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转了转,缓缓摇头,说道:“即便中山郡军都去了卢奴,现在仗已经打完,他们也该撤回来了!”“不可能!”孙仓正色说道:“小人可是一路快马加鞭赶回的安险,中山郡军的行军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得过小人,不可能这么快就撤回到南岸大营,现在的敌营,必是空
营!”
彭宁听后,眼中顿时闪烁出晶亮的光彩,再不犹豫,向左右喝道:“即刻点兵!全军将士,随我出战!”
孙仓就是个十足的小人,为了自己活命,不惜亲手杀了与他交情莫逆的卫包。
在邓禹面前,他感激涕零,指天盟誓,好不令人感动,可转过头,他就跑回到安险,要利用刘秀摆出空城计的机会,趁机擒杀刘秀。
彭宁采纳了孙仓的意见,带领着三千多将士,浩浩荡荡的出了安险城,顺着结冰的滱水,直奔对岸的刘秀军大营。
孙仓有件事情说对了,刘秀的确不在卢奴,还真就在南岸大营里。
彭宁率部,没有受到任何的阻力,直接冲过了滱水,来到南岸大营的辕门前。辕门大敞四开,站岗的兵卒林立,一个个腰身挺得笔直,寒风吹过,动都不动。
见状,彭宁冷笑出声,向左右喝道:“放箭!给我杀进敌营!”
随着他一声令下,王郎军的弓箭手、弩手纷纷射出箭矢。
箭矢射在辕门前的岗哨、守卫身上,骇人的一幕出现了,人们的身子哪怕插满了箭矢,竟然还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有叫唤一声。
此情此景,把彭宁连同他的手下将士都吓了一跳,有人禁不住惊呼道:“难道刘秀还施了妖法不成?”
听闻这话,彭宁嗤之以鼻,世间哪来的妖法?他冲着周围的将士们一挥手,骑着马,带头向前冲去。
下面的将士们紧随其后,跟着彭宁,哗啦啦地跑向前方的辕门。
等人们到了辕门近前,定睛一看,鼻子都差点气歪了,这哪里是什么妖法,这是在糊弄鬼呢!
原来,站于辕门前的那些岗哨、守卫,每一个是真人,都是穿着中山郡军军装的稻草人,稻草人以木桩子为支撑,立在原地,木桩子的另一头,深深钉入地面里。
别说在这些稻草人身上射几十箭不会倒,即便是射上几百几千箭,也不会倒。彭宁看罢,抽出佩剑,一剑把一个稻草人劈倒在地,嗤笑着说道:“装神弄鬼!”
说着话,他将手中剑向前一挥,喊喝道:“都给我杀进敌营,先斩下刘秀首级者,赏万户侯!”
呼啦——
意识到敌军不会妖法,只是在装腔作势,彭宁手底下的将士们顿时变得生龙活虎,人们嘶吼着,呐喊着,顺着敞开的辕门,直接杀入军营当中。
空的!偌大的军营里,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兵卒们在往前冲杀的同时,把沿路的营帐纷纷挑开,这一排排一列列的营帐,全都是空无一人。
虽说没人,但营帐里面都留下不少的日用品和杂物。孙仓陪在彭宁的身边,走到一座空营帐前,探头向里面看了看,一脸笑容地说道:“将军,营帐里面只有东西却没人,说明中山郡军是轻装上阵,赶回的卢奴,他们打算在
卢奴打完仗,再轻装上阵,撤回大营。而我军现在,则恰恰是抓住了中间的这个空档!”
哪怕刘秀不在军营里,己方能缴获到这许多的物资,自己也算是将功补过,脑袋可以保住了。
彭宁扬起下巴,傲然说道:“倘若贼军都在营内,本将可将其一举全歼!”
“是、是、是!以彭将军之武力,区区刘秀贼军,又怎能是彭将军的对手?”孙仓满脸堆笑地说奉承道。
杀入大营里的王郎军,没有遇到一兵一卒,再往前跑,便是军营的中军帐。
看到中军帐,以及竖立在中军帐前的帅旗,王郎军将士就如同打了鸡血似的,疯狂的往前奔跑。
当他们距离中军帐还有五十步远的时候,跑在前面的兵卒突然感觉脚下一空,紧接着,身子向下急坠。
只顷刻之间,一长排的王郎军兵卒,全部调入一条长长的壕沟当中。
这条壕沟,有两米宽,两米深,百余米长,上面覆盖着浮土、干草和积雪,看起来和地面没什么区别,王郎军兵卒毫无防备,一下子陷进去数十号人。
不过在壕沟的底部,可是竖立着一根根削尖的木头桩子,人掉进去,瞬间便被木桩子刺穿。一时间,落入壕沟,还没有当场毙命的兵卒,死命的哀嚎。
这时候,中军帐的帘帐撩起,从里面缓缓走出一人,此人正是刘秀。跟在他身后的,还有龙渊、龙准、龙孛,虚英、虚飞、虚庭六名贴身侍卫。“刘秀!是刘秀!他就是刘秀!”王郎军中,有人认出了刘秀,手指着前方,连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