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最有用的．是不是？”

    李姨娘一愣．明白大小姐这是在提醒她．老爷的宠爱不过是一时的，得到老太太的欢心才能在府里站的长久．在老太太在世的时候．能够多掌握府里的权力．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才是正经的。

    夏茹溪又轻声道：“姨娘进门也不久了．爵儿还盼着你给他添个弟弟呢。

    李姨娘一听，顿时喜形于色，道“多谢大小姐吉言，便是将来我真的有了儿子．也绝不会跟大少爷争夺什么的．．．．．．”李姨娘心中十分清楚．如今有了大小姐的支持．有李氏的信赖．纵然她李月娥只是一个姨娘．也足够在夏家站稳脚跟了！

    争夺？夏茹溪淡淡一笑，夏家的一切，她们姐弟都不稀罕。只是李姨娘想要在林氏的眼皮子底下生出儿子，还要靠她自己过五关斩六将了．”．．．

    李姨娘看到夏茹溪嘴角淡淡的笑容．真如明珠萤光．美玉生晕．心中的喜悦不知为何突然就淡了，面前这个素雅的女孩身上，透着一种镇定．一种居高位者的淡然，自己一直以为和大小姐是合作者的关系．可是如今她却觉得．经常不知不觉之中被对方牵引着走了。

    被送回自己院子的夏可躺在床上，身上密密的缠着药布巾子，出气多，进气少．林氏斜绮在床边犹自哭泣．轻声道：“都是娘不好．没能教你忍耐．一味要你争强好胜．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夏可惨白着小脸，恨声道：“祖母和爹爹都是心狠的，我受了这样的委屈……他们竟问也不问，甚至不来看我一眼。”

    王妈妈也擦泪道：“二小姐莫急，老爷适才是碍着老太太的面子，二小、姐受了伤，老爷心里也是疼的，这不，刚给二小姐请了最好的大夫．还吩咐开了仓库取人参出来呢。”

    夏可听了，脸上的愤恨稍微平息了些．林氏冷冷的笑了两声：“要是往日老爷早就过来了．今日居然却看都不来看一眼．当真是好狠心！他如今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一对狐狸精身上．哪里还会想到我们母女的死活！再加上那恶毒的夏茹溪在旁边煽风点火．我们早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了！这一次可儿受伤．你真当是意外吗？”

    夏可一惊．道：“娘．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林氏掠了掠鬓发，嘴角含冷意：“你这个傻丫头．人家千方百计送了秋月进去图什么？还不是攻心之计！你原本让秋月担下了那件事．心里一直忧惧．又怎么肯把秋月这样对你心怀愤恨的人留在身边？自然要闹一场的，只怕你身边早已有人盯着．你刚跑出来她那里就知道了．那些守夜的人平日里都是四处巡查，今夜怎么就这么巧都跑到福瑞院门口来，还正好抓住了你！他们逮着人，自然不会给你说话辩解的机会，立刻下了狠手！你想想看，若是背后无人指使．谁有这样的胆子在我院子门口打你！”

    王妈妈想了想．道：“夫人的意思是，这都是李姨娘的布置？”

    林氏哼了声：“她算什么．不过是被人当挡箭牌使了！这里头名堂多着．你没看到如今府里人人唯大小姐马首是瞻的姿态吗．就连老太太凡事都要先请她来寿安堂坐着．你们还不懂吗！”

    “是夏茹溪！一定是她！”夏可一下子想从床上爬起来．却引起胸口和小腿部一阵剧烈的疼痛，不由大叫一声，汗涔涔地滴了下来．林氏赶紧上去扶住她：“别动，快别动！你是要急死我吗！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夏可疼的脸上出了豆大的汗珠．咬牙切齿道：“我要去找她算账！”

    林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找她算账？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只怕你现在去．连小命都要送在她手里！”

    王妈妈想到夏茹溪的可怕．也生生打了个寒战．劝说道：“二小姐．夫人说得对．大小姐如今怎么看怎么邪乎．她的听暖阁老奴都要绕着走，您就别去找晦气了！好好养伤才是．大夫说您伤的不重．只是皮外伤．可是伤筋动骨也要一白天呢！”

    “皮外伤？”林氏冷哼一声，面上全是怨毒之色．“什么皮外伤？那些妈妈平日里都是干粗活的．手上拿的还都是棍棒，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只怕内里也有伤处，你看可儿连爬都爬不起来，这是皮外伤吗？你明日去请钱大夫来，他们请来的人我信不过！在我院子门口把我的亲骨肉打成这样．夏茹溪真是狠透了！”

    一切发生在在福瑞院门口，在林氏看来，这才是夏茹溪最狠毒的地方．她不在别处抓人，非要等到夏可跑到了福瑞院门口才着人拿住她．这是在杀鸡做猴．告诉林氏有一把钢刀随时悬在她头顶上！当真是欺人太甚！

    “娘！我不甘心！我不要这样忍了这口气！那些人是怎么打我的你知道吗！”夏可把裙子掀起来，却见到身上一块块都是青紫，她鼻涕眼泪横流．哭的快要断气．道：“娘．你要给我报仇，一定要报仇！”

    林氏原本就越想越恨，越想越觉得夏茹溪心狠手辣，再不动手简直没活路了．又心疼自己女儿受了这么大的罪过．刚想要发誓替她报仇。结果王妈妈在旁边看了．立刻轻声咳嗽了一声．林氏反应过来。今天这件事可以说是夏茹溪下了套子等着可儿来钻．但若是可儿懂得忍耐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偏偏可儿太不懂事．事事争强好胜，半点亏也不肯吃．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也敢上去和夏茹溪斗阵，没出息的东西！自己没本事，只会哭丧着脸却不知道算计，若是不借机会给她一点教i”只会越发助长了她这种无法无天的气焰．将来还不知道要闯下什么祸事来！

    林氏把心一横．忍住心痛教社，夏可道：“可儿，你年纪不小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不知道进退！你知不知道今天若是夏茹溪成心要你死．你根本就没有命在！她大可以让那些婆子们直接打死你再来禀报．可是她到底留了你一条命！这是她在警告你，警告娘．警告咱们不能再试探她的底线！你呢？你已经有了刁蛮无理的名声，又接二连三闹出这种事来，这样以后还怎么嫁人！经过这件事你一定要知道教训．人前人后该遵守的现矩一定要遵守．她是你的长姐，是夏家的大小姐．你心里再恨她，脸上也要恭恭敬敬．不许再让别让人拿了错处去。这几****就好生在屋子里养伤．也要好好反省反省，若是想不通改不好．不要说你爹爹不饶你．我也不饶你！”

    夏茹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娘．都是夏茹溪故意招惹我．她这样害我，你居然还说是我的错！我不改！我不改！我没有错！你一定要把夏茹溪赶出去．把那些丫鬟妈妈打死给我出气！”

    林氏腾地一下站起来刚要发怒．王妈妈赶紧安抚住她，小心翼翼到夏可身边劝慰道：“二小姐．您千万要体谅夫人的苦心，她一听说您受了伤，连心火都急上来了。这家里如今只有夫人心疼你．你若是再这样哭闹，连夫人都恼了你．还有谁会帮你！”

    夏可一愣．声音立刻小了下去，只觉得身上的疼痛更甚，干脆直接把脸埋进了被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林氏缓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个女儿烂泥扶不上墙．若论心机不是夏茹溪的对手．连脑袋也不灵光的很．可这有什么办法呢，都是自己太宠爱她了．她叹息一声，终究舍不得．低下声音道：“如今你受了伤．旁的事情都不要再想了．好好养伤才是．你的仇娘总有一天会给你报的．娘会让夏茹溪比你惨一千倍一万倍！你今天断了一根肋骨．娘会将她抽筋扒皮．你等着看吧！

    “真的？”夏可抬起脸．一哥泪汪汪的模样。

    林氐郑重地点点头，道：“娘向你保证，只是你也要答应娘，从今往后再也不许这样鲁莽．以后不管别人再如何挑拨刺激你．你也不能这样做事不知轻重！今天这情形多危险．你若真是没了命．当真是要让娘活活伤心死”，

    夏可点点头．却因为动作过大不小心带动了伤。．疼的一阵哀叫．林氏忙上去安抚她，夏可得到保证．担心起自己的伤势：“娘．我身上会不会留下疤痕？”王妈妈在旁边轻声道：“二小姐．这玉肌膏的效果十分好，您过些日子就能完全康复的．身上也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

    夏茹溪走到花园里．却看到蔡妈妈正畏畏缩缩往外走．便出声留住了她。

    蔡妈妈心中忐忑的站在灯影里，带了几分惊慌．小心翼翼的问：“大小姐还有事要吩咐奴婢？”

    夏茹溪沉默的看着蔡妈妈．一直看到她不自在，讪笑道：“大小姐，您看着奴婢做什么？”

    夏茹溪微微一笑：“我在想．今日妈妈受委屈了．你不过是尽心尽力想要为主人家抓住贼子．谁会想到那是二妹妹呢．唉．你也真是冤枉．家中的下人不少．最难得的却是像你这样的忠勇之人．今日却被降为了粗使妈妈，月例也要少很多吧。”

    蔡妈妈嗫嚅道：“奴婢惭愧．都是奴婢太莽撞才惹来的祸事。”

    夏茹溪道：“也不全是你的错，妹妹自己也有不是的地方，不过她到底是小姐，妈妈着人打伤了她．也的确是有了错处．难怪祖母和爹爹生气。罢了．等过些日子祖母消了气．我去替你说一说．让你还回园子里来，再替你寻个更好的差事．这样可好？”

    蔡妈妈大喜过望．忙跪下叩头道：“多谢大小姐恩典。”

    “这倒不必，今日只不过是一场误会，李姨娘那里我已经说过，妈妈的月钱还是一分不少的，今天的事，妈妈还是多担待些吧，不要怪罪二妹，她只是年纪小．不懂事罢了。”夏茹溪脸上带着微笑．十分亲切。小环走过去，不着痕迹递过去一个沉沉的钱袋道：“蔡妈妈．且好好歇息一段日子吧。

    蔡妈妈简直高兴地合不拢嘴．连连叩头谢恩，然而夏茹溪却已是走得远了．有原先跟着她的妈妈眼红．嘲讽她道：“真是哈巴狗．就会摇尾巴。”

    蔡妈妈冷哼一声站起来．啐了一口道：“你懂什么！这府里到底是谁的天下．你还看不清吗？不长眼的东西”，说完．她抹了一把嘴巴．将钱袋藏起来．得意地想到．果真听大小姐的吩咐是没错的，不但有赏钱拿，将来还有更好的前程等着自己，不像跟着夫人，不但没好处，出了砒漏还得自己担着，当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夏茹溪回到听暖阁，小环轻声道：“大小姐．何必要当着人家的面抬举那蔡妈妈？”

    夏茹溪淡淡一笑道：“你说若是今天我对蔡妈妈说的话传到了林氏耳中．她会怎样？”

    方瑭嫉一直站在旁边．本来也很纳闷，这时候听了突然明白过来，道：“大小姐是要激怒夫人？”

    “激怒她？”夏茹溪摇头，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我只是想看看，狗急了是怎么跳墙的。”

    林氏外柔内刚．她今天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回场子来，只是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举动来．对于这一点．夏茹溪倒还是抱持着期待的态度。

    林氏很平静地忍耐着，一直到了半月后的一个午后，张妈妈才来请夏茹溪去寿安堂．方毋毋奇怪道：“这时间老太太一般都在午睡．怎么今日要大小姐作陪呢？”

    张妈妈满脸带了笑容道：“夏家夫人来了，夫人说是请大小姐作陪。”

    “哦？”夏茹溪的笑容淡了下来．林氏当真是不死心呀。她站起身，淡淡道：“小环．为我更衣。”

    到寿安堂的时候，夏茹溪身着一件银错金双凤织锦短袄．下着浅碧色轻柳软纹束腰长裙．只束着一条素白半月水波腰封．外披竹叶青镶金丝飞凤纹的大毛斗蓬．真是明媚鲜艳之极，看得沈夫人一双眼睛都错不开.

    祖母李氏坐在上首座位上，林氏坐在老太太下侧，沈夫人坐在另一边下首。

    夏茹溪微微一笑，难为老太太在外人面前还要对这个很不待见的儿媳妇作出亲热的模样．缓步上前给她们见了礼．然后立到李氏后边去。

    苏芸娘也站在沈夫人身后．穿着一身浅玫瑰红绣嫩黄折技玉兰长裙．手腕上各戴着一对金丝镶粉红芙蓉玉镯子，见了夏茹溪进来，便一脸艳羡地看着夏茹溪身上的华丽斗篷。在京都，并非只要有钱就什么都能买到的．．．．．．

    李氏静静道：“沈夫人太客气了．上次寿宴已经见过礼．今天又来看望。

    沈夫人这才将眼光从夏茹溪身上略微移开．对着李氏微笑道：“老夫人说的哪里话．我早年嫁去江南．多年来京都的故人已不剂下多少．难得与婉如投缘，便经常往府上跑．老太太不要烦我才是。”

    李氏还未说话．林氏已经带了笑容道：“姐姐说哪里话．你是稀客．我请还请不到呢，老太太是久久小说网热闹的人．巴不得有人来烦扰，以后你可一定要多多上门来玩才是。”

    沈夫人的笑容越发灿烂，道：“只要你们不嫌弃．我当然会时常上门来烦扰．正好芸娘这孩子与贵府大小姐特别投缘．一直闹着要来．说要向大小、姐讨教讨教书法呢！”

    夏茹溪垂下眼睛．淡淡道：“沈夫人谬赞了．暖儿平日里不过是陪着弟弟练写字而已．哪里称得上什么书法．苏小姐若是有心．不如去请个名师。林氏嗔怪道：“暖儿太谦虚了．娘还刚刚跟沈夫人夸。说你字写得好，让芸娘经常上门来呢．你这么说．岂不是拆娘的台。”

    夏茹溪微微笑道：“娘说的哪里话．暖儿不过是不想耽误了苏小姐而已。

    沈夫人笑道：“大小姐如今芳名远播，听说连大公主对你都颇为赞赏．莫不是瞧芸娘蠢笨不愿教导？”

    夏茹溪不慌不忙道：“沈夫人客气了．往往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苏小姐既然一心向学，暖儿倒是知道几位名师可以介绍给她。”

    苏芸娘最讨厌写字画画这种东西．原本沈夫人说这些话就是为了让她有机会与夏茹溪亲近．这时候听到夏茹溪根本不肯教她，反而还要介绍什么名师顿时着急了，道：“娘，夏小姐不肯就算了吧，我倒是想求她教我绣一条帕子呢！”

    书法不成就另辟蹊径．这对母女贼心不死．李氏心中不悦，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沈夫人又笑道：“常听说大小姐心巧手活．针线上也很是了得．我这丫头却是蠢笨的．绣个鸳鸯活像是只鸭子．明日我就让人送她来这里，学学大小姐．还望你不吝赐教．帮着我好好管教这个丫头才是。”

    这是想要登堂入室了．李氏眼睛突然睁大，还真没见过这样厚脸皮的！听沈夫人话中之意，还想让苏芸娘住进来不成！

    果然，林氏闻言．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道：“这样最好．暖儿性子太静了．有个人陪着她我才放心，正好听暖阁还有房间．想必暖儿不会拒绝．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