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领命而去,不一会的功夫,便将自称徐州骑都尉之人带进了营帐之中。
“原徐州牧麾下骑都尉。泰山人张闿,拜上兖州牧曹将军!”来人一身衣衫破旧,肩上隐约有血色渗出。狼狈之极,在见了曹操之后,二话不说便大礼伏地,语带悲声,大叫道:“伏请曹将军节哀!”
“唔?”曹操被这自称骑都尉的张闿这番话也给弄糊涂了,张闿话中这一个“原”字,便说明此人现在已经不是陶谦麾下之将了。难不成徐州治所下邳城被徐州黄巾击破,陶谦已然身死?不太可能吧?就算是陶谦再怎么无能,毕竟在当年也是一时俊杰。在曹操刚刚发迹的时候,便已经委任为徐州牧,代天子牧守一方了,况且手下丹阳精兵少说也尚有数万。难不成另有其他变数。使得这无论怎么推测也不可能速败的下邳城被那几千叛军和黄巾联军攻破了?再加上张闿竟然让自己节哀,又是何用意?
“放肆!汝此言而已?”曹操毕竟是个城府极深之人,就算是张闿口出奇语,也只不过令曹操眼中精光一闪,面色依旧不变的沉声问道。
“在下不敢妄言直犯曹将军虎威,只是有一事请问,曹将军是尚有老父在醮县,近日得将军书信往去兖州?”张闿见曹操不为自己刚刚之言所动。眼珠一转,大声问道。
“什么?此事你如何得知?”曹操尚未说话。侍立在一旁的曹仁却先是吃了一惊,上前一步揪住张闿的衣领,怒声问道。要知道,曹仁乃是曹操族兄,这等隐秘之事也没有隐瞒与他,自曹操领了兖州牧特别是在和青州吕布达成和解之后,担忧身在豫州沛国醮县的老父亲会被黄巾乱兵所扰乱,的确曾经书信一封,就在之前,曹操还私下同曹仁说马上就要回祖地了,顺道可以接尚未有出行消息的老父一同回兖州。所以,这件事情的真假曹仁是知道的。只是令曹仁颇有些疑怒的是,这等隐秘之事,眼前这个原来徐州之将会怎么知道的?但不管怎样,绝对不会是曹家老太爷曹嵩没事瞎传的。
“曹将军节哀啊!老太大人已然,已然……唉……”张闿泪于声下,端的是好演技,语声凝噎难言的说道。
“什么?此人是何方乱言之人,竟然如此诅咒老大人,子孝,推出去斩了!”曹操听闻张闿之言之后,顿时一怔,眼神中怒色一闪而过,但并没有同曹仁一般这样情绪激动,脸色一沉,喝道。
“曹将军可认识此物!”张闿见曹操似乎根本不信自己所言,也是心急不已,自己的大仇除了曹操这“受害人”之外,这大汉天下还有何人可替自己报?当下也顾不得之前所想的种种惑弄曹操将自己摘出来的重重谋划,急忙从怀中掏出这段时间被张闿珍若生命的半块玉璧。若是秦旭在场,定然能认出这不就是在那重伤老者腰间被秦旭用来推断老者身份的另外半块玉璧么?
“唔?这玉璧究竟从何而来,你从实招来,可免不死。”曹操脸色越发沉静,嘴唇紧紧的抿了起来,眯着狭长的眼眸,语气愈发平淡的问道。
“曹将军容禀!不敢瞒曹将军。在下年少时曾被胁迫加入过黄巾贼寇,后被陶谦招降后,那老贼派遣至其长子麾下为骑都尉,本一心想改过自新,为大汉朝廷效力!”张闿信口而言早已经编好的自己的来处,语带悲愤的说道:“奈何那陶谦老贼,虽托名君子,明面上忠君为国,代天子牧守一方,暗中却一直行那养贼自重,将徐州变为他陶谦之物的奸计。在下因为曾经犯过大错,屈身侍贼,便被那陶谦老儿以此相挟,多替其行那不义之事。而其长子陶商,更是乐于劫掠之道,在下百般劝阻,多次死谏都不被其接受,反倒讥笑在下一日为贼,终身难洗。在下有志难抻,碍陶家父子强势,不得已只能屈身侍奉。就在七八日之前,那陶谦长子陶商,不顾那下邳阚宣有反叛之意,徐州黄巾有景从之念,豫州黄巾亦有搀和一脚的打算,竟然笑言此时正是可趁乱得些好处之时!遂强命开城,伪装成叛军在下邳城郊通往琅琊之路上,劫掠了一支一看就是大家之人出游之队。是在下苦劝上天有好生之德,便只取了财物便罢,可那陶商丧心病狂,竟将其全家上下四十余口,尽皆诛杀,车中老者更是丧命于那陶商之手!此番我等劫夺金银钱币并珠玉等无数价逾亿万,是在下见那老者面相不凡,便暗暗藏了这半块玉璧以为质证。却不料,在下同那陶商在无意间发现了这老大人的一封家书之后,得知这书信竟然是曹将军您给老大人的家书!我等均皆大惊失色之下,惶惶不可终日。可那陶商竟将在下麾下二十余人尽皆诛杀,最后竟然欲将在下也一同灭口了事。好在在下曾经年少轻狂时也在市井混迹过,明白一些小巧惑人之术,才勉强逃得性命,拼死来告曹将军!请曹将军明察!”
“唔!……”曹操面色痛苦之极,却是据案不语,这毕竟是曹操家仇,荀攸、程昱便是智计再高也算是外人,见曹操听完之后一无所动,正自奇怪之间,还是曹仁看出了异状,连忙上前扶住强撑着身子的曹操。荀攸、程昱也看出了不对劲,才连忙上前相询。
“某头风犯了!唔!将此人暂且押下,辨其话中真伪……”曹操挣扎着吩咐道,随即晕倒在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