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的手心渗出汗水,整个人僵了一下。便见卓不凡笑道:“格格莫慌,我来了。”
他在江湖放浪惯了,所以不太明白礼数,多少有些轻慢,让康熙面露异色,但是他并未追问,此中必有蹊跷,也要慢慢勘察。
“赫舍里,我们进去吧,多伦多你去查一查到底是谁要下毒?”康熙拂袖转身问道:“为何今日的水没有倒入井中,莫不是这白云观有问题?”
他自然知道下毒和白云观没有关系,但是这水给分开了就是有高人指点,有人看出水中有毒。
“皇上,白云观一直是老佛爷敬香之地,分属皇家寺院,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皇上息怒,不要殃及鱼池。”赫舍里急忙劝道,就觉得整个思绪宛如云山雾罩,她看了康熙一眼说:“奴婢去查问一下。”
“好,你去吧。”康熙轻轻一笑尾随着赫舍里,见她走到扫地的女尼身边问:“师太,这送水的是何方人士,什么身份,是以往的旧客户还是新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尼姑不知道。”那面容萧肃的女尼冷然的说,看上去五十岁上下,眼神镇静中带着几分阴霾,漫不经心的回答。
“师太难道不是这庵堂中的尼古?”赫舍里笑问,她惊魂未定,那身纯白的暗色梅花纹旗装,上的水云绣线在晌午的阳光下散发着微芒,这一刻赫舍里有一些茫然若失。
“贫尼自幼出家,早就不在凡尘之内,俗世不然双耳,尘埃不进双目,小姐去问别人吧。”女尼慢声说依旧扫着落叶,康熙徒步而来厉声说:“朕乃九五之尊,你怎可如此轻慢,不怕灭九族吗?”
那尼姑笑笑,那张苍白的脸带着深邃的皱纹,眉毛有些稀疏,鱼尾纹弯曲纵横交错在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睛下,她抬眼看向康熙慢声说:“皇上何为空门,既是四大皆空,眼中众生平等,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陛下,死活皆空,悉听尊便。”
“既然不垢不净,师太何以扫地,扫与不扫不都一样吗?”康熙冷声问。
“陛下错了,贫尼不是扫地,是扫自己的心。”那女尼淡然地说。
“既然四大皆空,因何心中有尘,师太是否自欺欺人?”康熙冷声问。他背过手,冷冷的看着这女尼,就见女尼低头说:“阿弥陀佛,贫尼的确心中不静。”她突然间扬起拂尘,那拂尘随风而动,内有几根钢锭状的暗器飞射出来,一时间流光一闪直入康熙的双目。
赫舍里惊叫了一声,就见一把折扇迎面飞来,正好打在这梅花泼墨山水做的扇面上。
‘啪’的一声,扇子在悬空中转了一个圈,扇骨‘啪’的断裂开,那女尼一见大事不妙就双腿腾空要越过院墙逃走。
可是那黑漆灰瓦垂花门前站了一个男人,他双手撒开一个黑色的大鱼网,就把这尼姑扣了进去。
“…你是…何人…?”尼姑颤声问,就见那戴着斗笠的男子说:“一个渔翁。不钓鱼,只钓人,毒手三娘你怎么出家了?一个月前你不是还去刺杀才陈近南了吗?”
“你…到底…是谁?”那尼姑脸色苍白,手指里突然松开放出一股烟雾,袭击那穿蓑衣的人。
“断魂烟,好歹毒,看来你是死不悔改,也好我把你放入江中喂鱼。”那蓑衣人跳下院墙。
瞬息间淹没在康熙的视线之内。
“赫舍里,朕觉得有点蹊跷,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康熙神色一变,冷凝的看着地上昏迷的人,卓不凡拿出一个腰牌,跪下说:“皇上,搜到刑部的腰牌。”
“这里不能久留,赫舍里你还是跟朕去木兰围场较为安全一些。”康熙挽着赫舍里的手,走出白云观低声吩咐:“你们给格格收拾行囊,这就起驾。”
赫舍里看着庵堂后面的竹林,还有竹林后黑色的影子,以及那渔翁身上的扇骨吊坠。
“赫舍里,你在看什么?”康熙笑问。也看到树林中的黑影,可是他并不知道赫舍里脸上的惊怒是什么意思。
赫舍里心里有一种很沉重的感觉,陈华亭怎么会与刺客勾结?
那竹林中攀谈的影子显然不是敌对关系,他们在密林中到底密谋生命事情,难不成要拭天不成?
“没什么皇上,奴婢只是觉得这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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