恂已经听不下去,站起身来就往里走。
王恂的思想是个老派人,实在是受不了这番污糟话的——先前的倒也罢了,听他这会儿夸耀起来,他再忍不下去了。
也不知那胡七七到底是犯了什么毛病,竟看上这么个徒有其表的家伙!
一副皮囊底下,竟是一副黑到了底的心肝!
他方才瞧的明白,那人身后,分明是蹲站着无数个,在拉扯他头发,缺胳膊少腿的婴灵!
就这些数目,就这些凄惨的样子,他祸害的女人,也不知究竟有多少个了!
王恂只冷冷丢下了一句话:“好自为之。”
本来到了唇边的警告被全然咽了下去,在王恂看来,只有一句话可以送给这个人: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原本对于胡七七还有几分可怜,这会儿王恂心里实在提不起半分怜悯:有什么样的女人就会有什么样的男人,他实在不明白,那只狐狸精究竟是瞧上了这么个男人什么!
他更喜欢的,终究是像慕初晴那样,有着无法拗折的傲骨,知道分寸又愿意承担责任的女人。
这一句“好自为之”,他说的很是冷硬。
那小青年瞧着他的背影发愣,最后气愤的跺了跺脚:“什么嘛,拽什么拽,x功能不如我,也不用这样吧!”
慕初晴第二天醒来,正对上王恂放大的脸。
她愣了一下,活生生吓了一跳。
“……”靠那么近吓人呢你?
王恂的眼睛底下一片的青黑,说不得是一夜未眠,脸色瞧上去很有几分憔悴,慕初晴瞧了他两眼这才拽着被子问他:“你昨晚上做贼去了?”
王恂慢吞吞的指了一下床底。
慕初晴低头一看直接被吓呆了:卧槽,床底下一片的金碧辉煌啊!
一点也不夸张,满地下的金玉,闪着像是奇幻童话里恶龙巢穴才有的那种光芒。王大人你昨晚去做贼了么?
几乎要闪瞎人眼的光亮,慕初晴当下呻吟一声差点要再爬回到床上去:“王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只有在嘲讽的时候才会喊他“王大人”或者“王恂”,表示愤怒的时候直接会喊“alex”,王恂却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表现的疏离:“这些是……彩礼。不知道岳母会不会喜欢?”
彩礼两个字,让慕初晴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懊恼的神色——王恂敏锐的发现,她一点儿也不开心,瞧着甚至脸现厌恶,眉头皱成了“川”字。
王恂低低解释:“我没有拿钱砸给伯母来买你的意思,这些在我不算什么,但是或许能帮得上令堂……”瞧着慕初晴脸上不满之色愈甚,王恂住了口:该死,早知道就该听他的教材!这会儿好了吧,弄巧成拙了吧!
瞧了一眼王恂,看出来他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慕初晴从床上坐起了身,脸上显出了几分嘲讽:“彩礼?王大人,你确定这些,要送给我妈?”
王恂点了点头。
慕初晴轻哼一声,从床上有些笨拙的爬了起来。
她转身进了洗手间,只冲着王恂丢下了一句话:“把你的东西都收好了,你若真要送这些,今天就不必跟我去了……”
王恂的脸色她没有看见,但慕初晴自己转身进了洗手间,关上门之后,脸上却显出了几分少见的痛苦。
王恂的诚意她看见了,但是她母亲的贪婪,还有那一家子的极品,她只怕,那些人瞧见了这些之后,她日后的生活,就真的永无宁日!
慕初晴痛苦的捂住了胸口,脸色渐渐苍白。
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情,她初恋时候的血泪,还深深的印在她的记忆当中。
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但是当日她的难堪,和那种仿佛被剥光了衣服丢在大太阳底下的痛苦,却依旧深深的镌刻在她的心扉上。
根本无法忘却,也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