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从中国来的吗?”漂亮的女生居然还会说中文,只是说得还有点断断续续的。
“你会中文?”我很诧异。
“很早以前跟着先生学的。”她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打量着我,“你是先生的朋友?”
“嗯。”我点头。
“那杨知道吗?”
“他认识我,但不知道我来这里了。”
“杨交代过,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先生,你还是先和杨联系吧!”说着她就要关门。
“哎哎哎。”我连忙制止她,“我真的是林的好朋友,我是特意从中国赶来看他的,你看,你不能把我关在外面呀!”
“可是……”女生似乎很为难。
“妈妈,要不我们问问先生吧?”小女孩拉了拉女子的衣袖。
“可是先生刚睡下。”女子皱眉。
我有些吃惊,这个女生看起来那么年轻,没想到已经是这么大孩子的母亲了。
“那你现在客厅等一会吧,等先生醒来我再问他要不要见你。”女生说着便开门让我进去了。
“谢谢,谢谢啊!”我忙不迭的道谢。
坐在客厅里,女生给我倒了杯咖啡就去忙了,小女孩却一直在这陪着我。
“你叫米拉?”我放下杯子做手势让她到我身边来。
“嗯!”她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你是先生的女朋友吗?”
我惊,这么大的小屁孩也懂女朋友?看来荷兰人思想还真的很开放。
我点头,“你喜欢先生吗?”
“喜欢。”她的眼神很专注,和她母亲和相似,“以后我也要嫁给先生一样的人,妈妈说先生是好人。”
“是吗?”我窃笑,我怎么没觉得他是好人呢?
“先生是一直都住在这里吗?”我又问。
“不是,偶尔来一次。”小女孩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这次是住得最久的。妈妈说先生生病了,很严重的病。”
“有多严重呢?”
“嗯,不知道。”小女孩仰头看我,“不过在医院住了好久,两周前才回到这里的。”
“哦。”我掰着指头开始算时间,距林梓端出事那晚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吧,他是什么时候到荷兰的呢?
如果是当时就来了这边,那他住院的时间差不多也有两三个月吧,看样子真的是伤的太深。
可是谢天谢地他没事,只要他还活着,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即使他的下半生必须卧病在床我也可以照顾他。
“米拉!”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转头,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出来。
我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几个月不见他整个人又瘦了一圈,本就坚毅的轮廓越发分明了。
“傻孩子,哭什么?”他拍着我的肩调侃,“是不是还要像米拉一样,要我给你买糖吃啊?”
“林梓端你混蛋,你这个大混蛋、大混蛋……”我边哭边语无伦次地骂他。
“先生!”直到米拉的妈妈出现,“你怎么出来了?”她显然有些不高兴。
“我没事了,想出来走走。”林梓端解释得风轻云淡。
我放开他,抹干眼泪,“不介绍一下吗?”
他看了看我,一脸无奈道,“好吧。”然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女生,“这位是米拉的妈妈伊莎。”然后又对着伊莎,“这位是我中国的太太,苏薇。”
这话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别扭呢?中国的太太,难道他在荷兰还有其他太太吗?
“啊?”伊莎突然捂住了嘴,惊讶道,“你就是先生常提起的中国的太太吗?可是为什么刚才你都没有告诉我呢?”
我笑笑,“我和你们先生刚吵了架,怕他不肯见我。”天地良心,我怎么知道自己成他太太了的。
“哦!”伊莎恍然大悟,然后又开始替他辩解,“不会的,先生人很好的,他还经常提起你,他很爱你。”伊莎的中文不太标准,不是还会冒出几个荷兰的单词。
“是吗?”我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林梓端,“是啊,不过你是没见过他欺负我的时候。”
“喂,说话得凭良心好不好,大爷我什么时候这么没道德,还干起欺负小孩的勾当了。”林梓端抢过我的话辩驳道。
“你才小孩呢!”我不服,“你他妈全家都是小孩。”
说完我就跳到离他两米之遥的地方,哼,小样儿,想打我,没门!
“先生,您还是快回房间躺下吧!”伊莎大概没怎么听明白我们的话,只好将话题转移开。
“没事。”林梓端用异常标准的荷兰语对她道,“我带她出去走走。”
“可是医生说……”
“不会有事的,一会儿就回来。”他对着伊莎笑了笑,然后拉着我的手向门外走去。
我就说嘛,穿戴这么整齐,一点没有病人的样子。原来是早有准备,这丫没准早在屋里瞅见我了,所以故意磨蹭这么就才出来。不然为什么他见到我时一点也不惊讶呢!
“你知道我回来吗?”我想,那天短信就是他发的吧。
“不知道。”他摇头,一脸坏笑。
“那你不意外?”装吧,你丫就可劲儿的装吧。
“有什么好意外的,杨奕那小子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笑得风轻云淡。
“不是你给我发的短信?”我脱口而出。
“什么短信?”
“喏!”我把手机递给他看。
“你不会以为是我发的吧?”他反问。
“不是吗?”
他摇头。
“不会吧?”我不信。“难道是杨奕?”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地否定了我的猜想,“那小子可没那么浪漫,还老地方,搞得像情人约会一样。”
“那会是谁呢?”我真的有些不确定了,这个人一定很了解我和林梓端,而且……
老地方?这个老地方是我们十年前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可是这件事除了我和他应该不会再有人知道吧!
而且,他自己还记不记得这件事都还要打个问号。
“你是怎么找到这的?”林梓端突然看着我,“老地方是什么意思?”
“我也是猜的。”
“猜的?”
“对。”我坚定地点头,然后看着他,“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个小女孩吗?”
“十年前?小女孩?”他被我问得一头雾水。
“可能你都忘了吧。”我自顾自道,“十年前,在库肯霍夫公园的郁金香花田中,我们见过面,不过真正认识却是在乌特勒支的街头,那个时候你带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回家,然后将她送到大使馆。”
“哦,想起来了。”林梓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别告诉我那小屁孩就是你。”
“你才小屁孩。”我瞪了他一眼。
“真的是你?”他没忍住笑出声来,“看来你从小就挺事儿的嘛。我还记得当时问你什么你都不肯说,气得我差点想把你从二楼扔下去。”
“看不出来你心肠这么歹毒啊!”我趁机在他腰上拧住他的手,“居然想对一个可怜的小女孩下毒手。”
“哎哎哎,轻点,您老可悠着点,我还是个病人呢。”他委实不客气地挣脱我的魔掌。
“哎,都怪我年纪尚小啊,居然没有一颗防人之心,白白着了你的道。”我叹了口气,“要是早知道你有这想法,我也不会对你念念不忘了。”
“你对我念念不忘?”他笑得邪魅。这丫总能抓住你话里的一些不找边际的“重点”
我深知自己失言,赶紧闭上了嘴。
“说,快说,你丫是不是那个时候就暗恋本少爷了。”
我转过头没理他。
“行啊苏薇,你丫太有心计了,这么久了一直瞒着我啊!”他得意地表情在脸上一览无余。
“谁叫你自己记性不好。”我反驳。
“嘿嘿嘿,小丫还嘴硬了不是。”他上下打量着我,“是不是欠收拾了?”
“是啊是啊,你收拾我啊!”我立马从他身旁弹开,趁他伤口还没完全恢复要好好欺负欺负他。
“你等着。”他咬牙切齿地恨恨道,“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我等着呢!”我得意,“反正累的又不是我。”
杨奕是第二天清晨出现的,对于我的突然来访他也是一脸惊讶,对那条短信更是莫名其妙。
“苏薇,听说你开始接手优聚的事务了?”聊着聊着他突然将话题扯向了这边。
“嗯。”我点头,我不愿意说我是想让自己变得强大,只是淡淡回应了句,“因为我手中还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那你打算怎么做?”我猜不透杨奕问这句话的目的。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呗。”我装出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然后又看了看一眼在一旁闭目小憩的男人,悄悄缩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腰,“谁叫我们家那口子那么在乎呢?”
“老子是不想看某人到时候哭鼻子好不好。”林梓端睁开眼狠瞪我,“这丫头真是没心没肺。”
“好啦,你们两少在那恶心我啊!”杨奕脸上挂着笑容不屑道。
“还好意思说。”我突然坐直了身子,义正言辞地看着杨奕,“明明这段时间你就在国内穿梭,为什么不联系我?”
“那、那个,不是怕你担心吗?”杨奕语塞。那晚之后,为了林梓端的安全他们第二日便到达了荷兰。
林梓端之前本来就有旧伤,再加上那晚小腹又挨了一枪,在国内肯定是不敢送往医院的,但在荷兰就不一样了,所以当天杨奕就为他办了住院手续。
接下来两个多月的时间,他就一直处于手术、调养、手术……的状态中,大多数时间人也处于半昏迷状态。
据杨奕说,那段时间他差点没熬过去,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的情况就突然好转,后来就渐渐好了。
情况刚稳定一点,这丫就死命喊着要出院,杨奕没办法,只好将他送回了公寓。
我撇撇嘴,“是吗?”是怕我又连累到林梓端吧!
“不过。”杨奕的话锋突然一转,“苏薇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你真的决定要接手优聚,接下来的路可有点艰难啊!”
“我知道。”我点头,杨奕这话说得还算轻的,岂止是一点艰难,简直是寸步难行。
不过我有自己的打算。
然后我转头看林梓端,“亲爱的,你会回来帮我吗?”我听夏成宇说过,虽然深蓝已经被划到锦云旗下,不过林梓端手中还掌握着至少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虽然这些跟整个锦云还有陈家的势力比起来简直就是微不足道,但是多一点希望就多一份胜算。
“林……”杨奕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林梓端,欲言又止。
我想,他是在怕陈氏又对他下手吧!
“放心,我不会让他再有危险的。”其实林梓端不是不能保护自己,只是他心太软。而我却不一样,也许之前我比他心还软,比他更容易同情心泛滥,但是现在不会了。
至少现在对敌人不会了。我会充分利用一切资源来保护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我不会怕伤害到无辜,因为我天生就性情薄凉,对什么人都不易有很深的感情。
以前做了错事也许还会内疚,也许还有一丝小孩子般的纯真,但现在不会了。经历了生死、尝过了眼睁睁看爱的人陷入危险却无能为力,体会过了被信任的人背叛……如果经历了这些都还不能让我的心硬起来,那我就真的白活了。
当然,我不是真正的希望他帮我,只是,我了解他,知道他不会就这么轻易放下那段仇恨,毕竟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放下。
所以,与其让他再一个人孤军奋战,不如我和他携手并肩。这场战争,其实他并不是加入者,真正的加入者是我,为了他,我愿意把自己搅进来,为了他,我愿意奋力一搏。
那怕是要牺牲掉优聚,哪怕会毁掉我爸爸和夏叔叔这么多年的心血,我也甘之如饴。就像他当时为了我帮优聚一样,那样毅然决然地用他的深蓝做挡箭牌,硬是将优聚保了下来。
所以,以后优聚也只会为林梓端而运转。
“薇薇。”林梓端突然摸了摸我的头发,顿了很久他才缓缓道,“谢谢你!”
“干嘛谢我啊?”我故意瞪大眼睛,“你肯来帮我是我应该谢你才对啊!”
“随便你们啦!”杨奕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拿起餐桌上的一块面包,啃了两口然后又停下来看着我们,“反正,做什么都不能把我丢下。”
“看您说的,哪能啊!”我赶紧贫道,“上刀山下油锅的事哪能少了您杨公子啊!”
“感情苏小姐就拿我干这事呢!”杨奕瞪了我一眼,恨不得将手中的面包给我砸过来。
“要不呢?”我反驳,“不然还能指望您去勾几个小妞回来啊?”我贫的不亦乐乎,林梓端在一旁笑得特得瑟。
末了他还不忘添油加醋道,“勾引小妞的是交给本大爷就行,杨公子还是准备准备下油锅吧!”
“嘿,我说怎么就遇到你们两个活宝了。”杨奕估计已经恨不得骂我们“狗男女”了,幸好豪门公子的素质还在那摆着,再不济也不至于说那么难听的话。
“这叫‘妇唱夫随’明白吗?”我得瑟,然后看了一眼林梓端,“不过,小林同学也请注意您的言行,您的正妻还在这坐着呢,别有事没事净想勾引小妞的事。”
“遵命,女王殿下。”这丫没什么特别,就油嘴滑舌特厉害。
“别让我把早上吃的都吐出来啊!”杨奕鄙视了我们好几眼。
“那别吃了。”我说着就要过去抢他的食物。
“哎,别别别。”他连忙双手护住。
接下来的日子,我又向夏成宇多请了几天假,林梓端的伤势也恢复得很好,医生说再过一周就可以拆线了。
近段时间,欧氏和陈氏在优聚暂时没有大的动作,我们可以稍稍喘一口气了。
“现在我们只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而对方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五几乎都是散股,夏叔叔和欧氏都在想办法尽力收购这些散股。”我将目前的一些情况简单地像林梓端描述了一番。
“你们怎么打算的?”他神色异常冷静地看我。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林梓端,以前他出现在我面前都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作为男人的他,我了解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敏感部位。
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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