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泰必图将怀中文书稍向上抬抬答道:“吴三桂王爷的奏章。”
鳌拜正欲再说,却听殿内康熙大声问:“是何人在殿外喧哗?”
鳌拜双手一甩马蹄袖,一边踏进殿来一边说:“臣鳌拜恭请圣安!”一个千儿打下去,不等康熙发话,径自起身,“臣已年迈,容臣平身侍候!”鳌拜故意如此说。
康熙笑了笑说道:“自然可以──苏克萨哈、遏必隆、杰书,你们也起来吧。”说着便转脸问鳌拜:“苏纳海、朱昌祚、王登联三人的奏议,想必你已读过的了?”
鳌拜将头微微一抬,不卑不亢地举手一揖答道:“臣已读过。苏克萨哈、朱昌祚、王登联身为国家封疆大吏,不遵圣训,欺君罔上,已无人臣之礼,按律宜处斩刑!不知圣上为何将此大逆不道之奏折留中不发。”
康熙本欲引苏克萨哈出言,可是苏克萨哈一直没有进言。事到临头也只能将错就错,这三人被推出午门斩首。
朝会下了康熙苦笑道:“苏麻,计策失败了,朕不该妄动。”
“皇上不必自责,奴婢敢问是谁出的这个主意?您不会做这种决定的?”苏拉麻姑轻声问。康熙默而不答,这是赫舍里第一次失算,可是自己总不能把此事算到她的头上。
“苏麻,你不要再问了,此事是朕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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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时候,赫舍里跪在祠堂,默念:“赫舍里氏雪珠儿,一念之差,犯下大错。”自从三人被杀之后,赫舍里心中不安,自己本来要出去苏克萨哈谁知道殃及池鱼。这时候门外传来意旨。
孝庄太后下旨削去库伦格格的爵位,一时间赫舍里又一次从天堂被打入地狱,她的罪名是慢上,圣旨上说的很含糊,但是旨意下了不久,赫舍里就被索尼遣去别院居住,这是她十一年来第一次干政,也是第一次输的彻头彻尾,好在性命尚存。
于是二日赫舍里出面用10万辆银子买了鳌拜手中苏州地界的2000亩田地,归还于翟文德,而后自称翟家故人,受过翟家的恩惠,自称父母双亡,之后拜了翟文德为义父。然而苏克萨哈见鳌拜之势如日中天,于是退求其次,一副忠义两全的样子,请旨去给顺治守灵。
实则去勘察顺治是否真的死了,可是打开陵墓却见顺治爷的尸体,于是想要反回朝中,可是必须依照祖制守孝三年。于是朝中局势世事如棋局局新。
一转眼又是三个年头,虽然赫舍里没有在入宫,也没有在进索府,但是有羽衣的帮助她几乎走了全国各个地区,在京城,湖北,甘肃,浙江,四川,都开设了商铺,做粮食,丝绸,茶叶的生意。
康熙五年的仲春,牡丹开满了紫禁城,赫舍里板做男装,压着从甘肃运来的粮食入京。那运粮的镖师笑道:“李公子,您真是菩萨心肠。”
“大哥,你过誉了。”赫舍里浅笑,看着对面一身粗布马褂,眉眼粗狂的镖师笑道。眼见玄武门到了,进入紫禁城的北门,城郭有十几米之宽,容数十辆马车通过。人流虽然簇拥,可是却也不敢喧哗,赫舍里混在人群当中,就听见有人说;“太后诞辰宫中大宴三天,诸位城内已经戒严了,只有出示官服文书,或京中户口的才能入城。不恭之处本官替朝廷跟大家表示歉意,各位不是京中户口的可以入住石家庄或者天津,现在刚辰时,启程回去还来得及。”
赫舍里笑道:“我是京中户口,您看看这能不能进去?”
“下官参见大人,来人开城门。”那官差一见九门提督府的令牌立刻放人。于是沉甸甸的运粮马车进入紫禁城。
“慢着,九门提督府的我怎么没见过?”一个少年将官拦住了赫舍里,赫舍里苦笑着言道:“不知将军现居何为,入京为官多少日子了。”
赫舍里再一看这位带着蓝宝石顶子,三品朝服的年轻男人,她认识,九门提督隆科多。
他还是那容颜深邃,若有所指的样子。一双眉毛几乎斜飞,细长的眼睛里透着精明,紫檀色的脸膛带着带着些许调侃的笑意,就听他笑道:“李公子,可否去总督大人府上,上一次喝酒,他方说过李公子言而无信,答应他的事晚了三年多。”
赫舍里僵了一下,富察横那里她根本不想去,于是淡笑道:“过几日见了玛父我自然回去拜访,不劳大人关心了。”
“慢着李公子,如今鳌中堂已经有些目空一切,您每次回来必然会去看鳌中堂这一次你可不要惹祸上身。”隆科多提醒赫舍里。
“大人的提点,赫舍里记住了。”赫舍里笑着说,之后施礼告辞。
赫舍里回到京中,并没有见索尼,因为索家除了她,没有人有失体面,她只希望再不要与那贵人任何牵扯。于是赫舍里让管家,带了家书给索尼。之后留居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