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起进去,我对她说了句:“你在外头等着吧。”
那丫鬟下意识看了我一眼,不过很快,她便立马点头。
我说完这句话,便推门走了进去,不过还没彻底进到里头,便见有个人立在孙管家面前,他穿着一身军绿色的雨披,背影看上去似乎是之前骑马赶来送信的那人。
他正背着我这方,人正好挡在了孙管家面前,他低声说:“这几天都不会停雨势,先生让你暂时和小姐在这旅馆处住上几晚,直到雨停后,才方可动身。”
那人说到这里,怕孙管家不知事情轻重,便又说:“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那人的语气很是生硬,不像是穆家的普通的警卫。
孙管家被那穿雨披的人给挡住了,所以只听见他声音从屋内传来说:“那……木村的尸体怎么办,那边的城外荒凉,又加之尸体提前运过去了好几日,没有东西保存尸首,如今又是大水,时间一久,必定是不行。”
那人说:“尸体在两天前,已经开始腐烂了,所以那边已经准备将尸体在明晚之前火化。”
孙管家大惊,便问:“小姐那边呢。”
那人又说:“暂时先稳住。”
孙管家一时没说话。
我站在门口半晌,也没有惊动他们,而是站在那沉默了一会儿,将房门拉上了,然后在外头等候着。
不过很快,里头的人立马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同一时间朝着门这方看了过来问:“谁?”
我站在门口回了句:“是我。”
孙管家一听到我的声音,便赶忙起身朝外走,一瞧见我站在门口,表情便起了微妙的变化,他略带惊讶问:“小姐?”
我说:“我来问你点事情。”
他大约有些拿捏不准我是什么时候来的门口,便看向我身边的丫鬟,他也不好过问,只能对我说:“您里边请。”
我神色如常的走了进去,那人还在里头,他瞧见我来了,自然朝我低下了头。
我也没有再看他,而是对孙管家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提到这个话题上,孙管家立马对我说:“等雨势一停,我们便走。”
我又问:“那什么时候会停?”
孙管家迟疑了一会儿,才说:“应该还过几个小时,便会有减弱的趋势。”
对于他这句话,我并没有进行怀疑,而是站在那沉默了好一会儿。
孙管家一时猜不透我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我是否在外头可有听到什么,为了稳住我,他赶忙又转移话题问:“您可是饿了?如今快要用晚餐了,我叫旅馆的人替您去准备晚膳?”
我说:“让他们拿几床干净的被子,我不习惯用别人用过的。”
基本上这种小旅馆内的东西,都是洗干净重复使用的,不会预备新的。
孙管家自然是忽略这点,他立马回了句:“好,之后我会派人替您将新的被子送上来。”
我嗯了一声,也没有别的事了,便没有多停留,又带着丫鬟朝外走。
孙管家站在后头看向我,我朝着走廊走去。
等回到房间后的没多久,旅店的人便将新的床单被套送了过来,丫鬟见我坐在椅子上有些累了,便赶忙在一旁替我铺着床套,等全都铺好后,丫鬟来到我身边小声唤了句:“小姐,您要不上床先休息一会儿?”
听到那丫鬟如此问,我便睁开了眼,看向她,揉着眉头说:“好。”
之后丫鬟便扶着我上了床躺下,那丫鬟并没有走,在躺下没多久,她关了屋内的灯,便守在我床边。
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去后,我从床上起身,将灯打开,丫鬟倒是在我床边睡了过去。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便伸出手在她后背拍了两下,她察觉到了,便迷迷糊糊睁开眼来看我,她见我醒了,揉着眼睛还是一副睡意未醒的唤了句:“小姐。”
在她这句小姐落音,我伸出手朝着她后颈用力一袭,她甚至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朝着床上趴了去。
她没了动静。
我坐在那瞧了她一会儿,便直接推开了她,又看了一眼门口,外面的保镖没有动静,应该是未察觉到什么,我便直接又走到窗户口,朝下看了去,我们所住的楼层是二楼,楼层很矮,基本上只需要一根几米长的绳子,便可翻越而下。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屋内,没有再犹豫,而是走过去直接扯出床上那张新床单,撕成好几块,拧成一根条形形状接上,吊在窗户上后,我拽着绳子便朝下头滑了下去。
我怕惊动楼上外面的保镖,所以动作不敢太大,等彻底落地后。
我迅速把床单从腰上解开,然后一刻也没有敢停留,整个人冒着大雨狂奔。
腿下面全都是水,跑起来相当的费力,好在这么大的雨,他们都没料到我会在这个时候逃走,所以他们对外头一点防备也没有,所有关注点全都在楼上。
我冒着大雨,在充满阻力大大水里快速奔跑着。
一边跑,我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管如何,我一定赶到那,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