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电话那段的接线人员愣了几秒,不过几秒过后,他在电话那端同我问好,接着便问询问我这通电话的来意。
我说:“我找木村先生,麻烦将我电话转接入他的房间。”
那接线员听我如此说,竟然在电话那端迟疑了几秒,过了一会他说:“这件事情还请您稍等,我还需去过问上级,抱歉。”
我猜到会是这样,便握住话筒在那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好,麻烦您了。”
接着,电话便被搁置下,我在电话这端等待着,没多久,我便听见穆镜迟书房跑出来一个丫鬟,似乎是书房来了一通电话,那丫鬟径直跑去了楼下餐厅。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太清楚,差不多等了六七分左右,电话那端的接线人员这才在电话那头说:“陆小姐,抱歉,我们上级说松木先生如今不在总统客房,无法替您转接。”
我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那他什么时候会在。”
接线人员又说:“这个……我们无法确定,因为送松木先生的行程不归我们管。”
我自然清楚这里头的是什么缘故,便对那接线人员说了句:“我知道了。”
接着,我便挂断了电话。
等挂断电话后,我从椅子上起身,便迅速朝着楼下走去,果然穆镜迟正坐在客厅沙发电话旁,他依旧做在那翻着报纸。
我从楼上冲了下去,冲到了他面前问:“你什么意思?”
正在翻报纸的穆镜迟,并未抬头看向我,而是淡声说:“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我说:“你用不着这么卑鄙,我知道现在的金陵你一手遮天,我根本翻不出什么风浪出来,可你以为我电话打不进总统府,我就见不到松木了?”
穆镜迟听到我这句话,他仍旧没有抬头,对于我的话没有理会。
我又说:“我总会有办法的。”
我不想再跟他在这多有纠缠,便又转身就走,不过还没走几步,坐在沙发上的穆镜迟说:“你以为找到松木,就可以决定尸体的去留吗?”
听到他这句话,我脚步略停顿,然后回身往后看了去,穆镜迟将手上的报纸收了起来,然后端起桌上的茶盏说:“我可以让木村的尸体留在国内,碑也可以由你立,至于披麻刻碑这件事情,我想,你自己应该也清楚是否能做,你若非要继续拿着这件事情跟我闹,我自然也没有什么法子,但我可以跟你说句这样的话,这件事情若是就此闹下去,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木村的尸体。”
我说:“你威胁我?”
他坐端正身体看向我说:“不,这是商量。”
穆镜迟凝视着我眼眸良久,他又说:“你自己好好想想,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他说到这,便不再理我,在那饮着茶。
我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这确实是穆镜迟做出的最大让步,我了解他,我站在那好半晌,我一句话都没说便又上了房间。
到第二天,我正坐在房间拿着良子寄给我的那些报告看着时,门外这时传来了敲门声,我立马抬头问了句:“桂嫂吗?”
门外传来的声音,却并不是桂嫂的声音,而是孙管家的声音,他说:“小姐,是我,老孙。”
听到他的声音后,我便将那些检查报告全都收了起来,放在了椅子的软垫下,然后才说了句:“进来吧。”
孙管家听到我的话后,便推门而入,他朝着我走了过来说:“是先生让我过来的。”
我看向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您说吧。”
孙管家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一方册子递给了我,我看了他一眼,便放下手上的茶杯,从他手上将册子接了过来,我翻开一看,里头是一些墓碑的图案,以及一些陵园里安葬的好位置。
孙管家说:“先生说木村的身份特殊,所以立碑后,上头不能有您的名字,以及他的真是名字,其余的任由您添刻,至于陵园的位置,也是由您来挑选,这是金陵最好的几所陵园。”
我手指发紧的抓住那方册子,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方册子良久,我紧着嗓音说:“不能有他的名字,不能有我的名字,这算哪门子的立碑,这不成了没有主的墓碑了吗?”
我尽量压下心内怒火。
孙管家又说:“不仅如此,木村的丧事还需一切从简,木村的尸体是私下交由给了先生,但是表面上还是松木他们将尸体带回了日本,所以下葬也需得1是秘密下葬,不能供奉任何东西,还请小姐谅解。”
我红着眼睛问:“连请个法师超度也不行吗?”
孙管家听我如此问,便低着头说:“小姐,抱歉,这是最大的限度,您应该清楚如今外界对于您跟木村之间的关系有多敏感,一旦再次沾上一点边,便又是一番风雨。”
我捏住手上的册子,控制住自己情绪又问:“下葬当天,我能去吗。”
孙管家又迟疑了下来,我猛然盯着他说:“这也不行?”还不等孙管家回答,我直接对他说:“若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又何必来问我意见,你们直接跟他商量不就行了吗?”
孙管家说:“您别急,先生也未说不许您过去,不过先生说,下葬当天最好自然还是在家待着为好,毕竟不怕一万,就怕……”
我想都没想说:“就算有这万一,那天我也必须会过去。”
孙管家听我将话说得如此绝对,也不敢有任何反驳,只能点头说应答着,之后便又催着我挑选陵园和墓碑。
我捏着那方册子许久,在孙管家的等待这下,只能颤抖着手在那一页一页的翻着,我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一天的到来,每翻一页,我的手便抖一分,翻到最后时,我的手几乎抖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