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剩下春儿还有如萍在那伺候我洗漱。
春儿脸蛋红扑扑的,她瞧着我说:“小姐,我、就知道,只要您稍微放下自己的脾气,先生便是最宠您的,这偌大的穆家,谁敢跟先生如此无理取闹,只有您呢,您瞧他早上看您的眼神,那怜爱之意,都要从他眼眶里夺眶而出了,怎么藏都藏不住。”
如萍也用力点头说:“若是小姐不跟先生吵架,先生是对小姐真的没话说,要多温柔有多温柔,您胡闹,他也陪着您胡闹,这可不像平时的先生。”
对于丫鬟们的话,我懒得理会,只是在床上又趴了十几分钟,最后楼下的丫鬟又上来催,说是穆镜迟问我起来了没有,我这才不情不愿的从床上下来,又由着春儿跟如萍洗漱完,穿戴好,下了楼。
我以为穆镜迟会先用完早膳去书房处理事情,没想到我一到达餐厅,才发现他并没有上书房,而桌上摆满了许多食物,他也没有动,显然是坐在那等我下楼,我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多久没在这样的环境和他用过早膳了,他坐在那翻着报纸,等着我的姿势,和几年前如出一辙,没有一点变化,反倒让我有些恍如隔世,我站在那愣愣的看着他。
穆镜迟见我傻站在那,他放下手上的报纸说:“怎的,傻了?”
听到他这句话,我反应过来,笑着朝他走了过去,在他面前坐下问:“你今天不要急着处理公事吗?”
穆镜迟放下手上报纸说:“等你起床,便等了你半个钟头,想来中午是处理不成什么事情了。”
我说:“我可没让你等我。”
我端起桌上的牛奶一鼓作气的喝着,穆镜迟见我痛苦成这副模样,他问:“牛奶有如此难喝吗?”
我赶忙将杯子放了下来,对穆镜迟说当然难喝!你不觉得里头有股奶牛身上的腥味吗?这东西跟下羊水没什么区别。”
穆镜迟瞪了我一眼说:“长身体的,必须喝。”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句话,我噗嗤一声,差点笑了出来,还是立马捂住唇,才防止那残留在嘴里的牛奶没喷出来。
穆镜迟见见我如此,他挑眉问:“怎么,有问题吗?”
我捂着唇立马摇头说:“没问题,确实没问题,可是、我今年二十,哪里还会长个人儿?”
穆镜迟淡声我说:“明年估计就不会怎么长了。”他往我碗内夹了些培根,又说:“你没发现今年自己又长了两厘米吗。”
“什么?”我有些不相信,而且我还从来没注意过这个问题,自从过了十八后,我基本上便认定自己的身高就那样了,从没想过十八以后还会再长。
我是不信穆镜迟话的,我都没量过,他怎么知道我今年长高了两厘米,我便连饭都不吃了,让仆人替我拿了尺子过来,自己往墙壁上一站,仆人们便开始量,量完后,仆人给我报了个数,正好一米六。
我有些不相信,让仆人再给我量了一次,还让仆人打了个记号,等仆人将尺子拿下来时,我再次看了一眼,还真是不多不少一米六。
穆镜迟坐在轻笑,我觉得有些不服气了,便朝着他走了过去问:“你怎么知道我长了两厘米?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笑着说:“昨晚量的。”
我说:“你怎么量的?”
他忽然朝我招手说:“过来。”
我坐在那不动,总觉得他嘴角那丝笑,带着一丝坏。
穆镜迟又再次说了句:“过来。”我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磨磨蹭蹭朝他走了过去,到达他身边后,他挨在我耳边低声说:“昨晚抱在怀里的时,发现有人的脑袋高出我胸口的第六根肋骨。”
我没想到还可以如此算,便又抬眸看向他问:“我平时呢?”
穆镜迟笑着说:“去年在我第五根之下。”
我觉得无比神奇,问:“真的吗?”然后也不等穆镜迟反应,拉着他便站了起来,伸出手便去扒他衣服,旁边的丫鬟们发出一声惊呼,穆镜迟一把摁住我作乱的手说:“在胡闹什么。”
我说:“我不信,我要亲自看看。”
穆镜迟瞪了我一眼说:“先用完餐,回房再给你看。”
我拽着他说:“不,我现在就要看。”不过说完,又想起周围确实站了不少的仆人,我想了想又说:“那你给我摸两下,我数一数,数完,我就不闹了。”
旁边的丫鬟捂着唇偷偷笑了出来,我也不管穆镜迟是否同意,便伸出手隔着他衣服在他胸口处摸着他的肋骨。
摸到第四根的时候,穆镜迟低声说:“错了,漏了一根。”
我又赶忙往下移,穆镜迟见我半天都摸不准位置,他无奈的握住我的手,在他胸口处一点一点往上数着,数到第六根的时候,他将我脑袋往他怀中一扣,我脑袋还真的正好在他第六根肋骨的上方一点点,而且正好听到他心脏跳动声,我觉得无比的神奇,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将脑袋挨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
正当我们两人都未说话时,这个时候餐厅门口忽然传来王芝芝一句:“镜迟。”她笑着正要说什么,可是一抬头,便一眼看到我正双手环住穆镜迟,头枕在他胸口,正仰脸笑着瞧着他,像是撒着娇一般,动作无比的亲密。
王芝芝脸上的笑一顿,话也紧接着顿住了。
餐厅内的丫鬟见王芝芝来了,赶忙低下头唤了一声:“夫人。”王芝芝站在那看了我跟穆镜迟良久,不过,她脸上的表情收敛很快,接着,她便继续走了进来笑着说:“我本想去楼上找你的,丫鬟说你不在,还在楼下餐厅用餐,便想着肯定是清野妹妹赖床,你也正陪着一道,所以才会弄到这么晚。”
王芝芝的突然到来,让穆镜迟拍了两下我的脑袋,接着他便松开了我理了理衣服,转身对王芝芝问:“用早膳了?”
王芝芝笑着说:“早就用了,还将风儿跟袁序的饭都喂了。”
穆镜迟坐回了椅子上说:“不是说了吗,家里有佣人和婆子,这种事情交给婆子们去做便可,何必亲自动手。”
王芝芝说:“不同的,丫鬟跟婆子我总归是不放心,多少东西都是病从口入,进食方面自然得小心。”
王芝芝说完,又看向同样已经坐在餐桌边的我,笑着问:“清野,昨晚可睡得好?”
她问到这个问题上,我只得小声笑着说:“还行,我睡眠质量一向挺好的。”
王芝芝说:“刚才我听婆子说你十点才起,可见昨晚服侍镜迟倒是累了。”
我笑着没有说话,她想了想又问穆镜迟:“昨天你跟我提袁序的事情,我晚上考虑了一下,我自然是听镜迟你的安排,现在两个孩子,我确实有些忙不过来,若是清野对袁序有意,那我便把孩子过继给她便是。”
穆镜迟看向我问:“你怎么想。”
很明显王芝芝对袁序是相当看重的,虽然她嘴上如此说,可心里未必是心甘情愿把袁序交给我的,这个时候我自然不会夺人所爱,便对穆镜迟摇头说:“我自己都照顾不来自己,至于孩子,我想还是算了吧。”
穆镜迟说:“你不是喜欢孩子吗。”
我笑着看向他说:“喜欢是一回事,可照顾孩子也是另一回事,我可能做不到像姐姐那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