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汉下马,走到陈康近前,嘴角扬起,露出两排小白牙,他嘿嘿一笑,说道:“陈太守,实不相瞒,我是来接收邺城的!”
陈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接收邺城?这是什么意思?邺城也没被贼军占领啊!自己可还是魏郡的太守啊!他结结巴巴地问道:“呃,吴将军,你……你说接收魏城,这是何意?”
吴汉一笑,慢悠悠地说道:“邺城,现在只是长安的邺城,而不是大王的邺城,汉这么说,陈太守可能听得懂?”
陈康愣了片刻,猛然惊醒过来,刘秀……刘秀这是要反啊?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连退两步,转身就要往城内跑。吴汉也不追他,站在原地,动也没动,乐呵呵地说道:“陈太守可以躲进城内,可以关闭城门,甚至可以命令城头上的守军,把汉射杀在城外,可是,你真的敢吗?汉就站
在这里,你真的敢杀我吗?”
已经转过身形的陈康,腿都已经抬起来了,却迟迟未能迈出去。见状,吴汉这才迈步,不紧不慢地走到陈康的身后,微微弯下腰身,贴近陈康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在荡阴,大王能扫平孙礼等十余万贼军,在朝歌,大王能扫平孙
冒等十万贼军,陈太守,你以为你这区区千把人驻守的邺城,能挡得住大王几个时辰?一个时辰,还是半个时辰?或者一盏茶,一炷香?”
陈康身子哆嗦得厉害,豆大的汗珠子顺着他的鬓角流淌下来,脸色白得已毫无血色。
吴汉冷笑出声,说道:“刘玄昏庸,荒淫无道,长安朝廷,更是奸臣当道,闹得怨声载道,民不聊生,陈太守真的打定了主意,要死忠于这样的朝廷?”
陈康脸颊上的汗珠子更多了,他急忙转过身形,看向吴汉,颤声说道:“本官……本官……”
吴汉说道:“大王有令,只要陈太守肯献出邺城,以后,陈太守还是魏郡之太守,倘若陈太守执迷不悟,死忠于刘玄那个昏君……”
说到这里,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陈康的肩膀。
陈康激灵灵打个冷颤,双腿抖个不停,身形摇晃,摇摇欲坠。
恰在这时,城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有一骑从城内飞奔出来。吴汉举目一瞧,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
跑出城的这位,不是旁人,正是谢躬麾下的大将,刘庆。刘庆听闻吴汉突然撤回邺城的消息,也认为前方可能出了什么大事,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他骑马奔出城门,到了吴汉和陈康二人近前,勒停战马,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看到陈康一副面如土色的样子,他心头一震,更加认定是出了大事,他急忙走到吴汉近前,
急声问道:“吴将军,前方出了什么事?谢尚书可安好?”
“谢尚书啊,唉!”吴汉叹了口气,地垂下头,嘀咕着什么。
由于他说话的声音太小,刘庆听不太清楚,忍不住又往前凑了凑,紧张地追问道:“吴将军,你大点声,谢尚书他到底怎么了?”
吴汉抬起头,看着刘庆,说道:“刘将军,还是你先行一步,在黄泉路上多等等谢尚书吧!”
“你说什么?”刘庆还没反应过来,吴汉突然拔剑,一剑刺入刘庆的小腹左侧。太突然了,城内城外、城上城下的人,谁都没想到,吴汉会对刘庆突下杀手。“吴汉你……你疯了不成?”刘庆身边的两名侍卫大惊之色,双双冲上前来,还不等他俩向吴汉出手,后者把佩剑从刘庆的肚腹内抽出,挥手斩出两剑,就听噗噗两声,两名
侍卫的脖颈一并被斩断,两颗首级,从侍卫的肩膀上掉落下来。
陈康再也站立不住,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坐在地上,身子抖得如筛糠一般。
噗通、噗通!两具无头的尸体相继倒在地上,每一声的闷响,都让陈康的身子一哆嗦。
咔!
一把沾着血迹的佩剑,插在陈康面前的地面上。看着面前这把血迹斑斑的佩剑,陈康的头皮都快炸了,他颤巍巍地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吴汉。吴汉向躺在地上、还没有断气的刘庆努了努嘴,说道:“陈太守,倘若你愿意效忠于大王,便用这把剑,斩下刘庆的首级。倘若你还想继续效忠于刘玄,那也简单,来来来
,就用这把剑,斩下我吴汉的首级!”说话时,吴汉伸长了脖子,脑袋向陈康面前探着,一只手还在自己的脖颈处不停地比划着。
要论外在的形象,刘秀麾下的众将,吴汉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可要说性格,吴汉就是个典型的地痞、流氓。耍横耍无赖的本事,他若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看着一个劲向自己伸脑袋的吴汉,陈康吓得汗如雨下。他不敢杀吴汉,是真的不敢杀,杀了吴汉,等于捅了马窝蜂,刘秀非把自己千刀万剐了不可。
吴汉伸着脑袋一个劲的往前凑,陈康吓得缩着脖子,端着肩膀,一个劲的往后缩。
他收回目光,心惊胆寒地看向躺在地上,重伤不起的刘庆,此时刘庆也在看他,两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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