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没有依靠,又是被下旨休弃了的弃妇,就算男人现在新鲜劲没过,又能待你如新多久?我是怕你将来痛苦啊。”
“他待我好一天,我就好好过一天,将来没有发生的事情,我现在就担心,实在没必要,我在乎的是自己的感情,与他爱不爱我没有关系,重点是我在乎他,离不开他。”思婉看了一眼公孙彦道。
公孙彦专注地看着他,眸光灿亮如星,默默地拿帕子替她试泪,他没有趁机表明心恋,也没有给她一生一世的承诺,只是眼神柔情似水,如千千脉脉的细丝,将她缠饶,包裹,吞没。
外头甘草在催:“爷,马已备好,您该出发了。”
思婉从丽娘怀里钻了出来,愕然道:“你要去哪里?”
“去问皇上,为何要我休妻。”公孙彦道。
“若他逼你还是要休掉我呢?”思婉问道。
“那你就在家收拾好东西等我回来私奔。”公孙彦道。
思婉笑:“好,那我现在就开始收拾,对了,我们第一站,我要去江南。”
“行,就依你去江南就是。”
公孙彦说罢,捧起她的脸亲了一口,转身大步离去。
公孙彦走后不久,紫琴和紫棋一同回来了,紫棋一见思婉便跪了下去:“少奶奶,奴婢有罪,请少奶奶责罚。”
思婉扶起她道:“起来吧,我都知道了,错的不是你。”
紫棋感激地哭道:“少奶奶,奴婢真无颜见您,奴婢的爹和娘……”
“驱除出府,对不起紫棋,这样的人,我不能再留在身边。”思婉冷静地说道。
紫棋脸色一白,磕头道:“多谢少奶奶手下留情,容奴婢去送他们一程。”
思婉点头让她离开。
赵妈妈带着坠儿过来:“少奶奶,她有奸细嫌疑。”
如今都真相大白了,坠儿还有什么嫌疑?泄密的是紫棋的父母。
“放了她吧,她不是泄密之人。”思婉道。
坠儿大喜,纳头就拜:“少奶奶英明,多谢少奶奶还奴婢清白。”
思婉知她受了委屈,对紫琴道:“赏二两银子。”
紫琴拿银子给坠儿,坠儿却不肯收,跪着道:“少奶奶,奴婢自收奶奶收留来,一直心存感激,从不敢有二心,少奶奶贤明,替奴婢洗清冤情,奴婢哪还敢收赏钱。”
思婉点头,也不坚持,挥手让坠儿退下。
坠儿却不肯走:“奴婢虽然不是奸细,但少奶奶跟前的奸细绝对是有的,还请少奶奶明查。”
思婉道:“如今已然查清楚了,是紫棋的老子娘,我下令驱逐他们出府。”
坠儿眉头一皱道:“少奶奶让紫棋的爹与奴婢的哥哥一块去了乡下的庄子,奴婢记得他爹当时是很期待这门差事的,论理不可能是他泄密。”
思婉这才想起,当时确实是让青松与紫棋的爹一起去乡下庄子查帐的,自己的那个庄子比较大,如今正是秋收的时候,查帐肯定是有油水可捞的,就算是她爹喜欢赌,这个当口也不缺本钱,自己待他又不薄,论理不该出卖自己才是啊,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疑或,想起公孙彦的话,脸色一沉,问坠儿:
“你屋里查出二百两银子来,你做何解释?”
坠儿道:“栽脏,少奶奶,就是把奴婢一家子全卖了,也未必能有二百两银子,也不知谁这么阔绰,栽脏奴婢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奴才需要拿出二百两来。奴婢可真不值这个价。”
一直沉默着的赵妈妈道:“少奶奶,既便是紫棋的老子娘泄密,但是谁把消息传给他们的呢?紫棋不能再留在玉青园了。”
紫棋一听,脸色大白:“少奶奶,确实是紫棋在家里说漏嘴,可想着那是爹娘,就没有防备,谁知……”
“你是少奶奶跟前近身的,最是清楚少奶奶屋里的事,若是有个风吹草动你就告诉爹娘,那你爹娘不是对少奶奶和爷跟前什么事都一清二楚了么?少奶奶和爷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再说了,你爹娘是个什么品性你自个不清楚么?身为玉青园的一等大丫环,这点子规矩秘密也守不住,你还有何话说?”
赵妈妈声音淡漠,却句句朱讥。
丽娘道:“不错,且不知那二百两是不是她栽脏的,少奶奶,可莫要忘了,坠儿是二小姐跟前过来的,紫棋一家子可是大太太跟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