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宗亲为刘縯、刘稷的被杀,去向刘玄讨说法,结果到了皇宫,他们什么说法都没讨到。
唯一能令人欣慰的是,在刘氏宗亲们的力保之下,刘縯的家眷总算是逃过一劫,可以不受刘縯的牵连。
等刘良等人离开之后,王匡看向刘玄,说道:“陛下,刘縯的家眷可以不杀,但有一个人,必须得死!”
刘玄心头一震,颤声问道:“定国公说的人是?”
“刘秀!”既然现在已经弄死了刘縯,王匡以及绿林系的人,不可能再留下刘秀这个祸根。
刘秀的个人能力,绝对要远在刘縯之上,他比刘縯聪明得多,城府也深得多,倘若留下刘秀,以后他们早晚得深受其害。
“这……”刘玄抹了抹额头的虚汗,支支吾吾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杀刘縯,他还可以给刘縯按个图谋造反的罪名,但要杀刘秀,得给他按什么罪名?
刘秀这个人,平日里就十分低调,而且做事有礼有节,让人抓不到一丁点的把柄。刘玄即便想出掉刘秀,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他干咳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道:“定国公,朕……朕当以什么罪名来处死刘秀?”
王匡笑了,反问道:“还需要罪名吗?”
“啊?”
“君让臣死,臣能不死吗?”王匡扬起眉毛,冷笑着反问道。
见刘玄一个劲的擦冷汗,王匡慢悠悠地说道:“杀刘秀,可像杀刘縯一样,先杀了再说!只要人死了,不管其他人再怎么追究,也奈何不了陛下!”
与刘縯相比,刘秀只能算是个小人物,连刘縯这么重要的人物,都已被他们强杀了,更何况刘秀?总之,先把人给办了,至于后续的问题,一切都好处理。见刘玄还在犹豫不决,王匡冷冰冰地说道:“刘秀和刘縯,一向兄弟情深,现在陛下已经杀了刘縯,刘秀能不记恨陛下吗?只要刘秀还活着,他心里就有复仇之火,对陛下
,永远都是个巨大的威胁!”王匡的这番话有打动刘玄,刘玄仔细想了想,暗暗点头,觉得王匡所言并非没有道理。王匡继续说道:“现在刘秀在汝南作战,陛下可让大司马统领颍川之兵,南下入汝南
,同时给汝南的刘圣修书,让他统兵北上,大司马和刘圣,分从南北,齐头并进,两路夹击刘秀部,定能将其一举歼灭,永除后患!”
刘玄边听边点头,等王匡说完,他没有再多做考虑,立刻应允道:“此事,就依定国公之见!”
见刘玄答应得干脆,王匡放下心来,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只要刘秀一死,刘氏宗亲里,将再无善战之才,以后对己方的绿林一系,亦将再无威胁。
王匡心满意足的向刘玄告辞,离开了皇宫。不过以王匡为首的绿林系,终究还是低估了刘玄。当天晚上,刘玄将刘氏宗亲统统召入皇宫,与他们进行一场私会。
这次在刘氏宗亲面前,刘玄可是声泪俱下,把杀刘縯这件事,全部推倒了绿林系的头上,而把他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说到最后,他鼻涕一把泪一把地颤声说道:“大哥对朕,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朕又岂会不知?可是,两位上公以及大司马、大司空等人,皆要取大哥的性命,朕又如之奈
何?朕想拦也拦不住啊!”说到这里,刘玄放声大哭。
刘玄心里明白,刘縯死后,能牵制绿林系的人已经没有了,以后绿林系将会越发的肆无忌惮。
如果自己再失去刘氏宗亲们的支持,那自己真就成了孤家寡人,以后要独自面对绿林系那边的压力,完全是他承受不起的。
所以,他必须得把刘氏宗亲们紧紧拉拢到自己的这一边,并让宗亲们一步步去瓜分绿林系手中的权力,只有这样,他在皇位上才能坐得长久。
还别说,刘玄的这顿哭,确实有打动在场的刘氏宗亲们,包括刘良之内。
刘玄虽然是天子,但手中并无实权,他想杀刘縯,也没有那个实力,此事也只能是绿林系所为。
刘赐狠声说道:“绿林一系,欺我刘氏太甚!”刘玄泪眼朦胧地看着刘赐,哽咽着说道:“叔父,现在没有了大哥,绿林一系,实力更强,我等万万不能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否则,朕……朕也救不了任何人,只能像大
哥那样,朕眼睁睁地看着大哥被绿林众人残害。”说到最后,刘玄又再次放声大哭起来。
说起来,刘玄是真的很会利用自己的处境,没实权,也有没实权的好处,他可以把自己做过的勾当,统统推到有实权那些人的头上。
如此一来,坏人都是别人来做,好人只有他在做。
虽说此时的刘玄看起来十分可怜,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都变了声,但他对派出朱鲔,写信给刘圣,让他二人率军两面夹击刘秀部的事,可是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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