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站在边上说了一句,“你让人家等了很久了呢,怎么今天这么晚,你平时可不起这么晚的。还不赶紧把自己收拾一下啊!”
“哦,是这样的啦……今天,早上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所以……所以就没有及时醒来啦……本来呢,我已经醒了的,可是……”陈可情嘴里嘟哝着,手把门按住,做出想要关门的动作来,“好了,我先换个衣服,你们去楼下坐坐啊,我很快就好啊。”她很快地把话说完,说完后就要来把门合上。
但是阮琳用手抓住了门缘:“哎呀别关,你等等,让我进去,我来帮你准备好了。”她手抓住了门,转头向陈梁玉说,“她就交给我了,您忙您的去吧!很快就好哦!”
陈梁玉说:“真是不好意思啊,要这么地麻烦你!”
“没有关系啦,我跟陈可情什么关系啊!没事的,不着急的,时间还来得及,有我呢。”
“那真是麻烦你了。”
“还说麻烦,您别把我当外人啊,也把我当做您的干女儿好不好,我跟陈可情那么好的朋友了呀!”阮琳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陈梁玉笑笑,说,“呵呵,就认你做干女儿好了!”
阮琳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心中对他的敬意又多了一层。
陈可情在门内看着他们,心想,还真是麻烦呀,早知道就索性起早些了,省的那么多事。
“那我进去了啊,干爹!”说完,门便合上了。
陈梁玉站在门口,哭笑不得,他摇了摇头,自己也就此转身下了楼。他来到客厅,在新换上的竹沙发上坐定。他看了一眼墙上的大钟,十点过八分。太阳从窗户照射进来,照得房子里一派温暖明朗的色彩,看着那阳光,心里也变得很明亮了。他知道,过不了多久,她们就要去参加同学聚会了,他想到了自己,他也曾有过一次同学聚会,那一次,大家也是好不容易地聚到一起,每个人都有了很大的变化。他不禁感叹岁月的变迁在人身上造成的巨大的变化,时间就像一位伟大的雕刻师,把每个人都雕刻成另外一种模样。
时针指向十点半的时候,阮琳下了楼了,陈可情也随即下了楼。她们今天都打扮得格外漂亮。陈梁玉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看来阮琳把陈可情收拾得很好,的确同平日里不大一样了。他从前要去同学聚会,心里也是很兴奋的在穿衣打扮上显得很紧张。陈可情今日看来,既得体又不失亮眼,而阮琳,赫赫然一个精明干练的都市女郎。
“要不吃点东西再走吧,陈可情还没吃早餐呢,阮琳是吃过了早饭来的。”他看着容光焕发的陈可情说道。
“现在吃东西啊?待会可有的是吃的呢,放心,不会饿着的啦。”嘴快的阮琳笑着打趣说道。
陈可情抚摸着自己的肚皮,感觉到还真是有点饿了,腹中空空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她从前因为胃口不好跳过餐,结果把自己饿的死去活来,她同父亲一样,也已经形成了固定的生活模式。
“就简简单单吃几片面包,喝杯牛奶吧,不耽误时间的!”陈梁玉说着已经把为陈可情准备好的早餐端来了,陈可情自己很快地接过了托盘,凑上去闻了闻,“真不错,今天的面包好香!”她用手准旗一片,咬了两口,她坐下来,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小口。
阮琳看了看表,“也好也好,那就吃了早餐吧,外头的事物却是有些油腻,还是干爹想得周到,这样对胃也好一些呢!不急,反正时间还来得及的。”
陈可情嚼着面包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但是眼神依然看着手中的食物,根本不动弹。在陈可情面前唤陈梁玉为干爹,也许他们听着都有些不自然。
陈梁玉望着阮琳,干笑了一声,“说实话,我还真不想自己有这么老的。”意思是被人叫做干爹有点老了,虽然他已经作为人父了。也许这样表达还不是很明了,但是他还是这样说了,他认为这有必要解释一下,在陈可情面前,即使说的并不清楚,也不知道阮琳是不是能够听出这意思来。
阮琳也笑笑说,“呵呵,一开始肯定是不习惯的啦,时间长了就好了嘛,这样叫更亲切啊,是不是?”她也看向陈可情,陈可情只是嚼着她手上的食物,装作未能注意到他们的谈话。
三人之间沉默了一会,时间在无声无息地流逝着。
如此,又磨蹭了一些时间,她们收拾好一切,才匆匆地出了门去。临走时,陈梁玉又分别给了她们两个人一人一个苹果,“带了路上吃啊。”阮琳很奇怪地笑,“怎么像对待小学生一样啊,我记得那时候我妈妈也这样做的……”
陈梁玉说:“你们哪里是小学生啊,我不是怕你们自己不注意么,万一吃坏了肚子就不好了。现在的年轻人啊,在外头聚会,吃吃喝喝的,难免出问题呀!”
“原来伯父这样地细心!我们肯定会注意的啦。”不知怎么,她又叫回伯父了,但是,这样叫似乎更顺耳一些了。
“好了,我要是再多说啊,就要嫌我啰嗦了,你们赶紧去吧!”他很轻松地催道。
不多时,阮琳和陈可情出了院门。
她们在车上。阮琳开着车,斜眼望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的陈可情,“你看看,今天你打扮起来这么漂亮,伯父都一直看着你呢,而且我感觉到他脸上的表情好复杂呢——你一定长得很像你妈吧!”她有时候说话总有点口无遮拦,但是说的又都是实话,只是太直接了一点罢了。这一点,陈可情还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坐在旁边的陈可情只得打哈哈地说,“什么叫做我今天打扮起来这么漂亮,难道我过去都不漂亮吗?”
“哎呀,我可没说,你过去不漂亮啊,人家只是说,今天的陈可情比以往漂亮的陈可情更加漂亮啦!”她把以往和漂亮两个词故意咬的很清晰很重,偷偷地斜眼看看陈可情。
“小心开你的车啦。”陈可情毫不客气地说道。
“等下叶均翔看见你呀,一定被你迷死了。”阮琳一面专心开着车,一面笑她。
一说到叶均翔,自从那个雨天,他们就没有见面过了,不过,这之间相隔也并不长,她又想起了那个梦,午睡时候做的那个梦。她想不到自己会梦见康桥,而结果,现实世界中是父亲的身影。她拍着自己的头,有些迷糊。她没料到那个人在自己的心中竟还留下了影子,她忽然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