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香炉熏香的味道慢慢的滑进赫舍里的鼻孔。安琪儿给她擦了擦汗水。
“你是怎么回来的跟朕说一说?”康熙微微一笑言道,轻轻地坐在罗汉床边,挑起那粉红的帷幔,帷幔上紫色铜铃随风摇动。
赫舍里温柔一笑言道:“皇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来的,那道士送了我几本书,让我自己下山,我正欲叫您一起走,一回头您已经不知何处去了。”
“原来是这样,可朕一回头还是咱们分别的地方,你怎么就直接回来了?”康熙亲自把红枣茶放到赫舍里唇边,淡淡的清甜香味弥漫了整个厢房。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尼过来给格格把脉,不知可否搅扰皇上。”随着温柔沉厚的声音传过来,就见一个庄严秀丽的尼姑,大概三十多岁,眉眼沉静。
一身灰色的袈裟,手握拂尘,上前轻声跪下说:“贫尼法空叩见陛下。”
“起来吧,师太辛苦了,看座。”康熙淡淡一笑。
这女尼低头走到赫舍里的面前,给她把脉,心中有些涩涩的感觉,方方又看到那个孩子了,不知道詹晗忘了她没有?
“格格身体无恙,好好休息三日之内就能康复。”法空淡然一笑说:“贫尼告辞了,这就前往庵堂给格格开药。”
法空的脚步有些沉,出门看见陈华亭,悄悄地说:“长公子怎么来了,主公可安好?”
“家父身体还算硬朗,多蒙师太挂念,华庭深感不安,不过此次倒要请师太帮个忙,把此毒下入赫舍里的药物中,这毒是陈家的秘药,稍后我会奉上解药。”陈华亭知道不下重药赫舍里就不是他的了。
不管怎么样他要跟这个一朝天子争一争长短。
“好吧,当日贫尼走投无路多蒙陈公救治,才得以保存性命,所以公子吩咐,就算是刀山火海,贫尼也一定遵从,只不过下在汤药里极为不妥。”法空苦笑道。
“倒有个法子,可以让这格格自然中毒,但又不是咱们有心加害,你看着醉心草和断情花两种植物混合的香味有毒,如果混杂在曼陀罗花制作的藏香里就是剧毒,此物也好解,只要喝下这醉心草的根茎就可以解毒,但旁人是不知道的,问题是您要的是让皇上一起中毒,还是格格自己中毒。”法空笑问。
“让他们一起中毒,这样我还有一个机会救驾。您说对不对?”陈华亭一笑说。
“那就依公子的,不过目下不行得等到晚上,贫尼先去给格格熬药,失陪了。”法空施礼后静静地往白云观的药方走去。
这白云观坐落在西山之上,香火鼎盛,往来香客不绝于耳,就见一个小尼姑,挑着铁桶往井边走去,桶里装满了从南方运来的山泉水。
“小师傅,既然是运来的泉水为何又倒入井中?”陈华亭笑问,就见一对人马运送泉水进入,可是隐隐的陈华亭觉得不对,小尼姑就笑着说:“京里贵人多,吃不惯西山的碱水,所以庵主让我们卖南方北方的上等泉水,运过来几天都是甜的。”
“原来如此,但在下觉得,此刻不适宜把新鲜的泉水,和陈放的泉水混合,这样就会失去新鲜的甘泉味道,而且这些泉水来自五湖四海。掺在一起固然普通人喝不出来,这皇上也是喝的出来的,不如就此用它给皇上做斋饭,冲茶?”陈华亭明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在这些泉水中下了毒,但是陈华亭并未揭穿,只因他也是这个意思,既然有人推波助澜,他就不用再让法空师太下手。
毕竟给皇上投毒不是小事情,就让这些人闹去,他来收拾残局。
小尼姑涉世未深,随即笑道:‘公子说得对,都听好了,按着公子的意思去做。”她不过年方十六七岁,长的颇为秀气,一双弯弯的柳叶眉下有一双单眼皮的丹凤眼,唇红齿白,肌肤赛雪。不小心帽子掉下来,露出一头乌发,这小尼姑惊了一下,慌忙捡起帽子把头发扣在帽子里,有些窘迫的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尼失礼了。”
“小师傅原来是带发修行,年纪轻轻怎么就出家了?”陈华亭上前调笑了一句,小尼姑脸一红说:“施主,我还有事,失陪了。”
陈华亭苦笑,到底是观音净土,他这样的俊美公子居然连个尼姑都吸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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