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桌上的茶杯说:“惠之,既然我今天来找你说这件事情,就代表我心里已经有百分之百的确定,你若是还要跟我装傻,那我自然也无话可说,可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你别太过火了,我不想与你为敌,但也不怕与你为敌,如今我想,你应该也必定知道小鱼儿的性子上的改变,他再也不是以前那样浑身都是刺的孩子了,他有朋友,他上进,他每天都开开心心读书,衣食无忧,比任何时候都要快乐,可见我当初的坚持是对的,当然可能你并不这么认同,可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报仇,我不阻止你,但是小鱼儿你不能碰,这个孩子既然是我带来这里的,我自然便要对他负责到底,既然他认我做她的母亲,我自然也要有一份母亲该有的责任,我不想再因为他的事情,跟你发生任何冲突,我今天来是要跟你说明白,不是我拦着你去路,而是你要动我根基,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我说到这里,自然也没有再跟她啰嗦下去,便将手上的杯子丢在桌上,然后看向她说:“这件事情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春儿,我自然也不会动,你若是不想做朋友,便告诉我一声,我陆清野二话不说,自然跟你断个干净,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我起身,便转身出了亭子,下阶梯便往下走。
顾惠之坐在那一直都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我不知道她是怎样的表情,但不管她是怎样的表情,是怎样的决定,从这次开始我都尊重她,自然也不会多说一句。
朋友缘分竟然只能到这里,那便是这里吧。
我径直朝着外头走去,这个时候春儿也正在那候着,见我来了,大约没想我会出来得这么早,当即便朝我唤了句:“小姐。”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朝车那端走去,司机立马将车门给拉开,我弯身坐了进去后,春儿也赶忙跟我同进来。
车子开动后,春儿见我一脸怒气的模样,便在一旁小心翼翼唤了句:“小、小姐。”
我回头看向她,她倒是被我的眼神给吓了一跳,当即往后一缩,她目光很是无辜的看向,倒还真是装得一脸天真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心上的怒火越烧越旺,甚至有呼之欲出的感觉,不过我用力的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闭着双眸坐在那,没有对春儿说一个字。
等车子回到穆家后,那里又围着一堆的记者,穆镜迟辞职的事情已经正式对外宣布了,可这些记者却依旧不死心的围在那像极了讨人厌的苍蝇,好在车子上安装了窗帘,窗帘是关闭的,他们瞧不见我,以为是王芝芝或着穆镜迟的车,便立马围了上来,试图拦住我的车,好在门口的警卫反应极其及时,立马阻挡住那些记者,我的车才顺利从外头开了进去。
等到达里头后,车子停稳,我便立即下了车朝着里头走去。
桂嫂见我们回来了,立马迎了出来,问我跟春儿去哪了,春儿知道我心情不好,便赶忙对桂嫂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多问。
桂嫂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不过见春儿如此便也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瞧着我上了楼。
等到达房间后,春儿便赶忙去一旁替我沏了一杯凉茶,然后又在一旁拿着扇子在那替我打着扇,好在里头还算凉快,我躁动的情绪,这才算勉强的稳定下来。
我靠在椅子上在那假寐了一会,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王学硕今天出现在顾惠之家门口诡异的很,还有他的欲言又止,如今金陵能够有什么事情让他去顾家问话?
他可是司法事务局的人,难道顾惠之家扯上什么官司了?可就算扯上关系了,也不应该是司法事务局的人来上门。
我闭着双眸,在那沉思了良久,便又突然睁开了双眸,春儿被我吓了一跳,当即停下手上的扇子看向我,以为是我有什么需求,我坐在那沉默一会儿,便对她说;“你下去吧。”
春儿听到我这句话,当即犹豫了几秒,这才下意识回了我个:“是。”她放下手上的扇子,便很快从我面前退了下去。
等她离开后,我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电话上,我起身走了过去,直接拿起那通电话给王学硕的府里的打了一通电话,电话却是他家的丫鬟接的,我直接跟她说了我的身份,然后点名说要找王总长。
她的丫鬟一听是我,大约是有人事先吩咐过,赶忙回了我一句:“陆小姐,我家王总长还没回家呢。”
如果王学硕没有去别的地方的话,这个时候他应该早就到家了,听那丫鬟的语气我便觉得她应该是故意拿着里头来搪塞我的。
我便笑着说:“没到家是吗?正好如今我有时间,我是不介意过去你们府上,亲自等王总长的。”
那丫鬟一听我如此说,果然是被我吓到了,赶忙又说:“您先别急,我再帮您去书房看看我家总长如今有没有到家。”
很快,她便放下了电话,匆匆忙忙从电话旁跑离开了。
等那丫鬟离开后,差不多五六分钟的时间,果然下一秒,我电话那端便传来了王学硕的是声音,他立马在电话那端笑着说:“陆小姐,我刚到家,丫鬟便告诉我您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请问您今日可是有事?”
对于王学硕的说辞,我并未在意,而是笑着说:“王总长,我今天打这通电话过来,便是要问问您,今天关于您去顾家的事情,您应当知道顾惠之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想问问您今天去她家,是因何事。”
王学硕大约也料到,我会来问他这个问题,他在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便问:“顾小姐,既然是您朋友,难道她没告诉您,我今天去她家找她是为了什么事吗?”
听他如此说,我越发觉得事情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样没那么简单,而且甚至有可能与我还有些干系,不然王学硕不会如此问。
我便笑着说:“有话您不妨直说,如果她同我说了,我自然也不会给您这一通电话。”
王学硕沉吟了半晌,他说:“我们怀疑,她和木村的死,有关系。”
我完全没料到王学硕会有这样一句话冒出来,我握住话筒的手发紧,沉着声音问:“你说什么?”
王学硕说:“本来这些话,在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我们不应该告诉您的,不过您既然问了,我想我不说,您也不会罢休,我们在调查中发现,木村的死,还有木村的毒药,和您的朋友顾惠之有很大的关系。”
听到王学硕如此说,我当即一口否认说:“不可能!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怎么会跟顾惠之有关系?她有什么理由要杀木村?王总长,这种事情您应当清楚,不可乱说的。”
王学硕:“我知道您可能不信,连我都有些不相信,可如今,我们确确实实查到这件事情与顾小姐脱不了干系,我之所以会将这一切告诉您,便是也想问您,近期您是否与顾小姐有过什么冲突,还有是否清楚顾小姐如此做的动机,以及她跟木村之间可否存在什么矛盾?”
我说:“他们之间连面都未曾见过,更别说认识。”
王学硕又问:“那顾小姐和您呢?”
他问到这里,我沉默了下来,过了半晌,我又说:“您对于这件事情有百分之的把握,还是说您目前也只是猜测。”
王学硕说:“百分之七十。”
听他如此的肯定的口气,我说:“也就是说您有证据在手了?”
他说:“没错。”
我说:“可否给我看证据。”
王学硕直接否定了,他说:“还在调查期,还请陆小姐理解,虽然我知道您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可如果我们司法事务局若是没有把握,不会上门前去问话,当然她也矢口否认了,我对她问出的所有问题。”
我没有再说任何话,王学硕等待了一会儿,便又问:“您跟顾小姐可有冲突?”
我说:“这很重要吗?”
王学硕说:“相当重要。”
我说:“我在怀疑,你们在替这件事情找替罪羔羊。”
王学硕说:“您这话的意思是?”
我说:“人难道就没可能是穆镜迟动的手?”
我这尖锐的问题抛出来后,王学硕反问:“您怀疑是穆先生对木村下的手。”
我说:“对。”
王学硕说:“当然您也有您的猜测,这是没有错的,但是我希望您明白,司法事务局要冤枉一个人,并没有您想象中那么的容易,若是真是穆先生下的手,我们大口不必再如此查下去,这样对谁都好不是吗?毕竟在司法事务局,无头案也不是这一桩两桩。”
王学硕也沉默了几秒,又再次说:“我知道您不会相信这件事情,包括您心情此时也一定很复杂,毕竟您跟顾小姐是同学更是最好的朋友,可有些事情,其实您自己想想,也不是不知道原因所在。”
他说到这里,又停顿了几秒说:“您自己好好想想吧。”接着,王学硕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里头传来了断线的嘟嘟声,我握着话筒,坐在那发呆了良久,然后抬着没丝毫的力气,将话筒扣在了电话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