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艳丽,空中突然间一片银亮,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二叔,我好怕。”赫舍里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黑洞,她缩了缩手,索额图知道此刻就是赫舍利最脆弱的时候,现在海兰珠对她不好,阿玛索尼对她再好也没办法让赫舍利真的心安,因为第一阿玛太忙,性子古板,是个有十二分感情只能表达一份的人。
所以赫舍里最需要的就是有人关心她,对她好,给她做主。这样她就不会一个人孤零零的瞎琢磨。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皇上喜欢她。可是这赫舍利喜不喜欢皇上两说,也许就是为了索家,刚才自己一棍子敲过去,果然赫舍利就慌了。
现在他要为索家调教出后宫谁也斗不了,动不了的皇后。否则的话那么索家的将来就是一个衰落的结局。因为他的将军哥哥,那个战无不胜,健康豪迈的人,居然就这样走了。这世界他最亲的人已经去了。
所以索家的将来由他和赫舍利掌控,赫舍利必须听她的,就好像哲哲不能开大玉儿一样,但是她们的弱点全都在后宫,然而他们不同,他们是天和局。
“二叔,我听你的。”赫舍利咬了一下牙,突然问:“二叔,我是谁的女儿?”
“赫舍里你是你阿玛和京城名妓雪梨的女儿,雪梨是给六姨奶奶掐死的,她是你玛父一个恩人的女儿,可是犯了律法被你玛父杀死了,凌迟处死。所以六姨奶奶不管做什么,只要你玛父还在我们都没有办法。”索额图就是让赫舍里恨,因为有恨的人心里才有刀,才会运用权术,权力本来就是双刃刀,站在权力巅峰的人,都必须习惯伤口,习惯性用它控制别人,并且约束自己。
赫舍里呆在那里,耳边是淅淅沥沥的细雨声,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困局,谁来救她?
“六姨奶奶,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赫舍里其实知道,因为六姨奶奶不可能不恨索家,不可能的,可是一个女人还能怎么样?
所以她要找机会毁掉索家,那么她就不能进宫,至少不能让皇上有所疑忌于是赫舍利说:“二叔,我要逃婚。”
索额图吓了一跳,心里说:请将不如激将没错,可是药下的太猛了。赫舍利开始反逆。
索额图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这可不行这是满门抄斩得罪。”
“二叔,我不介意为索家牺牲一切,可是六姨奶奶在院墙根上喊必然会有听众,所以我想玩儿一招欲擒故纵。”赫舍利沉吟了一下言道。
索额图看着奴才进来,轻声说:“放下,就出去吧。”
赫舍利没有说话,而是端起那温热的乌龙茶壶,说道:“今个初几,皇上就要给顺治爷烧香了吧?”
“是啊,老佛爷也会去。”索额图看着奴仆鱼贯而出问道:”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我想我要逃婚遇上皇上,这算怎么回事,我是自己逃走还是干脆和纳兰一起逃走,六姨奶奶不是说我媚惑皇上吗?我就给她来一招,我给咱们六姨奶奶毁容自惭形秽,不嫁给皇上了。”赫舍利一笑,其实这就一个赌局,就看命,若不这么说她就连索家大门也出不去。
“赫舍利,你说明白?”索额图面露惊喜,他也看见索家门外有很多人,这谣言传出去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二叔,赫舍里认为,必须打消谣言的真实性,我的确是有心媚惑皇上,可是那个女人不是讨好自己的丈夫,不去媚惑自己的丈夫,所以二叔这不能怪我,咱们皇上年轻英俊,器宇不凡,哪有女人不喜欢的,可是就是这样。”赫舍里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她看见索额图的惊喜和担忧。
赫舍利知道索额图怕什么,他害怕自己不喜欢皇上不近宫,又害怕自己太喜欢皇上把索家卖了。
赫舍里微微的笑言:“二叔,我知道有索家才有我,我额娘说得对,本朝最厉害的女人就是董鄂妃,以后我就跟她学了,这个女人嫁给多尔衮,还能进宫,封妃,荣宠一世,心机可见一斑。”
赫舍里知道这其中另有关节,董鄂妃要不是多尔衮的妾氏,顺治爷也许就不要她了,后来也不过是日久生情,女人除了脸蛋身子,对于男人就没有别的用处,所以一个女人不但得够聪明而且还要够笨才行。
“你说的也对,你把这计划好好地说一遍。”索额图扬了一下眉毛,轻轻地问道,赫舍里并没有直接回答。
索额图把窗户关住了,才听赫舍利说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仔细想想,一个帝王将相缺什么?”
索额图愣住了。赫舍里道:“这人世间,女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妒忌,男人最大的弱点就是野心。无疑的皇上有野心。而我也有妒忌。皇上不会守着我一个人,但是他希望什么呢?就是有个女人无时无刻不守着她,在那里等他,不管他来不来,不管他爱不爱,不管他有多少个女人。可是这种女人没有,追述一千年卫皇后子夫,那么贤德深沉的女人都能在后宫去子留母。所以我就更不是了,但我得让皇上觉得我是。”
她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可笑,可笑之极,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卑微,这辈子第一次这样矛盾,这辈子第一次如许痛苦。
索额图大笑,拍拍赫舍理的肩膀笑容满面的说:“不愧是赫舍里家族的后人,你说吧,这游戏怎么开场?”
赫舍里苦笑,她攥着自己的丝绵夹袄,就觉得好像自己的手指已经没了半分力道,她强自定了定神,而后喘了口气,幽幽的说道:“二叔,你先到宫里买通李太医,让他过来给我看病,而后回去说六姨奶奶打了了我,用指甲故意划伤我的脸,已经看不好了。另外你还要强调我羞愤的要悬梁自尽。”
“你要干什么?”索额图不安的问,毕竟没有主子喜欢性格偏激的女人。所以索额图提醒赫舍利言道:“没有男人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种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做全了,与其进宫以后做,远不如进宫之前做。”赫舍利低下头写了一行字:为后之道,御帝为上,御帝之法,为有攻心。
“大清国有个孝庄老佛爷,你这点心机还是省省,弄不好皇后做不成。”索额图冷冷的告诫赫舍利。
“二叔,你仔细琢磨,是皇后之位重要,还是皇上重要,我听说皇上最近哮喘,香山的梅子熟了,我去亲自给他采摘,酿好了写首诗给他,缝在瓶盖子上,寓意别离之后永伴古佛青灯,我配不上他,但会一辈子瞪着他。我不是要和纳兰容若私奔,我是要他们在后面跟着我。您给刘统勋,差赫旱打个招呼,就让他们进京,第一他们本就是镶黄旗多尔衮王爷的外戚,这多尔衮王爷对大清国有功。”赫舍利轻轻的一笑,她这句话让索额图彻底的对她刮目相看了。
如今的朝局,弊政既不在律法上,也不再州郡管治,而在藩王弄权,权臣圈地上。还有就是顺治爷逼死了多尔衮,满洲皇族气不顺。这一次是一箭三雕,好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