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老妇眼里是不同啊,那恰巧是老妇的女儿啊!老妇不能因为惧怕权贵,就坐视不管啊!”
王淑仪的母亲在地下用力磕着头,哭着说:“老妇不要求别的,还请一命换一命。”
穆镜迟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笑了,良久,他靠在椅子上睨着地下的王氏夫妇说:“那你女儿的命倒是贵的很,竟然抵我一个姨娘。”
穆镜迟说完,便再次端起桌上的茶杯,对一旁候着的孙管家吩咐说:“扶二老请来吧,不用这么着急,先坐下心平气和的聊。”
孙管家说了声是,便走到王氏夫妇身边,对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说:“两位请这边请。”
王氏夫妇不知道穆镜迟这是唱的哪一出戏,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坐,王淑仪的父亲想起身,可王淑仪的母亲狡猾多了,当即把丈夫一拉,然后又跪在地下说:“老妇没资格坐,跪在地下回先生话便行。”
孙管家又看向穆镜迟,穆镜迟拂着杯内的茶说:“他们若是爱跪着,便让他们跪着吧。”
孙管家听到穆镜迟这句话的吩咐,又退去了一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穆镜迟看向地下跪着王氏夫妇说:“我这个人很好说话,也希望二老很好说话,若是二老不识时务,信奸人操控,事态会怎样发展,那么谁也说不准了。”
穆镜迟的话里明显带着威胁的意思,接着穆镜迟也不再看他们,而是对孙管家说:“把东西都拿出来吧。”
孙管家明白意思后,便吩咐了旁边的小厮将东西拿出来,没多久,那几个离去的小厮,便从账房端着一些东西下了楼,轻放在了穆镜迟身边。
托盘内盛放的,是一些房契跟一张支票,支票内有多少钱,没有人知道,那小厮给穆镜迟过目了一眼后,又再次把推盘端去了王氏夫妇的面前,当两人看到那些东西时,两人明显眼里一动,不过很快,均都不再说话,仍旧在那跪着。
穆镜迟说:“这里头有四处房契,三处店铺,都均设在金陵城最低价最贵的地方,还有一栋是国公馆那一处的西式洋楼,至于支票内有多少钱,二老填个数字即可。”
王淑仪的父亲明显有些心动了,刚要有行动的时候,穆镜迟又说:“当然,在你们填下这个数字后,你们得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去报社前闹的。”
穆镜迟的话刚落音,两人便又迅速趴了回去,僵硬着身子在那里,明显的不再说话。
穆镜迟刚才给的那些,光楼房地契就相当于是暴利,而王淑仪的父母是出了名的贪财,在面对这么一大笔财富前,不可能不会心动,不过他们在顾虑什么,一时间竟然都没有动静。
穆镜迟也不急,而是坐在那,放在桌上的手时不时口动着桌子,扣动了十下后,王淑仪的母亲说:“不是老奴不愿意说,而是老奴真的不知道先生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也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要这么多钱,也无福消受啊,穆先生。”王氏哭着停顿了一会儿,又说:“老妇人还是希望先生能够给我们一个交代,给大众一个交代才好。”
穆镜迟笑着说:“还是嫌不够?”他语气里略带了点遗憾说:“既然是如此,那我也只能把东西收回去了。”
那小厮听到穆镜迟的话,当即便端起托盘内的东西正要走,王淑仪的父亲最先未忍住,不顾妻子的反对,冲到穆镜迟面前说:“穆先生,我老伴不懂事,她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我说,我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氏没想到丈夫竟然会如此,急得冲口而出一句:“你这死鬼!不要命了吗?!”
话一出口,她又意识到自己似乎失言了什么,又立马闭了闭嘴,收敛好脸上的情绪,朝着丈夫走了过去,拽着他说:“你是疯了吗?要钱不要命是不是?”
王淑仪的父亲将妻子王氏的手从身上一甩说:“你知道个屁,臭婆娘,你知道国公馆的洋楼值多少钱吗?他们给我们的又值多少,还不够那里的一角呢!”
王氏还想说什么,她的丈夫又说:“总之你别管我怎么做,你给我闭嘴就行了,我可告诉你。”
他便要去抢回小厮要拿走的托盘,王氏从后面拉,两个人在那吵吵闹闹,拉拉扯扯。
穆镜迟坐在那,跟看戏一般,神情悠闲,嘴角带着一丝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