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又卷了起来,把窗户全都推开,透了透风。
穆镜迟坐在我床边看了我好一会儿,便又起了身出了屋子,如萍跟春儿也随之跟着离开了。
到第二天早上时,南山寺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这个人便是王芝芝,当时我正好刚醒,如萍和青儿都没再里头,我听见外头有纷杂的脚步声,气氛和平常似乎有些不一样。
我从床上起来下了床后,便朝着门走了过去,将门稍稍推开一点后,便正好瞧见王芝芝正站在大厅外,穆镜迟正坐在餐桌边用着早膳,对于王芝芝到来没有太多的反应,表情到平淡的很。
王芝芝站在他面前望了他许久,便开口笑着说:“我这次来,主要也是顺带看看姐姐跟清野,风儿正好也想你了,所以我也把它一并给带过来了。”
王芝芝的话刚落音,风儿正好被奶妈从外头给抱了进来,王芝芝从奶妈手上接过,穆镜迟这才放下手上的竹筷,对王芝芝问:“伤怎么样。”
王芝芝见穆镜迟如此问,当即便笑着说:“已经没多少事了,医生说已经完全复原了,不过可能会有点疤痕。”
穆镜迟听后,便朝她伸出手说:“把风儿给我。”
王芝芝突然来这里,情绪本来还有些局促,见穆镜迟并无责怪之意,甚至还主动要抱风儿,便立马把孩子递了过去,风儿越来越大了,瞧见许久未见的穆镜迟,便腻在他怀里,亲昵的唤着:“爸爸。”
脆生生的一句爸爸,倒是让穆镜迟脸上的笑多了不少,他递了风儿一个山上采摘的莲雾,便问王芝芝:“他功课最近怎样。”
王芝芝当即便笑着说:“还是很不错的,老实夸奖了他,说记性不错,三字经这些倒是翻来覆去,都能够流畅的背出来。”
穆镜迟说:“还不错,倒很有我当年的几分样子。”
王芝芝听到她这句话,脸上的笑容越发大了,她说:“可不是,风儿是你的儿子,我不要求他赶超你,但最起码也该有你的一半吧。”
王芝芝说完,便在穆镜迟的对面坐下了,丫鬟端着茶水过来。
之后穆镜迟便一直坐在那陪着风儿玩着,王芝芝在一旁面带微笑的看着,不过她看了良久,似乎是想起什么,又问:“我听说清野上山之后便好了不少,她如今怎样?”
穆镜迟听到她问这个,便难得的带着些赞许看向她说:“是好了不少,倒是多亏了你。”
王芝芝笑了两声说:“她好了,我也就放心了。”她声音略显谦虚:“倒也不是全是我的功劳,是丫鬟们跟我提议的,说她们乡下的亲戚也有过这种情况,也是去医院怎样都治不好,最后请了人做了场法事,人便逐渐恢复了,不过好是好了,可其中有一个因为未听道士的叮嘱,避世不满半年便下了山,之后便又恢复了原样,到最后竟然便怎么做法都做不好了。”
穆镜迟听到这里,抱住风儿的手一顿,便拧眉看向王芝芝问:“竟然还有这种事?”
王芝芝说:“我也不知道真假,我也是听那丫鬟说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所以这方面还是严谨一点的好,清野可一定要听道士的嘱咐啊。”
穆镜迟没有再说话,之后便将风儿抱给了旁边的丫鬟,丫鬟带去了一旁玩耍。
穆镜迟才对王芝芝说:“既然走到这一步了,该信的还是要信。”
王芝芝见穆镜迟眉间带着丝忧心,便又安抚着说:“你也别太过担心,只要按照道士吩咐的那样,清野便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穆镜迟端起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茶,过了一会儿,王芝芝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对了,王助理那件事情你可查出些什么了?”
穆镜迟拂着茶,沉声说:“没有多少线索。”
王芝芝拧眉说:“我这几天倒是听说了一件事情,听说王淑仪的父母在郊外惨死,尸体是被警察署的人给抬回来的。”
穆镜迟停下手中的动作,挑眉问:“竟有这回事?”
王芝芝说:“是呀,也不知道是被谁所杀,如今两夫妻一死,清野这件事情便也没有了线索,不过外界倒是对清野那件事情议论声小了些,也不知道她这次突发的疾病,是福还是祸,但总的来说,他们也是终于得饶人处且饶了人。”
这个时候,如萍跟春儿服侍完大厅内的茶水后,两人看了一眼外头的时间,便清楚这个时候我该醒了,便又朝着卧室内走了来,我没敢多停留,便又立马朝屋内走去,春儿跟如萍进来时,我人正坐在床边,一副刚醒的模样。
春儿以为我不知晓外头的情况,便赶忙朝我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压低声音说:“小姐,您猜谁来了。”
我正扭动着酸疼的脖子,随口问了句:“谁呀。”
春儿看了一眼门口,见门是紧闭的,这才在我耳边说:“夫人过来了。”
我动作一顿,便立马抬眸看向春儿。
春儿说:“先生这么久不回去,还打发孙管家几次来问,一直没问到结果,现如今她亲自上山来,可不是为了将先生请下山的吗?她怎么可能让先生一直在山上陪着您。”
如萍也郁闷至极,她说:“她现如今上来了,想来先生明天便得下山,倒时候这上头就留着您,她倒好了,有先生日日陪伴,也不知道在这上头待两年,是为了您好,还是为了她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在后头作的法呢。”
如萍这话一出,春儿当即便将她身子一打说:“你个死丫头不要命了?在这胡说八道什么,这话可胡乱说不得。”
如萍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便有些心虚的扭头看了一眼门口,便捂着嘴巴低下了头。
对于两人的话,我倒是淡定了许多,便从如萍手上把衣服拿了过来,随便套了两下,便朝着外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