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好像特别爱哭,眼泪又掉了下来。“都怪你这破布,讨厌!”她站起身,对着那块白布又踩又跺,直到那白布被她踩得黑呼呼的,她才罢休。
“你这个蠢货!你气死我了,你还好意思哭?”一声怒气冲冲的咒骂声再次传来,简姝宁眼角悬泪,在房间里面四处张望。
“谁?是谁在偷看我?”
阮折原蓦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吓了她一跳,她惊恐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在我房间里的?”
天,他居然会隐身术!
他居然隐了身偷看她!
他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提到自己面前,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一副想将她碎尸万段也不解恨的表情,让简姝宁心下一慌,开始检讨自己这几天来的行为,好像自己没有得罪他吧?
“你,你想做什么?”她现在的身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别说接他一招,就是半招他都有可能将自己辟得灰飞烟灭。
“你这个蠢货!我说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原来你居然每天喂他一碗你的心头血!”阮折原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他恨不得痛揍她一顿,将她这么执迷不悟的脑袋瓜给揍爆。
“我怎么蠢了?”简姝宁壮着胆子问他。
“你还不够蠢?”阮折原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像你这么蠢的哪里找?你不要命了吗?还是你以为自己跟九尾狐一样,有九条命?送给临焰一条命不算什么。你会死的,再这样子下去,每日一碗心头血,我敢保证,不出十天,你就会因为供血不足而死。”
该死的蠢女人
“阮折原,他是因为失血过度才沉睡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度血给他。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方法?你告诉我啊!”简姝宁脸上满是泪痕,
“你知道你最近最爱的人,离你而去是一种什么样的痛吗?你不会知道的,你是高高在上的少主,要什么有什么,永远不缺少爱,永远缺少喧嚣,我呢?我不过是一棵小草,有人能够看得起我,跟我交朋友,我便是上辈子烧了好香,你不会懂得的。临焰的离开,对于我而言是毁天灭地。”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涌出眼眶,阮折原抬起手,想帮她擦掉脸上的泪痕,可是明明近在眼前的丽容,他却突然没有勇气去抚摸,最终,他缓缓又收回了手。
“二个月后的聚仙大会,据可靠消息,第一名的奖厉是一枚追魂玉,也许那枚玉能够唤醒他,也说不定。你可以考虑在这段时间内好好修炼,再将自己的能力提高一个阶段,到时候在聚仙大会夺魁。只依靠心头血,而没有追魂玉引魂呼唤,你就是喂他个十年八年,他醒来的几率也很小。况且,你也没有那个本事喂他那么久。”
阮折原放开简姝宁的衣领,转过身去道。
“我没有信心。我太差劲了,我的身体因为****一碗血,早已经透支了。”简姝宁居然都将聚仙大会这事儿给抛在了脑后。
她了解自己现在的情况,虚弱得就跟低级修炼者差不多。
她连走路都会头晕目炫,更别说去打架比武。
她话音刚落,阮折原又粗鲁的掰开她的嘴,喂她了一枚十环大补丹。然后他又自己的口袋里面随手一抓,就抓出来了一大把,“以后这十环大补丹,每天吃一枚。”
他拉过简姝宁的手,然后将那药全部搁在她的手里面。简姝宁急忙伸出两只手,捧住药。她怔怔的看看药,再看看阮折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谢谢你。”简姝宁喃喃的道。
该死的蠢女人
“哼,你死了多无趣,我是怕临焰要是醒了,找不到你会伤心。”阮折原背负双手又穿墙而过,可是分明,他的脸却飞上了两朵红云。在简姝宁看到之前,所以他得先离开。
他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床上,想到简姝宁梨花带雨的悲伤模样,心就止不住的疼。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抓着自己的心脏,抓一下,又抓一下。每抓一下就疼一分。
何思瑶有时候无聊了,会来找简姝宁聊天,在简姝宁看来,她不过是一朵被允如花照顾的很好的小小花,曾经也有人将她照顾的很好,但是那个人,却变成了一具活死人,很久很久都没有醒来了。
阮折原鲜少走出他的房间,一般都是闭门不出,独自修炼。
在这座少主府里面,折原小筑中,简姝宁见的最多的接触最多的,便是允如花和何思瑶。这一日太气晴好,少主府这块山头难得居然放晴,没有下小雪。
自从简姝宁来到这里,已经接近一个月了,每天都飘着细小的雪,从来没有停止过。
允如花和何思瑶招呼着简姝宁一同去少主府的药田里面收拾药田,其实简姝宁觉得,他们俩是闲得太无聊了,所以没事儿找点事儿做。
名义上,他俩是阮折原的仆人,可问题是阮折原根本不需要他俩为他做任何事情。顶多打扫一下房间里面的卫生,为折原小筑前面的小花坛除除草,浇水什么的。
可想而知,这允如花和何思瑶的日子有多难熬。
难得的,折原小筑居然很安静,阮折原推开房门,站在走廊上,东瞧瞧西瞅瞅,愣是没有一个人。自从允如花和何思瑶来到这里,这里就没有安静过一天。
他倒有些奇怪了。他飘到临焰房里,简姝宁居然也不在。
这三个人去哪了?
他满心疑惑。居然不同自主的开始满少主府的寻找起他们三个来。
琼浆喷泉
少主府的药田在这座山峰的西南方向,占地足有近千亩的药田,看起来壮观无比,简姝宁看着这片迎风而舞的药田,啧啧称奇。
允如花倒不以为然,“毕竟是虚怀门的少主,自然药田也比旁人丰足。”
“是啊!少主炼的丹药可精纯了!是吧,哥?”何思瑶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简姝宁发现,她不仅仅失去了记忆,甚至连性子也变了。
“我学的是火系神通,对整理药田帮不上忙啊!”简姝宁看着允如花居然将山下的河流,凝结成绳,浇灌药田,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你的紫罗葫芦啊,一滴琼浆抵得上我引过来的千万滴水。”允如花倒笑她。
简姝宁经他一提醒,倒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急忙掏出紫罗葫芦,交给允如花,“如花哥,你来吧!这里面的琼浆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允如花接过紫罗葫芦,有些激动,他倒是从来没用过这么好的宝贝,“我操纵它,它又怎么会听从?姝宁,你是不是天天闷在折原小筑,脑袋闷出病来了?”
简姝宁一想倒也是,她整个人飘入空中,然后将紫罗葫芦也扔入空中,然后一圈淡淡的紫色光芒以紫罗葫芦,缓缓的朝着周围散发成一个大光圈。
“如花哥,你教我一下怎么从这葫芦里面取水啊?教个诀就行。我也不指望学高深的。”简姝宁朝着如花大叫。
“万水归一,凝我神宗。”允如花拉住何思瑶,飘到药田边上,药田正中央的上空,则飘浮着简姝宁。
简姝宁的身子在空中转了圈,她双手合一,朝着那紫罗葫芦念道,“万水归一,凝我神宗!琼浆出!”
哗啦一声,琼浆们居然自紫罗葫芦嘴里喷射而出,仿佛是一座喷泉似的,朝着药田各个方向洒去。
“哇,如花哥,为什么不是像你一样的水绳子,这怎么是喷泉啊?”那琼浆喷泉喷了简姝宁一身,她急忙飞到允如花和何思瑶身边。
琼浆喷泉
那药田里面的药草,发出欢快的声音,仿佛久旱逢甘露一般。让简姝宁惊奇的是,这每棵药草都长了一张脸,此时遇到甘露,都张大嘴巴猛吸收。
而在药田地头,站了三个男女,一片欢声笑语。
“姝宁,咱们来做游戏吧!找到笑得最甜的那棵药草。”何思瑶突然玩兴大起,与简姝宁商量。
“哎呀,思瑶,我们会被这紫罗琼浆喷泉淋得一身是水的。”简姝宁看了看在天空中旋转喷洒的紫罗葫芦。
“难得瑶瑶有兴趣,你就应了吧。”允如花怎么忍心自己的宝贝儿想玩,却没有人陪?
“想让我答应也可以,如花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儿。”简姝宁眼睛一转,瞅着允如花道。
“什么事儿?只要我能办到。”允如花倒笑了,不知道简姝宁又耍啥鬼灵精。
“现在不告诉你。等我想到了再说吧。”简姝宁拉着何思瑶的手,跑进了药田里面。摸摸这棵,摸摸那棵,可是每棵药草的脸蛋儿都笑得很开心。
她可犯愁了,哪个是最开心的啊?
琼浆不断的洒在她和何思瑶的身上,头发都被淋湿了。允如花见状,也加入其中,“我也来!我肯定比你们先找到。”
“哥吹牛。”何思瑶明显的不信允如花的话。
“哈哈。瞧瞧,思瑶都不信。”简姝宁大笑。
阮折原飘到药田处时,远远的便瞧见简姝宁与允如花何思瑶,又说又笑,又跑又跳的。他们三个的衣服虽然都湿了,但是很开心,很欢乐。尤其是简姝宁,她已经很久没有开心的笑过了。
他看了一会儿,然后飘到简姝宁面前,“你们在做什么?”
简姝宁身子一窒,“呃,我们在找笑得最开心的那棵药草。”
“少主。”何思瑶与允如花齐声朝着他打招呼。阮折原朝他俩轻轻点点头,又道,“你身体怎么样了?”
“挺好。”简姝宁别过头去,不去看他,有些心虚。
又下雪了
“姝宁你生病了吗?”何思瑶听阮折原的问话,倒听出一些意思。
“呃,前几日有些不舒服。”简姝宁咧出一丝笑。这阮折原,怎么头句话就问自己身体怎么样?!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她为了临焰不惜自残的行为吗?
“不舒服要好好休息的。”何思瑶亲热的拉住她的手,“咱们回去休息吧,你病才刚刚好。怪不得前几日都不见你出来走动。原来是生病了。”
也只有她会认为简姝宁生病了,一个玄天境的修炼者,怎么会生病?除非是受了重伤,内伤。允如花审视的看一眼简姝宁。
简姝宁觉得何思瑶真的是转了性,跟以前的她,判若二人。那个雷人不断的何思瑶彻底消失了。
“走吧!”阮折原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同飞入空中。
简姝宁怔怔的看着那只牵着自己手的温暖的手掌,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牵自己的手。她的手被包裹在他的手中,她其实是想抽出来的,可是又怕阮折原那坏脾气,到时候她可吃不消。
她就只能这样任她牵着自己的手,带领着她飞行。
不知道何时又下起了雪。他们就在这漫天雪花中飞行。
突然一阵冷风刮来,冷冽的风吹在人脸上,冷冷的,阮折原身子蓦地一旋,居然将简姝宁整个人都拉进了他的怀中,以他的背抵挡着寒风。他的怀抱很温暖,他环抱着她,她缩在他的怀里,她甚至听得到他悠浅的呼吸。
眼前是漫天飞雪,天地间很快便被罩上了一层白茫茫的霜白,她抬眼看他,他的眸中闪烁着一些,她未知的光茫。
她隐约猜出来那光茫的意义,但是她识趣的假装不知道。
“阮少主,我自己可以飞的。”她打破了沉默。
“你伤口不能受凉,受凉了更加痊愈得慢。”阮折原迎着风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用法力屏蔽了这些飞雪,他就想抱着她,与风雪融为一体,感受着大自然的魅力。
追魂之玉
当两个人的身子稳稳的落在少主府前之时,阮折原放开了她,“你这些天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闭关修炼,而不是同人一起玩耍寻乐,聚仙大会开会在即,我看你到时候拿什么去夺那枚追魂玉。”
简姝宁跟在阮折原的身后,没有说话。其实,她依旧喂临焰心头血,只不过由一天一碗变成了两天一碗。她知道她不能再伤害自己的身体,可是她控制不住,她看到临焰不哭不笑不说不语的躺在那里昏睡不醒,她就急。
她就想为他做点什么,她就想恨不得立刻摇醒他。
这么多个夜晚,她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孤零零的,眼泪多少次打湿枕头,可是再也没有人,会从背后抱住她,轻声的哄她入睡。
见她没有说话,阮折原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还在喂他血喝,你最好停止这种行为。等到你拿到追魂玉再喂他也不迟,要我说多少次?追魂玉与你的血相配合,相辅相承,才可以。”
他一直在前面走,简姝宁跟在他的身后,一直没有说话。他猛地顿住身子,简姝宁来不及煞脚,一下子撞到他的背上,“好痛,你干嘛突然停住?”
阮折原缓缓的转身,看着她拼命揉被撞痛的鼻子,恍惚间仿佛又回头了初见的夜市街头,她嚣张的冲着他嚷嚷,他恍惚的喃喃道,“我虽然只是虚怀门的一个少主,但是对于追魂玉还是有所了解的。此玉世间仅有一枚,是为追魂聚魄之用。我想,对临焰也许很管用。尽管临焰是仙灵。”
那枚追魂玉是他出生之时,母亲的遗物,聚仙大会六大门派轮流办,今年这次刚刚好就轮到了虚怀门。轮到谁家,奖厉自然就由谁家来出。
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将追魂玉送给简姝宁用,只怕到时候会落人口舌,简姝宁不是虚怀门人,在此之前与虚怀门毫无瓜葛,他若将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她,定会引起门内围攻。
追魂之玉
到那时,对于他虚怀门少主之位,怕是有所威胁。他想了很久,他思考了很久,最终决定将这枚追魂玉作为聚仙大会的奖厉。
若是简姝宁能够得到第一,那么这玉便得到的理所当然。而他,阮折原也会因为主动拿出如此贵重的奖厉,受到仙道六门的赞许与虚怀门人的钦佩。
他悠悠的看着她,“我会帮你得到聚仙大会第一的。”
简姝宁停下揉鼻子的手,抬眼看他,“你怎么帮我?”
“你嫁给我吧,我把我所有的神通全部教给你,在聚仙大会开始之前,至少我能够帮你凝成金丹,以你的资质,加上后天的努力,我的帮助,也许能够一举突破法相境,你想救临焰吗?想的话,只有这一条路可走。”阮折原突然抓住她的手。
简姝宁被他吓到了,她表情惊诧的看着他,半晌,她才神色不解的问他,“你说什么?我刚才没有听得很清楚。”
她努力的消化着阮折原所说的话,他说嫁给他。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要嫁人,并且嫁给这个霸道嚣张脾气古怪的虚怀门少主。
她歪着头,认真的看着阮折原,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她好瘦,浑身上下没有几斤肉。
“嫁给我吧,做我的少主夫人,你所得到的不仅仅是地位,荣耀,无数供你差遣的弟子,还有一颗追魂玉,只要你嫁给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嫁给我吧。”阮折原仿佛说顺嘴了一般,他实在受不了简姝宁每日一碗心头血的付出,他受不了简姝宁只为了一个仙灵而活着。
他想给她一个全新的人生,一个离开了那个仙灵也可以活得很精采的人生。
他想像平凡的人间夫妻一样,天冷的时候拉住她的手,她笑的时候陪着她笑,她难过的时候陪着她难过。不,如果和他在一起,他一定不会让她哭。
他想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给她保管。
追魂之玉
简姝宁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表情麻木的说,“阮折原,你是不是疯了?还是你脑袋刚才被那风雪给吹坏了?我怎么可能嫁给你?”
“是不是你心里有喜欢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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