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松开了我,然后躺在了我旁边,没再说话。
我不服气了,翻了个身压在他身上说:“明明是你没良心,为什么说我没良心?”
穆镜迟躺在那笑着说:“是吗?我要是没良心,人现在就不会在这了。”他伸手抚摸着我脑袋说:“如今也不会躺在这里被你气到话都说不出来。”
我气鼓鼓的问:“我哪里有气了?”不过我也不打算跟他争执这个问题,只是伏在他胸口,房间内特别安静,床边开着一盏昏黄的台灯,外头竟然有落雪声,飒飒作响。
我才在穆镜迟身上趴了几分钟的时间,人便有些睡意袭来,我在他怀中换了个姿势趴着,睡了一会儿,我想起什么,又挣扎着睡意睁开眼瞧着他问:“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穆镜迟躺在瞧着我,隔了好半晌,他才嗯了一声。
我在他怀中艰难的爬了起来,爬到他下巴位置的时候,我脑袋蹭到他脸上说:“不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
我撒着娇。
穆镜迟脸上神色依旧没有缓和多少,但至少没那么可怕了,我又寻到他唇,在他唇上亲了两下,还想说什么,可实在支撑不起自己的精神,便趴在他颈脖处昏昏沉沉便要睡过去,不过就算睡过去了,可也还是强撑着两分精神在那,没有彻底昏睡过去。
穆镜迟任由我在那躺了许久,他忽然翻了一个身,将我放在床上,低眸看向我说:“你是你,从来不需要去学任何人,这个世界上的王芝芝何其之多,我不需要如此多的王芝芝,我需要的——”他话停顿了几秒,很快,他在我耳边落下一吻,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继续在我耳边说:“是独一无二的你,明白吗?”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不明白,可眼皮又往下耷拉,穆镜迟见我实在困得不行,便笑着拍了两下我的脸说:“睡吧,明天再聊。”
第二天早上等醒来时,人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周围是如萍跟春儿,我躺在床上愣了几秒,以为是昨晚自己做的一场梦,可身下那清晰的黏糊感,证明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自己的臆想,只是我怎么会回到床上了,穆镜迟呢?
我手下意识摸了摸床,春儿对于昨晚的事情一个字都没有提,而是笑着问我是不是要起来了。
我问她几点了,春儿笑着说:“现在已经十点了。”
我还有点不相信,抬眸看了一眼时间,发现竟然还真是十点了,我在床上赖了一会儿,还是从床上挣扎着起来了,等洗漱完换了衣服,到达楼下正好是十点半,餐桌边上只剩下王芝芝在那喂着袁序的饭菜,她瞧见我来了,便笑着说:“你醒了?”
我睡昏了头,在她面前坐了几秒后,便揉着头说:“嗯,醒了。”
王芝芝看上去心情似乎很好,她竟然难得用闲聊的口吻跟我说:“你倒是怎样都睡得香。”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彻底清醒后,我看向她说:“姐姐难道睡得不好吗?”
王芝芝喂了袁序一口饭,没说话,只是无奈的笑两声,表情似乎有些一言难尽。
我问:“怎的?”
王芝芝说:“昨晚镜迟去了书房,听说在书房内工作了一晚上。”
我瞧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刚想说话,她又说:“若不是,我找人盯着,我还以为他跑去你房间了呢。”
看来王芝芝是不知道昨晚我在穆镜迟房间的事情,我喝了一口牛奶说:“他这几天不都是在姐姐房间吗?”
王芝芝低眸喂着袁序饭菜说:“嗯,是在我房间,可在我房间除了翻书便是逗着风儿玩。”
我没再说话,只是在那涂着面包。
正当我们两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时,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是重新回来的王淑仪,她到达王芝芝身边后,便带着浅笑通知说:“夫人,刚才吴太太打来电话,问您今天中午是否有时间出门。”
王芝芝像是想起什么,她放下勺子笑着说:“你去帮我回,就说,我中午过去,让她在钟萃楼等我。”
王淑仪听后,点了点头,便从餐厅内退了出去,等王淑仪一走,王芝芝又拿起了勺子,继续喂着袁序。
我没想到王淑仪会来上工如此之早,刚想说话时,王芝芝却低声说:“我跑了一户人家,家境还算殷实,配王淑仪的身份倒是绰绰有余,家里是做生意的,是金陵城的吴太太经介绍,男方姓史。”
我没想到王淑仪动作会这么快,我说:“今天你便是过去谈论这件事情的?”
王芝芝说:“可不是。”
我笑着说:“没想到姐姐竟然比我还要上心。”
王芝芝没说话,我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这么上心的原因,不过是为了将我这尊尽早送走,若不是那天和她说那些话,她未必会在这心平气和跟我说话吧。
我笑着没再说话。
可王芝芝喂完袁序最后一口饭后,很是不解看向我问:“我们现在根本不像是在解决她,倒像是在替她做事,替她找户这样的人家,不是在给她造福吗?”
我说:“姐姐,认为是福吗?”
我又另一种反问:“若是姐姐嫁给的人不是穆镜迟,嫁给的是随便一个谁,姐姐觉得幸福吗?”
王芝芝没说话。
我说:“这世界上死或者是一种解脱,可活着,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分分钟是种折磨,若是这个男人还不争气的话,那更是一种灾难,女人一生的灾难。”
王芝芝眼眸动了两下问:“你知道史家?”
我笑着说:“金陵城有几个姓史的。”
王芝芝和我对视了一眼,轻笑说:“男方虽然游手好闲,可家大业大,配一个下人倒是绰绰有余,我对她也算是不薄了。”
我说;“姐姐宅心仁厚。”
之后我们两人没再说话,王芝芝喂完袁序的饭后,便在中午时分去了一趟钟萃楼,她一走,我倒也无所事事,在楼下沙发上看了一会儿书,可翻了翻觉得没意思,便朝着穆镜迟书房走了去,果然正好瞧见王淑仪在里头伺候笔墨。
正好身后的丫鬟端着水果进来,我从丫鬟手上接过,便轻轻放在穆镜迟面前,正要悄无声息的离开时,穆镜迟忽然便握住了我的手,我动作一顿,低眸看向他。
他问:“可用完早膳了。”
我笑着说:“刚才在楼下用完了。”他放下手上的毛笔,将我牵到他身边来,打量我脸色好半晌,便将我抱在怀中说:“陪我看会儿折子。”
我在他怀中坐着没说话,他用手捏了捏我脸,便淡笑着拿起了桌上的折子继续在那翻看着,我也乖巧的窝在他怀中,也是不是瞟一眼他折子内的内容,不过大多是税务的问题,我看了两眼便有些没兴趣了,倒是对他桌上的一些糖果感兴趣的很。
穆镜迟见我盯着,他翻着折子笑着问:“怎么,想要?”
那糖果包装精致,上面印着英文,是国外产的,倒像是别人送来的礼物。
穆镜迟见我眼巴巴瞧着,他便伸出手将那盒拿了过来,替我拆开后,便替我拿了一颗水蜜桃味的递到我嘴边喂我。
我张嘴含住,有些惊喜的看向穆镜迟。
他拧了拧我鼻尖,小声骂了一句:“馋猫。”便替我擦了擦嘴角的面包屑,我在盒子内继续挑选着我喜欢的口味,一边选一边吃,还一边问:“这盒糖谁送的?”
穆镜迟又低头批阅着折子,温声说:“伊莱恩送的。”
我说:“难怪,是国外产的。”我又问:“可以把它都给我吗?”
穆镜迟问:“你拿这么多做什么?”
我歪在他怀中撒着娇说:“吃嘛,以前我在国外经常吃的是这糖,不过回来后,便好久都未尝过了。”
穆镜迟见我竟然把盒子内打糖果拿了一大半,他笑着说:“不可吃太多,每日。”
见他答应了,我便干脆把拿出来的糖果又放了回去,整盒抱在了怀中,之后穆镜迟在处理工作时,我便坐在他怀中数着盒子内的口味有几种,正数着的时候,门口端茶进来的丫鬟,忽然小声了唤了句:“袁小少爷,您怎么在这里?”
听到丫鬟这句话,我抬眸看了过去,正好瞧见袁序小小的身子正趴在门口,身边也没有婆子跟着,似乎是自己走过来的,连穆镜迟都感觉到奇怪,问门口的端茶丫鬟:“他的奶娘呢。”
那丫鬟在门外扫了几眼,没瞧见,便立马回着说:“夫人出门了一趟,估计是奶娘去照顾风儿少爷了,一时没看住。”
穆镜迟对于这个孩子不喜欢,但似乎也不讨厌,对于袁序忽然的闯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对丫鬟吩咐说:“抱走吧。”
丫鬟说了一声是,正要行动的时候,我立马说了两个字:“等等。”
丫鬟动作立马一顿,回头看向我,我抱着糖果从穆镜迟怀中起身走了出来,朝着袁序走了过去,到达他身边后,他圆溜溜的眼睛落在我手上那盒糖果上,我笑着问:“想要我手上的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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