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灯光够明亮,光线透过玻璃门也能让她看清,那娜便放心地脱光光站在淋浴下面冲起了澡。
墨菲定律怎么说的来着?
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换言之,你越是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越有可能发生。
聂唯平在卧室关了门偷偷摸摸上网,百度了许久“五岁男孩最喜欢什么”,“小孩子怎么才能听话”,“如何和小朋友融洽相处”诸如此类的问题,然后不是进入了妈妈团论坛,就是误闯母婴网站……
聂唯平泄气地关了电脑,出来倒水喝,经过客厅时发现漆黑的卧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聂唯平皱了皱眉,想也没想地上前推了下门,里面被反锁了没推动,便抬手敲了敲。
屋内的水声霎时停住了,诡异地静了几秒,小土包子慌张羞怯的声音弱弱响起:“我、我在洗、洗澡……聂医生你有事吗?”
本来没事的,那娜用这样娇羞无限的语气一问,顿时连聂唯平都不自在起来。
聂唯平咳了一声,故作平常地问:“浴室灯坏了吗?”
那娜连忙道:“没、没坏……”
“那你怎么不开灯?”聂唯平不明白了,“没找到开关?”
那娜苦着一张包子脸,双臂交叉捂在胸前,明明知道聂唯平在外面什么也看不见,就是忍不住缩着身体,羞得小脸通红。
那娜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才找到一个蹩脚的借口:“呃……我能看见!这样没关系的……低碳生活嘛啊哈哈哈……不仅省电,还环保……”
聂唯平顿时不高兴了,冷冷一哼道:“我既然让你住进来,难道还会苛待你不成!这点水电费还是付得起的!”
那娜急忙解释:“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那娜欲哭无泪,用力抹了把脸,一副视死如归豁出去的小模样,心想反正都被看光过了,也不差这点,而且若隐若现又不是一览无余,没什么的没什么,何况见多识广的聂唯平是医生,是医生,是医生……
医生眼里都是没有性别的!
那娜一边自我安慰,一边食指抖啊抖,戳在了墙上的开关,电流细微的声响如炸雷一般惊得她小心肝扑通扑通跳,浴室里瞬间灯光大亮。
磨砂玻璃门上清晰地印出一个人形,娇小的体型,抱着胸缩着肩,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
聂唯平愣了愣,许久才恍然大悟,冷漠的面容上尴尬一闪,那双清冷如寒潭的眼睛此时放佛一汪缓缓流动的温泉,升腾起袅袅水汽,氤氲出渐渐躁动的灼热。
此时的心,还真的如泡久了温泉一般,晕淘淘的,醺然欲醉!
聂唯平的视线仿若实物一般穿透了薄薄的玻璃门,将那娜莹白的皮肤蒸腾出一片嫣然粉色。
不知过了多久,那娜身上渐渐觉得冷了,憋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才惊醒了眼神放空、神思旖旎的男人。
聂唯平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连声音都低沉了许多,不再有金属的冰冷质感。
“你……继续洗吧,别感冒了……”聂唯平说完,恋恋不舍地盯着门看了又看,故意加重脚步离开。
真笨!
门梁上卷起的帘子,拉拉旁边的细绳就会自动落下收起……一抬头就能看到的东西,居然视而不见!
聂唯平微微用力关上自己卧室的门,勾了勾唇角邪恶地微笑。
他才不会傻啦吧唧地提醒她。
柳下惠不是性无能,就是彻彻底底的脑残!
不急,心急吃不了热包子……
聂唯平眼神沉沉,缓缓、缓缓地舔了舔唇。
那娜竖起耳朵,听到聂唯平离开并回了自己卧室,顿时拧开热水,飞快地冲了个澡,拿浴巾胡乱擦了擦,套上睡裙,然后抱起换下来的衣服,踮着脚做贼一样飞快蹿进自己的房间。
那娜靠在门后松了口气,随即苦逼地皱起了眉。
以后混熟了应该就不会那么尴尬了……吧?
聂唯平美美地睡了一觉,梦中自己挥舞着锋利的刀叉,面前精致的盘子里躺着热气腾腾的白胖包子,聂唯平一叉子下去,三两下将包子切得四分五裂,露出里面香味浓郁汁水横流的肉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