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脖颈一疼,就昏死过去了。
昏死前,她看到了阿奴那张笑的惨兮兮的脸,迷迷糊糊间就和花连霞的身影几乎重叠。
阿奴抱起她的身子,对着窗子跃了出去,几个飞转,便稳健的落在了路上,背着李长卿快速的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宁天临正咬了一口馒头,喝着一杯茶水却依然没等到李长卿,不免心中担忧,放下多半个馒头,上楼,冲着刚才李长卿进去的雅间,一脚就踹开,这才发现窗户大开,几步就跨到窗前,朝下面望去,但见黑乎乎一片,连个鬼影都没有。
心中有些懊恼,冲着跟进来的周三就说:“你赶紧给李小姐的丫头说一声,让她在客栈附近找找,你在这个镇子打听一下,最近几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经过或者歇息在这里,待辰时下(九点左右)在这里汇合。”
周三的主子可是李长卿,现在他的主子丢了,他比宁天临还要急切,忙应承下来,两人不做停留,就分头行动。
寒莺取了行李下来就碰到急匆匆地赶来的周三,立马将手中的行李扔给了车夫,和周三离开了客栈。
再说李长卿昏昏沉沉,只觉得额头不停的磕在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直到一个猛地的抖动,一下子就将她震醒过来,这才抬头看着周围的一切,却发现在一个马车上。
而马车没有任何人,李长卿就快速的看了周围一眼,马车的帘子很严实,看不清外面的一切情况,而她的脖颈此时酸疼异常,准备用手揉一揉,却发现手被反绑在身后,使劲将右手在后面动了几下,发现梅花袖箭依然在手腕上面,心里稍微安心一些。
这才细细琢磨着为何自己会被虏了?阿奴是谁?为何会那么像花连霞?况且,她的背部也有伤痕?为何她知道凤仙?
一一在心中过了一遍,忽然听到外面一阵躁动声。
“这位姑娘,麻烦给我们搭个便车吧。”苍老的声音响起,外面的马车明显的被挡了道。
“让开!”阿奴凶狠的一个鞭子甩过去就要打上老人的身子,却被人一把拽住。
“姑娘年纪轻轻却如此心狠手辣,我昨晚上却是小瞧你了。”清淡的声音响起,李长卿便听出是诸寰。
“不过,姑娘药下错地方了,下在鞋子上不起效果。”诸寰轻描淡写的说道。
阿奴一听这话,顿时花容失色,扔掉手中的鞭子准备冲过去,青禾一个就一脚上前,踏上马眼,一脚将马踹偏,车子就东倒西歪,顺着路面横冲直撞,青禾忙抱住主子的身子就跳离开。
这路本就不是什么平坦大道,若不然,李长卿也不会被磕醒。
这路的一侧是树林,一侧是悬崖边,马的眼睛被踹瞎,只能冲着好着的一边跑,这跑着就到了悬崖边,李长卿此刻双手紧紧的抓着里面的横木,一咬牙想要翻身出去,却被从马车上进来的阿奴狠狠的抱住,手一点都不松开,李长卿只觉脖子被卡的死死的,想要动弹,马车就一个哐当,倾斜成了一百八十度,李长卿就被甩了出去,用脚挂住马车的边缘,试图挺着身子上去,从里面爬出来的阿奴就用脚使劲踩着她的手,嘴里恶狠狠的喊道:“你去死吧!”
诸寰让青禾抱他过去的时候,只听到一阵风声,旋在悬崖边上的马车里面空无一人,而李长卿的一只绣有绕枝梅的鞋子就孤零零的挂在马车的边缘,人早已不见,阿奴也趁机逃走。诸寰的脸色黯然,呆呆的站在那里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