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哦,贪图一时快了,现在后悔了才知道人流。”
“就是就是,你瞧这个女人,前几天不是被她男人在医院打了吗?看来这个女人真是瞎了眼看上那个男人,怀孕还被打。”
“是啊,依我看,那男人和这个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女人流产了也不陪着,只顾自己享受。你瞧这个女人多可怜,要不是她旁边的女人扶着她,都不知道她会怎么撑的下去哟。”
终于在离开医院大门的时候,我的坚强瞬间瓦解。我大哭着,为什么那些人喜欢爱别人受伤时不问缘由伤害我们呢?为什么她们会喜欢找闲言碎语,她们不知道这样子做多么过分吗?
难倒她们没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
郑文琪一路安慰我让我放宽心,她希望我今晚住进干爸家里。
干爸人很好,他在广东这么多年,买了一套别墅,房间很多,却除了他的保姆和他两人住在这里,整个家里冷冷清清没有人情味。
可是我又不想贸然打扰干爸。所以我还是决定回我的宿舍,至少我能无拘无束。
郑文琪说我终于算是真正的恢复单身,从此一身轻松没有累赘。可事实上我还没将女儿的尸体火化掉。本来我是打算明天就去殡仪馆的,但是看到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需要帮助,女儿的身体很多器官还是可以让其他需要帮助的人得到帮助,我就暗自下了决定,希望将女儿身体上完好的器官捐献给红十字会,算是让女儿死后做一件值得她灵魂安慰的善事吧。
没有谁会轻而易举下决心捐献出亲属的尸体做医疗贡献。因为中国人奉行“入土为安”的传统思想观念,他们认为人类是大地之母用泥土捏的小人,那么死后就应该归属于大地,才能安心。
我知道这个决定让郑文琪吓了一跳,但是郑文琪依然坚定不移地支持我,只要我走的正道行的端正。
郑文琪从来没有问过我的过去,所以她知道也许我并不会轻易告诉她,她还是忍不住问了我。
“叶晨,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诶都是困扰我很多年的。”
坐在上铺的郑文琪折叠着衣服问我道。
“啊?什么话就直问吧!”
“当你知道林秀丽喜欢郑唯仁的时候,你究竟怎么想的?”郑文琪憋了好久才问出口。
“那个时候,我一开始认为爱情是不会这么巧的。林秀丽说她喜欢郑唯仁,可事实上郑唯仁从来都不喜欢她。还记得我们四个人经常去山上发疯大喊吗?那个时候我看不惯郑唯仁对林秀丽无情的样子,我竟然会为了林秀丽抓着郑唯仁的衣服警告他。”回想起过去,我就忍不住滔滔不绝。十几岁的青春我们确实太执着太疯狂了。
那个时候的恋爱,我们就像吃了蜜糖一样,很容易满足。
郑文琪接着问我,我便说了起来:“后来,我发现我也有那么一点喜欢郑唯仁。记得我当初跟林秀丽说过,如果有一天我们爱上同一个男人的话,只要她叫我一声姐姐,我便把男人让给他。事实上林秀丽从来不知道我为了让她爱的安心,我处处躲着郑唯仁。我以为我只要不出现郑唯仁的面前,郑唯仁就会和林秀丽有可能。可事实上我错了,我没有想到莫姨的儿子,就是那个一向桀骜不驯的家伙,我接受不了他是我哥哥的现实。你懂的虽然我们不是亲生兄妹但换做是你你能接受你爱的人突然是你哥哥的现实吗?那种感觉从未有过的痛。我甚至整天不回家,直到有一天郑唯仁抱着我说不要再躲他,他很喜欢我的时候,我才彻底沦陷了。”
“后来林秀丽就开始处处和你做对,甚至想割腕自杀?”一想到林秀丽手臂上有如蜈蚣一样的疤痕,郑文琪就浑身打颤。
“是啊,她从来没有给机会解释,甚至后来她为了做给我看不惜代价从三中转学到我们班,处处跟我比。我为了让她以为她比我好比我有能力,弥补我认为我给她造成的损失,我尽力让她,每次故意做错一道题目,比她少一两分。你还记得她那天晚上灌我酒吗?”
“记得,那个时候可吓坏了我。林秀丽第一次那么坏,我以为是闹着玩的,没想到她恨不得让你喝死。”郑文琪倒吸一口凉气,仿佛那些经历就在眼前重现。
我笑了笑,其实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也许林秀丽被执行死刑后,我们的脑海里就会渐渐模糊有关她的记忆,有关她的模样。如果我们不去刻意想起,一直放在心上,又或许不告诉未来的人,那么很有可能,这个世界从此以后就没有人可以记起她的存在。
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过皆是虚幻的。因为色既是空,空即是色,万物皆于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