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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觉得……不离婚就这样住在外面不太好,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我还是要把一切都解决干净的。”
“想再见他是吗?”
裴傲南叹了口气,她那一串话中的中心思想提炼出来无非就是这么一句,她又何苦七拐八绕呢。
桑念初立刻气鼓鼓地回过头来,冲着他埋怨道:“我想跟他正式离婚,恢复自由身,这样也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老实说,今天下午戚擎苍找过我,他问我是不是把你藏起来了。”
“什么?”桑念初立刻睁大眼睛,他竟然会主动问起她,这怎么可能,除非他想找到自己早日解除婚姻关系娶佩慈进门,一定是这样,错不了。
仿佛猜透了她心里所想,裴傲南耸耸肩,无奈地说:“我觉得他这么问跟想和你离婚没有丝毫关系,他只是想找到你再见你一面,看看你现在过得好不好。”
“是么?”桑念初不自然地垂下眼帘,因为妄图划清与他的关系而轻声争辩道,“那一定是因为他最近的事业太不顺心,所以才发觉过去的仕途平顺,大抵是因为有我在有关。”
这是桑念初无心之语,对于戚擎苍来讲,这句话却格外深刻,甚至承载了他最近政绩跌落谷底的关键原因。
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要有一个贤内助的。
譬如不管他何时回来、多晚进门,她的房间总会为他燃起一盏灯,精致的餐桌上她总会为他备好一份清粥,一叠小菜。
又譬如他在外惹火上身,她总会微笑着替他澄清解围;媒体堵上门来,只需带着她出面,她总能轻而易举就平息。
桑念初是这样的女人,如今他真的切身体会到了,同只会大呼小叫抱怨索求的佩慈相比,她的娴静、体贴、善解人意,无不令他感慨。
她曾经爱过他么?当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是出于爱或者责任,才能忍受这些常人无法容忍的默默付出么?
每想到这,戚擎苍便觉得心里像被掏空了似的虚无,如今当他沾惹一身不快回到家时,再也没有人会递上一杯热茶,轻声问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也正因如此,他以为,他必须要再见她一面,带她回来,继续履行她未完成的妻子义务,继续同他度过余下的婚姻时光。
这一天是圣诞节,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欢快的音乐,嬉闹的男女和幼童,间或有圣诞老人扛着装满礼物的口袋在商场门前走来走去,如果你愿意合照,他会送你一份小礼物。
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桑念初终于接到戚擎苍的见面邀请,他同她约在咖啡厅见面,是之前去过的那一间――定这样的地点,想来提出的人会是一个骨子里念旧的人。
桑念初的衣橱里多了很多色彩鲜亮的衣服,都是裴傲南为她挑选的。她在衣柜里挑挑拣拣半天,能穿的、并且略显郑重的就只有那件红色呢子大衣。
裴傲南盯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她,拍拍手说:“不错,很像小型圣诞老人,再为你戴顶帽子?”
他在强颜打趣,消息是他传达给桑念初的,没办法欺骗她,但是她一口答应见面,这也令她蛮头痛。她和前夫再续前缘,他还得好脾气当司机。想到这点他就恨不得开着车往树上撞一下好耽搁了这次约见,不过还好,他还算理智。
因为咖啡厅位于商业街,所以车子无法通过,裴傲南将桑念初送到咖啡厅门口,摆摆手说:“你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
“很冷的。”桑念初抬头看看纷纷落下的雪花,“你回去吧,我一会进车子里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