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手上的伤是在哪儿来的?
田间多是泥土,绝不可能会伤到手背!
就在这时,杨彪立时想起——
昨夜弘农王握拳,怒砸城垛,导致流血的画面。
当即,杨彪急忙将实情道出。
若按照刘辩的思维,定然是伤口没有得到及时处理,感染所致。
毕竟最初徒手挖沟,水中且不说会有浮游生物,有细菌是必然的。
“先将大王抬回城中,注意,寻一处通风的屋子。”
张仲景嘱咐完士卒,转眼面向太史慈作揖道:“守卫大王一事,交给将军了。”
“诺。”太史慈作揖回礼。
张仲景轻微颔首,起身走向城内。
“你、你这庸医!庸医!!大王若有三长两短,我非砍了你!!!”杨彪满面通红,怒不可遏。
然,离去的张仲景不忘补充道:“此事,还得劳烦司徒大人封锁消息,谨防贼人趁虚而入!”
“你、你……哼!”杨彪察觉被命令,当即拂袖冷哼。
几在同时,满身泥浆的老汉,刚好抵达此处。
老汉望向渐去渐远的刘辩一行,神情不由得愈发凝重。
然,就在太史慈带人紧随而去,杨彪立时意识到张仲景的话,是以连忙命人通知皇甫嵩,势必严密封锁弘农王的消息。
殊不知,不等消息传入皇甫嵩的耳中——
百姓们先是得知士卒全城搜寻疾医,而后得知弘农王昏迷不醒,被士卒抬进城内的消息,个别人火速将此消息送出。
……
入夜。
酉时过半。
城关下,一间四处通风的石头房内。
房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满面沉重的荀彧、杨修,站在门口。
衣着高贵、大气的何太后,满脸焦虑的站在地上,来回踱步。
伏寿、蔡琰、貂蝉三人身形婀娜,衣着素雅,站在榻外半丈,静静的看向榻上的刘辩。
坐在塌边的唐姬,刚为刘辩服下第二次汤药,正用绣有戏水鸳鸯的白色绢布,为刘辩擦去嘴角边的药渍。
殊不知,自从唐姬得知刘辩昏倒,直到此刻,双目一直赤红,却不敢落下伤心的泪水。
即使她不是弘农王妃,却已将自己当做弘农王的妻子。
除去何太后,唐姬的身份地位,当属弘农王后院女眷之中,言行举止最具分量的人。
故而,唐姬不敢将柔弱的一面展现出来,毕竟还有万千将士们在看着。
她要拿出女主人的姿态,不能给弘农王丢脸。
“几时了几时了?张机不是说,皇儿该醒了吗?他人呢?”何太后心情烦躁,冷眼看向荀彧和杨修。
“回太后的话。”荀彧作揖执礼,“田间多数将士身患寒热症,张机去诊病了。”
“他去诊病?他敢弃皇儿的性命于不顾!?好,好!”何太后愤怒至极,“太史慈,哀家命你现在带人去,将他斩首!”
“太后,不可啊太后!”顷刻间,荀彧和杨修双双跪地。
同时,伏寿、蔡琰与貂蝉随着唐姬跪地,“请太后收回此命。”
“荀彧!唐姬?你、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阻止哀家?”
何太后极为担心刘辩的安危,没想到他们竟敢阻止处罚张仲景,怎叫她不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