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紫棋平日里做事利索,就是私心太重了些。
紫琴比紫棋年岁小,自是不能随便说她。
加之紫棋又是个暴脾气,更加说不得。
刚才这句话算是重的。
果然紫棋听了就来了气,冷冷道:“少奶奶跟前怎么会少了人,不是去哪里都你跟着了么?我左右无事,随便走走又怎么了?熟悉熟悉府里的情况也好,一会子少奶奶问起什么,没得一问三不知。”
思婉去哪里喜欢带着紫琴,再要不也是带着四儿,不太爱让紫棋跟着,紫琴也不知为什么,却知道,紫棋因此而生了膈应,总对自个和四儿挑三挑四的找麻烦。
四儿是个憨厚的,呵呵笑过算没事了,紫琴性子好,也不与她计较。
如今是少奶奶可能有伤,她不着急想法子请大夫,倒来跟她这里较劲,紫琴就来了气。
一扭头,不理紫棋就去了后堂。
紫棋自觉没趣,凑近里屋门口瞄了瞄,也没听见屋里有哭声,这才推开门进去,却见思婉趴在床上睡着了,但眼角似有泪痕,心中一紧,暗道:爷不会真的……对少奶奶动手了吧。
轻轻地过去,将被子打散了,给思婉盖上,这才又退了出去。
出了门,紫棋特意回到自个的房里梳洗了一番,又查看了自己的装束,感觉没什么不妥,走到院子里,正要外出时,就遇到四儿正抱着一包东西回来,紫棋诧异地问道:“四儿,你拿得啥?”
“给少奶奶的药。”四儿没作停留,急急地就往里去了。
紫棋有些诧异,四儿从哪弄来的药?
也不作多想,就往上院而去。
一路上遇到不相熟的侯府下人,紫棋脸上也没有笑,眼角还带着泪意,谁也不理睬,就直奔侯夫人的院子。
这会子亲戚们酒喝得差不多了,点心上来,用过这一轮后,席面就要撤下去,侯夫人到底还是有些担心思婉的,阿彦那小子凶巴巴地把人给扛走了,不会真对婉儿如何吧。
一时就有些心神不宁,二太太几个与她说话,她也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三太太看出侯夫人的心事,歪头过来咬耳朵:“大嫂,你没看出来,阿彦方才是吃醋了么?”
侯夫人听得一怔,问道:“果真是么?”
三太太就笑着点头,夹了块点心在侯夫人的碗里:“您可没用什么,别再操心了,阿彦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回看他发这么大的火呢,平日里对谁不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能把人给呕死,还用得着他动手?”
自个的儿子着实就是这样,侯夫人认高地点头道:“不错,当初我也就看那小子服婉儿那孩子……”
“保不准这会子是谁折腾谁呢,大嫂,吃吧,一会子该撤了,这么好的东西都给剩了,便宜了收碗的奴才们。”三太太就看着一桌子精致的点心道。
“厨房里有多,三弟妹你若是喜欢,一会子包点回去,晚上当夜宵还是不错的。”侯夫人就道。
“那我就先谢谢了,我家老爷就爱这云片糕,府里的厨子怎么做也没大嫂这里的好吃,一会子就多包点去了。”三太太高兴道。
“多包点吧,桌上剩的,各色有多的全都可以包了去,赏给下人也是好的。”侯夫人怜惜地看了眼三太太,西府里过得艰难,有得饱饭吃就不错了,哪里还有什么点心。
侯夫哪能不知道这些个?只是都是一家一当的,侯府也没堆着金山银山用不完,也不能什么都顾着他们,重要的是三老爷要自强自立才行。
紫棋走到正院园门口,宁园的婆子拦着不让进:“你是哪个园子里的,这里正在宴请宾客呢,若是没主子带着,还是莫要进去的好。”
紫棋道:“我是少奶奶屋里的大丫头,想见夫人。麻烦妈妈替我报个信儿。”
原来是少奶奶跟前的大丫头,怪不得见了长者也不肯行礼,那婆子心里有些膈应,嘴里碎念道:“等级高了不起啊,没礼貌。”
紫棋只当没听见,一个守门的粗使婆子,凭什么让她这个一等大丫头行礼?不知道陪嫁的贴身体头,将来的身份会更贵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