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在外的损失,这显然是产品质量的问题,你现在去打官司大约还没过追索期,说不得还能拿到天价赔偿,要不你就滚一边呆着去,别在我面前唧唧歪歪,真没空陪你玩!我告诉你,堕胎你想也别想,我不爱你,但我不能对孩子犯下这样子的罪孽!三个月,小孩子的面颊下颚眼睑都已经发育成型了,他已经有了自己的血液循环不再是一个胚胎,你知道堕胎他会有多疼么?再者,不管是药物还是人流都是有风险的,万一我因此而一辈子不能怀孕做母亲,你赔我?”
王恂沉默了。
在她以为他动摇的那一刻,王恂却只是固执的拦住了她的去路,执拗的,低沉的对她说:“这些我都可以补偿。要多少钱,你开个价。”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慕初晴绕过他就走。
王恂再锲而不舍,女人又挥起了她手里亮光闪闪的,昨天砸破了他脑袋的凶器——手提包,王恂倒抽一口冷气,稍稍一躲,慕初晴已经冲他做了个鬼脸,怒气冲冲的就走了。
王恂苦逼的从衣袋里拿出了砖头手机,默默拨了个数字,那边刚接通,他慢慢的,语气低沉的说道:“你的教材不管用,现在怎么办?”
“咦?利诱威逼都不行么?”年轻的声音带着一种吊儿郎当的不靠谱,“不应该啊,我看的教材明明都说只要这样那样,女人们就会大骂你混蛋你没良心你该死,然后为了维护自尊心也会去堕胎的嘛。”
“她不肯。她说孩子这会儿已经不算是个胚胎而是个人了。有了感觉,她不能……”王恂的声音带上了哽咽。
那边好像也沉默下来:“你遇到了一个好姑娘啊。”
“该死的,”王恂开始咆哮,“你到底是看的什么破教材!一点都不管用!”
“咳咳咳咳咳……”有关这个问题,其实他真的不敢回答。
“现在要怎么办?”
“利诱威逼都没有用,要不,欸,你试试……色诱吧?”
“咣当”一下,挂断了。
对孕妇色诱,你是想死嘛亲?
去上班当然不可避免的要见到总裁大人。
窝边草的问题正在于此:有时候明明想要躲开,却怎么样都必须要见面。
薄怀再见到她的时候脸色很是扭曲,歪七扭八的自己别扭了很久这才哼哼唧唧的对她开口:“喂……”
“嗯?”慕初晴把需要他签名的几张大额表单放在了桌上。
显然薄怀的注意力,暂时并没有放在这些关系到公司前景和收益的表单上去。
他犹豫了半天这才期期艾艾的开口:“你真是……那个……女同?”
慕初晴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的薄怀忍不住的就想咳嗽,总觉得,她眼睛里装的是满满的鄙夷。
慕初晴犹豫了好一会这才慢慢的,但略带一丝烦恼和不客气的回话:“现在这是上班时间吧?而你,是以老板的身份,上司的身份,或者是……追求者的身份对我问这个问题?作为老板,作为上司,你的这个问题似乎越过了不该越的线,我和你之间似乎并不存在着潜规则。而若是作为追求者,我想有这个权利,不回答你的问题。”
薄怀怎么也料想不到,她会用这样一段话来作为最后的终结。
这个问题已经在他心里盘桓了一整天,她们手拉手还亲了脸颊的那一幕,在他心里憋成了一口气,怎么都散不掉发不出。
而这一口气,在她现在这样的答复之后,变成了一股找不到出路的洪流。
让他不想再维持作为上司和老板的面具,而这副衣冠楚楚的身体底下,有一颗回归野性的心,在勃勃的颤抖跳动着。
他最后“哼”了一声,轻轻一嗤。
眉目比之之前多了几分深邃和冷淡,薄怀冷声说道:“这里是中国,中国社会,归根结底依旧依旧是一个人治的社会。非天国际,我一个人说了算。先前并不曾当真为难你,但现在看来,我的客气,你显然并不领情。这就是你对待自己上司的态度么?好,你既然敬酒不吃,那么等着吃罚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