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他会知道,这个男人的眼线遍布,虽然别墅里平时只有她和苏姨,但湛蓝也曾不止一次在花园里看到穿着黑色西装的人。
与其欺骗他,还不如从实招来。
她点了点头:“是贺连哲。”
“你同他说话了?”
她轻声说:“没有。”
“哦?是无话好说,还是不知道说什么?”他斜挑着眼角问道,两指间夹着细细的香烟泛着白雾。
湛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是说不出口。”他们这样的关系,金主和情妇,亦或是主人和玩具,无论哪一种她都没有脸去告诉别人。
封天隽似乎早已经洞悉她的心思,也知道白天那通电话她一字未说。视线扫过坐在床上的女人,还一副似醒非醒、睡意朦胧的样子,长发披散在背上,借着月光只能看到她裸露在外的肩膀,莹白近乎透明的颜色,除了太瘦了些,几乎毫无瑕疵。
湛蓝抬起头,正巧对上他打量的目光,沉默在空间里蔓延,她觉得十分尴尬。
“你饿了吗?我去叫苏姨准备些吃的给你。”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足尖几乎刚沾到地,一股力道忽然将她拉起,只是一甩,她整个人被扔在了床上,然后被重重压倒。
封天隽很重,他覆上来的时候湛蓝甚至感觉到了床迅速向下凹陷,而她则毫无缝隙的被禁锢在他的身下。他刚刚抽过烟,指尖带着浓烈的烟草味,当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时,她开始微微颤抖。
湛蓝再一次得到证实,这个男人的确十分喜欢看到她惊惶无措的模样,也许是她此时的反应取悦了他,封天隽划开一抹浅笑,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暧昧的响着:“这样才对。我不喜欢我的女人还和前男友纠缠不清。以后不准再见他,也不许再和他联络,能做到吗?”
她咬着唇,没有立刻回答。封天隽的脸迅速沉了下来,停留在她唇瓣上的手改为捏紧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看他,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微眯,闪烁着危险的诡光。
湛蓝点点头。
封天隽一笑,松开手,转而轻拍她的脸颊,姿态亲昵:“这才乖。”
这个男人时而冷酷,时而霸道,性子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这才真的可怕。
“洗过澡了吗?”他忽然问。
湛蓝机械的点头,然后又见他粲然一笑,紧跟着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落在她的嘴上――
是他的唇。
封天隽的吻有些粗暴,舌尖伸进湛蓝的口中,临摹画作一样的认真。属于男人的气息瞬间包围了她,那样强势而霸道。从没有体会到这样的感觉,只是一个吻,强烈到好像要吸尽她的全部灵魂。
湛蓝觉得自己就要窒息,胸口因缺氧而剧烈起伏,碰触到他衬衣上冰凉的扣子和柔软的面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