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桃花灿烂,却怎奈小楼西风。
赫舍利回房后天色已经将明,她静静遥想。梨花带雨的娇容,倾了谁的城,拨乱了谁的心扉?粉面桃花的妩媚,夺了谁的国,纷飞了谁的眼泪?月下花影,梨花簌簌沾霓裳,月销魂,深宫深深深妃心,笑看世间情恨,红尘千丈,诉不尽繁花似锦。站在窗边,遥望那无月的天际,那些风雪,已然不再。轻轻有风吹来,树影婆娑,绿波荡漾,每一片绿叶都在颤动,偶偶私语。风盘旋着的思念,慢慢侵袭了整颗心脏,当过去又一次清晰的出现在眼前,缩回在被遗忘的角落,不停的添伤。终于看见青格尔了。
她会和自己一起争夺丈夫吗?赫舍利想着当日康熙的容颜,突然间有些复杂。这个世界冰冷的就好像风吹散昙花落幕。
“小姐,六姨娘要见你。”丫鬟青竹对赫舍利言道,赫舍利静静地叹了口气,心道刚才还剑拔弩张的要杀死她,怎的如今又要见她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下去吧,回她的话就说今个没有时间了,等从陕西回来再说吧?”赫舍利轻轻地吩咐之后就打发青竹出去。看着案子上的佛经,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脸上的伤痕已经不太疼了,可是心里的伤痕似乎更为的浓郁。
***
非常晴朗的日子,万里无云,紫禁城的红墙高瓦在碧海蓝天中通透明亮。宫城周围环绕着高高的宫墙,形式为一长方形城池,墙外有五十二米宽的护城河环绕,形成一个森严壁垒的城堡。宫殿建筑均是木结构、黄琉璃瓦顶、青白石底座,饰以金碧辉煌的彩画。回到紫禁城的孝庄皇太皇太后此刻陷入了一种为难,赫舍利看清楚的事她琢磨,皇上也不是看不清楚,只不过年少气盛。
如今的局势就是三方制衡,福临该死啊?多好的年华,盛世太平,惊艳的何止岁月。可是他却为了个女人就这样什么也不要的走了。那幽幽的冷风从斗拱吹到廊前的藻井,孝庄长叹了口气坐在太妃椅上问道:“苏拉麻姑,今个皇上那小祖宗到时怎么了?”
“回禀老佛爷,今早上早朝之后鳌中堂来了,把上书房的茶碗给砸了,外面传闻是鳌中堂对皇上不敬,可就我看不是这样,鳌中堂府外从昨个起。就被西北大营和云南来的骁骑军为了个密密麻麻水泄不通。”苏拉麻姑笑了笑,一边给孝庄捶着腿,一边不冷不热的似笑非笑说:“老佛爷,奴婢觉得你该去外面看看,我觉得苏克萨哈闹的闹的有些过头,这直隶学正倒是该罢免了,连实职都卖早晚是大清的祸患。”
孝庄点头沧桑美丽的容颜上有些干涩的嘴唇轻轻地抽动了一下,太宗浅底的奴才都不能相信了,还能信谁那?
悲剧的缩影以及可怕不在于它有多惨淡,而在于它有多华丽,人生不过是离落在窗前的浮影最卑微的事情便是处于高贵的梳理,假如给你权倾天下的条件,让你用幸福交换你愿意吗?
孝庄突然问道:“苏拉麻姑,你说哀家这一生做错了吗?是哀家欠了大清国的,还是大清国欠了哀家的?”
苏拉麻姑低着头,弯弯的柳叶眉挑了一下,心道:老佛爷这是问到底该处理鳌拜还是苏克萨哈,论老佛爷的心自然是向着苏克萨哈的,但是换句话说实际上该处置的就是苏克萨哈,老佛爷不喜欢鳌拜,因为鳌拜为了顺治爷背叛了摄政王,这事情其实老佛爷放不下,可是恨谁呢?恨一个造就自己儿子盛世太平的人吗?
此人虽然前半生做得到无欲无求功勋赫赫,后半生开始处心积虑操持权柄,可是左右天下论道罪臣算不上他。这位瓜尔佳氏的主子,除了锋芒外露,左右不会低头别的说实在没什么对不起大清国的。
“那案子怎么样了,山西巡抚怎么说,折子不是今早上就递过来了?”孝庄拿着一本战国策再看心道:这权谋和语言均没有对错,倒是苏克萨哈说的公正一些,谁曾想倒是错了,这些学子闹的虽然凶,是该法办了。可是卫向书着人送来一封信。原来他回山西办差,正好顺道回家省亲,在太原逗留了两个多月。看过那些学子,也地却是怒极了才闹过头的。
“苏克萨哈,推举的李明洋可用吗?查没查过这个人?你说咱们皇上会如何处理呢?”孝庄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