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微眯,胸前的衬衣扣子不知何时已经被撤掉了一颗,露出结实,健壮的胸膛,整个人像一具没有了生命的尸体一般,瘫坐在桌子下。
“他在胎盘的时候受到过不好的影响,而且似乎有过小产的迹象,导致了他后天身体状态的恶化,所以,应该不会超过18岁。”医生的话不断的回响在穆斯涵的耳边,不断回响,不断的。
突然,一个苍白无力的笑自嘲似的发出,这就是上天在惩罚他,他知道,五年前,在他得知他的妻子怀了孩子时,他故意在床上不停的,狠狠的折磨她,因为他最恨的便是别人的背叛,更何况这人是自己的妻子。
原本以为他是正义的,他的做法永远是对的,他用自己的方式对那个女人做出了应该得到的惩罚,是自己以为应该的惩罚。
可是五年后,自己为当初的武断和不计后果付出了代价,“哈哈,哈哈哈……”无力的在心里狂笑,除此之外,他真的不知道现在自己还能做什么,还能为那个孩子做什么。
没有机会了,永远都没有了,原本以为自己为了赎罪吃下那永远不能生育的药会让自己的心好受一些,确实,自己对自己的惩罚让他减轻了每天每天蚀骨熬心的痛苦,但是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为自己做出的惩罚而痛不欲生。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那么武断,那么他不会让那个女人经受那般的惩罚,如果当初自己她平安的生下孩子,即使得了这病,他们还可以再生一个孩子,然后帮他治病,自己也不会吃那种药,也不会有今天的痛。
这就是所谓的一环连一环吗,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吗?
突然,门的把手显得有些笨重的转动,时而转,时而停,看得出来这门开的很是费力,只是无力的瞟了一眼,此时的穆斯涵已经无力去管门外的人是谁。
“你,你的意思是,是他跟Zee在一起??”缓缓的后退,伸手扶住身后的椅子靠背,双眼瞪大,全身不停的发抖。
眉毛微挑,“那孩子,是你跟穆斯涵的吗?”司徒竟然笑着发问。
“不,不是,不是他的,是我的孩子,不是他的,不是,不行,我得把Zee找回来,找回来。”说着,踉踉跄跄的朝门口走去。
“你现在的样子,能找回孩子吗?连碗都拿不了的你,那什么去找回孩子?”瞥了眼跌落在地上的碗筷,司徒冷漠的提醒。
“……”原本要迈出的步子就那么僵持在半空,“是不是,连你都要嘲笑我,是不是……”原本筑起的那层厚厚的自卫自护的城墙瞬间坍塌。
她想忘记自己已经成了一个残疾的人的事实,她不停的告诉自己,一只左手而已,没有就没有,她用右手,足以给Zee幸福的生活。
可是终究不行,只要有一个人说出来,她发现自己就承受不了,一点儿都承受不了,果然,她还是不能接受,接受不了一个已经破残的自己,就连自己都接受不了,又凭什么让Zee接受?
他知道他伤了她,狠狠的伤了她,伤了她的自尊,伤了她的防备,可是就连司徒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说出那么伤人的一句话。
“我只是想让我的孩子呆在我身边,只想这样而已,难道这样的要求也算过分,也算奢侈吗?”原本抬起的手,离着门的把手越来越远,是不是离着Zee也是越来越远。
“现在,如果你想找回孩子,只有一个办法。”淡淡的,司徒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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