不可思议地打残了己方五个营。
厉害啊!东山荒秃暗暗咧嘴,在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他这声厉害,不仅是在感叹铫期的骁勇,更是在感叹刘秀的雄厚实力。
刘秀麾下,一个没什么名气的铫期尚且如此难缠,如此善战,倘若换成邓禹、吴汉、贾复、耿弇等成名的将领前来,己方岂不更加难以应对?
其实东山荒秃并不知道,就领兵打仗的本事,铫期并不比这些大名鼎鼎的将领们差,以前他领兵征战的才干,只不过因为帮刘秀搞情报,被埋没了而已。
上淮况转头看向东山荒秃,问道:“大将军,现在怎么办?”
二十万人,吃不下刘秀军的两万人,这要是传出去,都得被人笑掉大牙。现在,反而是铜马军这边有点骑虎难下。
东山荒秃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一字一顿地说道:“再派出两个营!倘若还是不行,就给我再派三个营!哪怕拼光了全军将士,我也要把铫期这竖子碎尸万段!”
上淮况看了一眼东山荒秃,心里暗道,大将军这是打上头了啊!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他还是传达了东山荒秃的命令,又派出两个营去进攻汉军。
双方的战斗,已经从早上打到了下午,铫期再勇猛,再善战,这时候,他的体力也吃不消了。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狼多,浑身是铁,又能碾碎几根钉子。
即便铫期还能咬牙坚持,但他麾下的汉军将士们也坚持不住了。
两万人打到现在,已经连五千人都不到了,面对着再次杀上阵来的两万敌军,人们都生出浓浓的无力感。
他们不怕死,不怕与敌拼命,但凡还有一线希望,他们都能与敌军死磕到底,拼个鱼死网破。
可是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杀都杀不完,己方这边,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可取胜的希望。
这种哪怕自己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法扭转大局的无力感,很快便演变成了绝望感。铫期回头看看,见己方将士们眼中都失去了光彩,剩下的只有绝望和死灰,他将手中枪很向一挥,枪头拍打在马臀上,战马吃痛,但缰绳又被铫期死死拉住,战马两只前
蹄高高抬起,直立在地上,咴咴嘶叫。
战马的叫声,让垂首而立的汉军将士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看向铫期。后者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提枪,与众将士面前来回徘徊,振声喝道:“期自追随大王,便已置生死与度外,志在闯出一番大业!堂堂七尺男儿,当志向高远,岂能活的蝇营
狗苟?今日之战,既是死战,也要打出我汉军之威仪,不辱大王之威名!苟且偷生,非期之所盼,今日之战,可助大王成大业,我等亦可名垂青史!”
铫期的这番话,再次激起众将士的斗志,人们眼中又重燃火焰,齐声说道:“我等愿随将军,与敌决一死战!”“我等愿与敌军决一死战!”
环视麾下早已杀得浑身是血、精疲力尽的弟兄,铫期心头一热,他深吸口气,长枪指向冲来的铜马军,大声说道:“诸位兄弟,随期再做一次冲阵!”
“杀——”
面对着铜马军的两万生力军,铫期等汉军没有怯战,反而还主动上前迎击。接踵而至的又是一场昏天暗地的血战。
此战,从下午打到了傍晚,等到天色渐黑的时候,两个营的铜马军都开始坚持不住,只能被迫选择后撤。反观汉军这边,已只剩下两千来人,且没有一人是完好无损的,铫期更是身负大小伤口十余处之多,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已然分不清楚哪些是敌人的,哪些是他自己的
。
鏖战了一整天,别说汉军方面精疲力竭,即便是还没有上阵作战过的铜马军将士,也是疲惫不堪。
随着两个营的铜马军被打退,接下来,铜马军又派上来三个营。
战斗至此,汉军已实在无力作战。铫期带领着残余的汉军,且战且退,等战斗至天色大黑,铫期等汉军已退回到黄河岸边。
望望对面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火光连天的铜马军,再瞧瞧己方这边早已所剩无几的将士们,铫期禁不住轻轻叹息一声。
仗打到这个地步,他和下面的兄弟们,真的都已经尽了全力,可仍不能退敌,他是真的没办法了。
此时铫期忍不住暗想,如果主公在此,面对这样的局面,当如何应对?
有一点铫期可以确定,主公一定不会向敌军投降,也一定不会绝望,只有一息尚在,主公就总是充满着希望,充满着信心。想到这里,铫期眼中突又闪现出晶亮的光彩,他问周围的将士道:“你等谁识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