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告退!”刘縯见冯异还是一副要劝阻的样子,偷偷拉了下他的衣袖,转身向外走去。
看着冯异被刘縯拉走的背影,唐珩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满地嘟囔道:“简直都忘了自己的半斤八两!”
到了外面,刘縯说道:“公孙兄,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都尉大人战意已决,你说再多也没用了!”
冯异握了握拳头,说道:“敌情不明,冒然出击,乃兵家之大忌!”
这个道理,刘縯也明白。不过冯异说的那些话,并没有真凭实据,完全是他自己的推测。
刘縯说道:“也许,正如都尉大人所说,藏于乾尤山的蛮兵,只几百散兵而已。”
冯异苦笑,反问道:“伯升兄也不相信我的推测?”
刘縯说道:“我相不相信,无关紧要,关键是都尉大人不相信。”
在汉中,军事上可以做主的就是都尉唐珩,即便是太守王珣,若是在军事上要有所行动的话,也会征询唐珩的意见。
冯异长叹一声,摇头苦笑道:“都尉大人刚愎自用,听不进劝言,明日之战,恐怕是凶多吉少!”
说着话,他看向刘縯,正色道:“伯升兄,明日的出征,你能推就推,实在推脱不掉,务必不要冲在前面打头阵,需尽量留在后面做策应,见势不对,可第一时间回撤!”
刘縯点了点头,说道:“公孙兄,我记下了。”他嘴上答应得很好,实际上,他并不认为冯异的推测就一定是对的。
另一边,刘秀跟着朱云去到了叶府。
叶府位于郡城的东城,这里可算是郡城的富人区,东城的宅子大多都是又大又气派。而叶府的宅子,在东城又属最大最气派的一座。
到了叶府,报上名姓,家仆立刻进去禀报。
时间不长,从叶府的大门里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头顶白玉小冠,身穿交领暗红色的长袍,腰系束带,身材高大笔挺。
若是细看他的穿着便会发现,小冠为一整块白玉打磨而成,长袍则为昂贵的蜀锦制成。光是他这一身的行头,就起码不下十万钱。
向脸上看,白面黑髯,因为保养的好,脸上泛起一层光彩。中年人的相貌也生得不错,国字脸,浓眉毛,丹凤眼,目光炯炯有神。
他整个人看上去,既透着儒雅之气,又器宇不凡。
朱云看到这位中年人,小声提醒道:“阿秀,他就是叶公!”
刘秀走上前去,拱手施礼,说道:“晚辈刘秀,见过叶公!”
中年人出来之后,目光就一直落在刘秀身上,打量个不停。
刘秀相貌英俊,宽额头,天庭饱满,龙眉虎目,鼻梁高挺,看让看了,会自然而然地心生好感。
看罢刘秀的样子,中年人暗暗点头,含笑拱手回礼,说道:“刘公子不必多礼,府内请!”
“多谢叶公。”
这位中年人,正是叶清秋的父亲,叶阗。
刘秀、龙渊、朱云跟随叶阗,走进叶府。
进入叶府的大堂,众人分宾主落座。叶阗令家仆上茶,很快,有几名仆人端着茶杯走进大堂。
叶阗乐呵呵地说道:“这次小女在钖县遇险,若非遇到刘公子出手相救,只怕现已是凶多吉少了。叶某在此要多谢刘公子!”
说着话,叶阗起身,向刘秀深施一礼。
刘秀急忙上前,托住叶阗的胳膊,说道:“叶公太客气了,当时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叶阗向刘秀摆摆手,两人重新落座。
他说道:“叶某膝下,犬子五人,但女儿只有清秋一人,刘公子救了小女的命,等于是救了叶某的命,刘公子想要什么报酬,尽管提出来,只要是叶某能做到的,绝不推脱!”
听闻这话,朱云的眼睛顿时变得倍儿亮,转头看向刘秀,心里嘀咕,叶阗如此大方,而且叶家家财万贯,堪称汉中首富,怎么也得要他个二、三十万钱啊!
刘秀却感觉很好笑,他救下叶清秋时,可从没想过索要什么报酬,即便当时遇险的人不是叶清秋,换成其他什么人,他们也同样会出手搭救。
他淡笑着说道:“叶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等是义军,碰到遇难百姓,理应相救,职责所在,责无旁贷,至于报酬,晚辈断不敢受。”
叶阗愣了愣,随即仰面大笑起来。他拍了拍巴掌,一旁的侧门走进来一名管家打扮的人,他手中还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的全是白花花的钱币。
等他走进了,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托盘上放着的全是龙币,一枚龙币三千钱,而看托盘上的龙币,估计得有百枚之多,那就是三十万钱啊!
叶阗摆摆手,笑道:“刘公子,这是三十万钱,算是叶某的一点小心意,还望刘公子不要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