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彭毅诚带着吴用、萧让二人,到了蔡攸府上,蔡攸三言两语,又带着他们出城,来到北山上一处酒楼之中。却早有一个中年人,在这里等候多时。没想到这人却是当朝少宰的王黼王将明。
……
彭毅诚三人,哪里想到,竟能在这山中酒楼,见到当朝少宰王黼。
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蔡攸却不理他们,先清王黼坐在首位,随后又招呼众人分贵次落座。
便如酒楼东家一般,随意叫来店家伙计,也不点菜,只教那伙计将楼中的御酒山珍,全都拿来,摆满案席,
这才指着身边年轻人,对着王黼笑问道:“王相公且看这是谁?”
那王黼却不像史书中说的那般奸猾不堪,满脸整穆,拱手谦道:“还望蔡小相不吝赐教!”
蔡攸得意笑道:“小子岂敢在王相公面前称大,这人便是秦国公嫡孙,章杰章子谋!”
那王黼听了,竟不敢坐,起身对章杰一躬到地,口称:“国公后人在此,王黼这厢失礼了。”
其他人见了,那还敢坐,纷纷起身。
那年轻人却不慌忙,坦然受了王黼一礼。
等蔡攸扶起王黼,他却也对着王黼躬身下拜。
王黼要来阻拦,章杰却道:“小子替祖父,受少宰此番大礼。只因当初祖父有恩于少宰,不可不受。但如今却也要以晚辈之礼相拜,才算不失礼数。”
王黼听了,只得作罢,看章杰拜完,赶忙将他扶起,引到自己身边坐下。
“居安骗得我好苦,秦国公一家,被蔡京构陷之后,我几次三番,想要寻其后人,护在自己家中。却不想到了你的府上。”王黼刚坐好,便向蔡攸发难道。
蔡攸拂须笑道:“难道只许王相公有维护忠良之心,就不许居安有招贤纳能之意吗?子谋可是我府里的头等谋臣,相公可不能夺人所爱啊!”
王黼苦笑着摇头,也不说话,却把目光转到了彭毅诚三人身上。
蔡攸看他注意到了彭毅诚他们,赶忙笑道:“还未给少宰介绍这三位。中间这个豪杰,就是昨日圣上方才封赏的殿前副都指挥使——宋江宋公明。他旁边两位,一位是军师吴用,一位是文书萧让。都是文武兼备的人才。”
王黼对吴用、萧让并不放在眼中,只盯着彭毅诚笑道:“哦,这位便是江湖上称为‘及时雨’的宋江宋公明。”
彭毅诚在旁边听了半天,正无聊的很,这是见王黼问话,也不起身,也不作色,只是淡淡一笑道:“所谓‘及时雨’不过是江湖诨号,倒让王相公见笑了。今蒙天子不弃,帅梁山十万军马归顺,才得了个指挥使的职位,以后还需多向王相公请教。”
王黼看他应对得体、不卑不亢,倒也是个人物,当即笑道:“居安此次邀我前来,先是让我见到了国公之后,又给我介绍了三位英雄人物,倒也痛快!今日我等皆要不醉不归。”
他一番话说得众人如沐春风,席中无一人不照顾妥帖,就是对彭毅诚这些曾经的贼寇之流,也能以礼相待。
怪不得能和蔡京相抗十数年,还在朝中屹立不倒。
大家听了他的话,尽皆欢喜,纷纷举杯畅饮,闲扯闲聊起来。
彭毅诚虽急于知道,蔡攸为何要带他来见王黼。
但在座的不是左宰相,就是小宰相,最次的那个年轻人章杰,也是秦国公的嫡孙。
他刚刚获赐殿前副都指挥使,在如今朝堂中的根基,连这几人的一根汗毛都比不过。
此时也只能按下心情,和他们虚与委蛇、胡吹乱侃一番。
既然说不得正事,彭毅诚便把一半心思放在直播上。
正好面前一座酒菜,他便和观众们一一展示桌上的酒水和菜肴。
宋人饮酒,本来就蔚然成风,蔡攸来的这家酒楼,又是达官显贵聚会之所,可谓是美酒、佳肴数不胜数。
虽然自元佑年后,酒被朝廷列为禁榷商品,不准民间私自酿造。
凡天下卖酒的,都要在朝廷设立的各地酒务局里买酒。
但即使如此,这个酒楼内所卖酒品,却绝非酒务局那些普通成色。
当真是琳琅满目、品种繁多。
而且这些酒名,起的也文雅动听。
彭毅诚让酒楼掌柜,一样上了一点。
就这一个楼里,竟然就有:紫薇露、流香、宣赐碧纯、凤泉、有美堂、双瑞、清若空、第一江山、错认水、蓝桥风月、兰陵、银光、步司小糟、玉练缒、胜茶等几十个不同品种的酒。
光是听到这些酒的名字,就能把人的酒瘾勾上来。
彭毅诚一样尝一点,把个中滋味都说给直播间的观众听。
勾的那些好酒的观众,犹如百抓挠肝一般,看得却喝不得,不看却又舍不得。
一时间,各种打赏齐飞,纷纷要求彭毅诚带点酒回现实世界。
可惜彭毅诚如今自己何时能回去,都还不知道,哪里敢答应他们。
品尝完了好酒,再看这酒楼中所备佐酒佳肴,也颇为丰盛。
他们这酒桌上,就摆满几十道佳肴。
其中羹类便有百味羹、新法鹌鹑羹、三脆羹、虾肉羹、群仙羹、金丝肚羹。
河鲜类有烧河鲀、烧鳜鱼、炖元鱼、醋熘沙鱼、两熟紫苏鱼、炒蛤蜊、醉蟹、姜虾。
牛羊家禽类有老汤骨头、炊乳羊、鹅鸭排、荔枝腰子、入炉细项莲花鸭、虚汁垂丝羊头、入炉乳羊、煎鹅鸭、炸鸡。
野味类如煎兔肉、炒野兔、葱泼兔、酱野狐肉、炙獐肉、煎鹌子等等不一而足。
一桌六个人,从正午吃到傍晚时分,才稍稍停歇。
此时众人酒意上头,有都略同文墨,一时竟玩起了酒令。
彭毅诚一个现代人,让他抄诗写词,那是手拿把攥,让他随机应变,对出合辙押韵的酒令,那可要了他的老命。
几轮下来,尽皆让他喝了。
即便此时的酒,度数皆都不过二三十度而已。
但喝得多了,也有些上头。
彭毅诚眼看自己快不行了,当即站起身,喊道:“某平日虽也识文断字,但却不好酒令,吾等不若比拼词曲,一人写上一首,唤来歌女当即弹唱,谁的词写的出众,其他人便替他将酒都喝了。”
酒令只是酒桌上亵玩之物,赋词却是能登大雅之堂,流传千古的大事。
众人听了彭毅诚的说法,也都不推却,只是俱都冥思苦想,不像方才那般随意了。
彭毅诚看他们想的用心,自己却在心里偷偷一笑,当即笑道:“某前日入城游街,见汴河有感,作词一首,还请相公、大学士斧正。”
众人听他已经作好,全都来了兴趣,叫来伙计,端上笔墨纸砚。
彭毅诚也不推辞,心里对着直播间的观众说了句:看我装逼大法来也!
挥毫泼墨,边写边念道:
永遇乐·东京汴河边怀古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曹孟德处(曹操陈留起兵)。
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斜阳草树,寻常巷陌,
人道庄公曾住(郑庄公曾在开封屯兵)。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雍熙草草(宋太宗北伐失败),封狼居胥,
赢得仓皇北顾。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