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你的榜样,你不要陛下的宠爱,你只要做好皇后就是了,假如陛下问你:你是谁?你怎么回答?”索额图问了一个既简单又复杂的问题,赫舍里没有回答。
“回答我,赫舍里,假如皇上这么问你,你说什么?”索额图冷冷的看着他的侄女。
“我会说我只是宫里的一个女人,一个到处可以看见的女人。”赫舍里这
么说的时候,内心翻动着一种争逐,就好像四肢百骸被一种屈辱包围了。
女人,只是一个女人。赫舍里嘲讽的一笑,明眸中含着泪水,索额图终于找到驾驭赫舍里的方法,她的弱点就是她够骄傲,但不够强悍,够聪明,但不够歹毒,够阴沉,但是不够无情。
庆幸如何庆幸?季节的变迁就好像时光的转轴,人生的悲喜无疑是命运的戏弄,她知道后命难为,所以此刻赫舍利的整个心冰冰凉凉的,就好像从手心冷到脚底。
她后悔在那个飘雪的从春天,心灵脆弱的时候遇见他,后悔与他相识,相知,心动。那么她走的会更安心,她要走要离开,摆脱生命的束缚。
“赫舍里,你怎么了,我跟你说男人都一样,不是说不会爱一个女人,而是爱过以后就不会再爱了。”索额图继续潜移默化赫舍利。赫舍利有些愤怒,她冷冷的看着春日的扶风,京城宅门里飘出的桃花瓣,满城的柳絮。她冷冷的说:“二叔,你再说我就?”
又能怎么样呢?自杀以后是冷冷的坟墓,谁敢保证还可以再重生,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
毁容,有地位皇上不在乎多养一个。要怎样表现母仪天下?百善孝为先?好吧?善良?懦弱?好吧?什么样的皇后帝王不会疑忌,她手里的筹码又有什么?
“赫舍里,你准备好,去西山破局,记住了谋事在人,成事也在人,我让德福跟着你,带上一些侍卫,但是你们不能同道,你和赶车的老六一起去。你要记住你是自行去我不知道此事你玛父也不知道,你救了人你就带他往河北境内走。切忌不要回来,让他自己去感你的恩”索额图说道,赫舍里苦笑心道这二叔的糊涂粗狂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前面已经是索尼的府邸,赫舍里下了马车,走入那熟悉的家园。这里好冷,院落里的桃花绽放,粉色的花瓣随风落入她虚软的手掌。那种芬芳的冰冷让她打了一个寒战。
赫舍里穿过长廊走入索尼的卧房,这几日索尼身子其实不错,但是他已经托病三日不上早朝了。孝庄太后召见他去了以后一听是鳌拜的事情,就知道还得装病,但是他已经写信给直隶总督,闽浙总督,甘肃总督等大小一百多名在职的物管准备好勤王。
一个丫鬟掀开帘子送了龙井茶上来,一边摆在案几上一边说:“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索尼没说话,只是冲她摆了摆手,丫鬟就低声说:“奴婢下去了。”
“青莲,你过来我问你,山上有银杏吗?”赫舍里突然间问那样貌端正的丫头,那丫头低声说:“有了,但还是清的,不过香山的梅子熟透了,那可是好东西。”
青莲本性活泼,最爱说话,平素赫舍利也不严苛,所以言语间随意惯了,可是一看索尼瞪了他一眼,而后低头说:“奴婢下去了。”
“青莲,梅子树多高?”赫舍利问道,青莲大眼睛一眨,一张恬静的圆脸越发的鲜活,赫舍利故意扑哧一笑。就听见索尼冷声说:“赫舍里,我有话跟你说。”
“玛父,这梅子很重要,你就让我问吧?”赫舍里一笑有些满不在乎,青莲一看索尼有点不高兴立刻说:“小姐只要让人拿个竹竿一敲就都下来了。奴婢告退了。”青莲赶紧的退了下去。
“赫舍里,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先开口吧?”索尼此刻心里有一种压力,半生朝堂,一世荣华不假,可是太累了。
“孙儿在想,玛父你是不是错了,如今索家已经荣华,还需要不需要月一个皇后,老祖宗是喜欢我,皇上也不讨厌我,你要是把我嫁给一个臣子,那说不定是件好事,可是一国之后,这只怕会让咱们索家更加危险。”赫舍利如此说,索尼没有搭腔。
“晚了。”索尼沉吟很久方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晚了.”
门外的索额图很开心,他心里雀跃着,那压抑了三十多年的野心开始膨胀。然而坐在厢房里的赫舍里轻轻地叹息言道:“玛父,小心亢龙有悔龙战于野,古时候这个还少,您这是为何?二叔的意思呢?”
赫舍里端起了茶碗,轻轻地喝了一口。样子很自然,没有特别激动的表情。
“圣旨下了,就在半个时辰前,听说你今个抱了皇上,你要是真的无心何必如此?”这时候六姨奶奶冷声拿着念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