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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淄城门甬道之中,陶应在见到城外严阵以待,城中喊杀之声震天的情景,一时间竟是萌生了死志。
无他,城外被陷阵营兵士重重包围之人陶应都“认识”,一种被深信之人背叛之后而甚觉可笑的情绪,充斥在陶应的心头。
倘若真如孔融乃至自己之前所轻视,只以为吕布不过是个无谋莽夫,又岂能在短短两年之内,杀国贼,救天子,得青徐两州之地,封骠骑大将军?又岂会是轻易将后方本营兵力抽空,凭空给人可乘之机?
见此刻伏在王越背上,仓皇奔逃的孔融,明显之前宣称万无一失的城中布置也是以失败告终,八成也像是自己一样,在眼看着“胜利”即将到来的情况下,却是给现实一棒子打懵,也不知这算不算是孔融以前常说的,未达目的而机关算尽、用尽手段,最终却是只能落得个自吞苦果?这不明明孔融所预测吕布的下场么,怎么最终这厄运却是降临到了自己等人的头上。
眼见着孔融已至近前,一张老脸之上惊慌失措的神情中难掩愕然之色,仿佛也没有料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一步似的,直惹得在见了老陶家死仇的两人,竟然被孔融称之为义士,且还想赖之以图临淄,甚至拿自己当做“大礼”来交好两人的陶应,此时只余冷笑。
“二公子。不可!”或许是见陶应缓缓抬剑的动作太过诡异,本是护在陶应身边以为支应的陶家护卫,终于发现了陶应的异常。本来在陷阵营陈兵在外。却是没有继续的动作,只是冷冷盯着城门甬道中的这十几人,好像猫戏老鼠似的只是冷眼而观,压力就已经够大的了。这会子自家的二公子又来这么一出。靠的近的两名陶家护卫,都已经准备随时出手了。
“放心吧!某不见那沽名钓誉,明里一套暗中一套的孔文举下场,是不会轻易寻死的!”陶应本已快要架在脖颈之上的长剑。却是在看清了孔融面容之后,缓缓的放了下来,脸上阴骘之色愈发阴沉。冷笑着说道。
“子承,你等缘何在此?莫不是义兵未曾如约而至么?罢了罢了,未想吕布这厮竟然早有安排,导致我等谋划功亏一篑。我等还是先速速出城为要!”孔融在身后有无数追兵之下。也早没有了昔日文坛领袖,圣人门第的风采,在来至陶应身边被王越放下之后,一头花白的头发散乱不堪也不及梳理,昏乱中竟然也没有发现陶应的异样,还指望能借陶应身边的精壮护卫护得自己一程。
“义兵?呵!”陶应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在雪地反射下显得惨白而诡异,见孔融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对自己说话。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当下也不知道该笑孔融的举动太过可笑。还是该恨自己怎么之前没有看出孔融竟然是这等样人,向城外丝毫没有动兵的意思,但却杀气凝实的压着连喘息都不敢高声的“义兵”的陷阵营兵士,陶应淡笑着对孔融说道:“文举公所谓的义兵,此时不就在城外么?我看文举公惊讶的是为何陶某这竖子现在竟然还活着吧?”
“唔?子承此言何意?”对于陶应这番的态度,孔融却是出乎陶应意料之外的露出十分惊讶的神色来。本来在城门半掩之下,孔融也隐约看到了城外浓浓夜色之下,满是黑衣玄甲的兵士,正自忧虑后有追兵前有阻敌的孔融一时间竟是没有注意到陶应的异样,登时怔愣问道。
“哼!文举公所谓的义兵,不正是那些业已已被人全数擒住的贼兵么?”陶应见孔融都到了这个时候,却还是装出这么一副让人作呕的惊疑模样,顿时声音有冰冷了不少。
“子承说的什么话?什么贼兵?明明应该是兖州曹将军的大军才对啊?前翻不还是你陶子承亲自去同曹将军派来青州的使者接洽的么?怎么都到这会了,还在胡言乱语?”孔融也自有些怒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身后追兵即至,陶应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胡扯东扯西,顿时也顾不得什么保密慎言之说了,几乎是要抛开什么劳什子大儒、什么世家的脸面,拽着明显是吓糊涂了的陶应的脖颈说话了。
“什……什么?”这回却是轮到陶应吃惊了。刚刚还在为孔融欲要借刀杀人的举动恨意难消呢,这回却是听到了孔融说的这番话。孔融说的不错,之前因为孔融身份太过特殊,不太好太过频繁的在临淄显露踪迹,包括同曹操、同自家大哥陶商一些联络,的确都是他陶应本人一直在负责的。
只是这明明和陶家有大仇的张闿及余方,怎么就和曹操扯上了关系?难不成他曹操,竟然对青州还没死心?
不过不管陶应此时如何作想,眼下最为紧要的,却是自己同孔融已经被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吕布大军包了饺子,困在了这临淄北门的门洞之中,进退不得,却是该如何脱身?
孔融自然也看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心中也自生出了几分和陶应一般的心思。也竟大致明白了曹操的心思。无非是既想当那啥,又想立牌坊,心里对青州的垂涎和对攫夺手法的两难,使得曹操竟然派出了看上去和兖州毫无关系,甚至其中一个还同曹操有大仇的人马来“配合”自己行事,倘若是吕布果真棋差一招,被孔融得逞,曹操自然会打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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