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解释有用吗

    “也、也许他，只是骗你的。”我脸色苍白，努力挤出一丝安慰的笑意。

    林梓端，他说的别人会是我吗？

    后来不知怎么，我们都喝了很多。我也想不起我们是怎么就回到了陈晨姐独自在外租住的公寓。

    吐了一夜，疯了一夜，接下来呢？该继续的还得继续，该面对的还要面对。

    陈晨姐说，不管怎样她想留在C城，她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她不信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比不上另一个女人的几个月。

    我笑，陈晨姐还是这么有自信，即使伤心过后也还是原来的她。

    她说，“薇薇你知道吗？在美国时，曾有一段时间特羡慕那些年轻人，他们的生活方式似乎是我求之而不可得的呢。”她笑了笑，“我的生活却总是不自觉的被很多东西牵制着。”

    我笑了笑，“是啊是啊！”然后就沉默了，牵制，我又何尝没有呢？这个东西只要活在世上都会有吧，只是每个人面对的心态不同而已。

    也许有的人很容易看开，而有的人却纠结其中，一生一世。

    接下来的日子我就一直住在陈晨姐的公寓。公司还没上班，夏家不想待，林梓端那更是不想去，怎么办呢？陈晨姐说要我陪陪她，那就留下来吧。

    可是我不知道，后面等着我们的究竟是什么！

    “苏薇，你又何必这样？”就在我以为这件事可以天衣无缝，可以瞒天过海，可以在我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的和平环境中缓缓淡化时，陈晨姐终于还是知道了。

    那天早上是新年后难得的一个好天气，我刚从浴室出来，说好的今天去逛遍大街小巷，所以要早起准备呢。

    陈晨姐将手机扔过来，我立即腾出正在擦湿发的手接住。上面正是林梓端的来电显示。

    陈晨姐表情有些怪，似乎还带着一丝厌恶。

    “看来你们已经熟悉得恰到好处了嘛！”她冷笑，“看来还是我一手促成了你们的‘美好姻缘’啊！”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但脑袋终究一片空白，除了愧疚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她。

    可是我爱林梓端，我不认为我错了。我愧疚的只是辜负了陈晨姐的信任，只是没有勇气将真相说出来。

    “苏薇。”她看着我，冷眼，没有泪而是居高临下，“我一直当你如亲妹妹，亲妹妹，你知道姐姐是怎么相信着妹妹吗？”

    “我知道。”我开口，是自己都没料到的平静，左手却紧紧拽住浴巾，直到关节发白。其实这件事她迟早都会知道，我早做好心理上准备了吧。

    “从里把钥匙给我，从你要我帮你好好照顾他，从你每周的电话问候我就知道。”我看着她。

    “我有多爱他你知道吗？”隔了许久，我都以为下一秒陈晨姐会大叫着让我滚时，她又淡淡开口道。

    “知道！”我老实点头。

    她苦笑，比哭还难看的笑，然后眼中的怒意渐渐淡去，“所以你就这么理直气壮地让我知道‘姐妹情深’？”她的眼是冷的，比我见过的任何时候都冷。

    陈晨姐对不起，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歉意。

    许久她又抬头看我，“真的不解释了吗？”

    我抿了抿嘴，摇头，解释真的有用吗？

    “真有骨气！”她倏地笑了，笑得极冷，笑的渗人。

    我的心早已乱作一团但却强忍着不肯退缩，我想，其他的我都可以比别人卑微，可是除了尊严和对林梓端的爱。

    陈晨姐，我有多爱他，你知道吗？

    春节接近尾声，我回到了夏家。

    春节后我以正式员工的身份重新进入优聚，以后我就是这家上市公司强大的律师团中，呃，最不起眼的一名。

    当然，这时公司所有人都不知道我身份的情况下。

    林梓端的电话我总是避着，估计那丫现在也正忙着应酬没空多管我的吧，所以我也乐得清静。

    再过不了多久就是我的生日了。夏成宇笑着把我叫到办公室，他问，“薇薇啊，今年还是去荷兰吗？”

    我摇头神秘一笑，“那里对我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除了回忆，美好的回忆。

    因为我是在那里遇到他的，而现在他就在我身边。

    我总是喜欢过公立的生日，二月十三日，而第二天其实就是情人节。虽然以前也知道这个事实，但似乎从来没有像今年这样期待过。

    可是事实证明，我又想多了。

    夏成宇说要给我举办一个生日party，我摇头。那样奢侈的东西似乎早就不属于我了呢。

    生日那天，夏家所有人都破天荒的聚到一起，包括张姨和赵叔。还有那女人，其实总的来说这几年她对我的态度已经好了不少，我不喜欢她不过是因为小时候那件事留下的阴影。

    “薇薇，生日快乐！”熄了灯，夏成宇捧着一个精美的蛋糕缓缓走了过来。

    这时十年来我第一次和夏家一起过生日。只是，他们对我再好也不过是在做戏，爸爸妈妈的死我永远也忘不了，我想他们也一定是。

    平静的生日晚餐，除了张姨和赵叔，估计每个人心里都在打自己的小算盘。

    晚餐后，张姨和赵叔收拾完就先去休息了。其他人留在客厅却沉默无语。

    各怀心思地看了一会电视，我们也各自散去了。

    “薇薇。”我要进房间时夏萧然一只手撑在门上挡住了我。

    “什么？”我笑。

    “生日快乐！”他也笑了笑，但脸色有些苍白。

    我嗤嗤看着他，“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我想再说一遍不成吗？”他笑。

    “成，夏大少爷，不早了，快回你房间吧。”我调侃。

    “恩。”他点头，然后又幽幽道，“薇薇你要幸福知道吗？就算全世界都……”他顿了顿别过头去，“算了，早点睡吧。”

    “哦！”我看着他，小然今晚真的有些奇怪，不过我也没多想，关上门进屋了。

    第二天下班后刚走到公司门口，就看到林梓端的车稳稳的停在那。我心里一紧，他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但接着我就看到他和夏成宇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我赶紧躲到一边。林梓端怎么会和夏成宇在一起，而且还有说有笑的，看起来聊得不错的样子。

    夏成宇把林梓端送到门外，两人握了握手各自上了自己的车。

    待他们走后我才从从玻璃后走出来，凝神，百思不得其解。

    “喂，上来。”就在我神情恍惚地走到路边准备拦车时，那辆黑色的宝马又返回来了。

    我吓了一大跳，定身看着车里的男人。深邃悠远的黑色瞳孔依旧那么迷人，像毒药般让人无法自拔。

    我撅了撅嘴，“凭什么听你的？”

    “别这么没良心好不好，你以为我返回一趟不要油钱啊，现在全世界的汽油可都在涨价。”他笑得阳光灿烂。

    “是哦。”我不屑，“那国家是不是该感谢你拉动了GDP增长呢？”

    他故意沉思了一会儿笑道，“一段时间不见怎么变得这么贫，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笑，“是啊，我就是欠收拾，怎么了，不服气啊？”

    “我哪敢啊！”他故意讨好，“姑奶奶，快上来好不好？”

    我想了想还是坐上去了。毕竟在这世上，能拒绝林梓端的女人恐怕还没几个。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坐在后座上从车的后视镜中看他。

    “你还真当自己透明呢，刚出电梯就看到你了。”他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是吗？”我有些失败的低下了头。

    “对了，这段时间怎么总是躲着我？”他一边专心的开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我。

    “没有啊！”我否认。

    “是因为陈晨吗？”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的问道。

    “你知道？”我抬起头瞪大了眼睛。

    “那天我给你打电话她接到的，然后你就不接我电话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怎么回事。”他笑。

    “我就觉得对不起陈晨姐，她那么信任我。”我忙辩解道。

    “你还真对得起笨这个字。”他继续不屑，“你是不特有成就感，觉得我和她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你，那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没有。”我脸有些微微发红，“你们的恩怨我听说过一点。”

    他从后视镜中瞄了我一眼，扬起半边嘴角笑了笑，“所以你认为是因为那个吗？”

    “不是吗？”我偏头看着他。

    “苏薇，我告诉你，给我听好了，这话我只说一遍。”他收敛了笑容，“我和陈晨的事与仇恨无关，那些恩怨是我和陈天浩的，与她无关，你不要总是自作聪明地妄自揣测。”

    他的话然我的心一沉，难道在他心里我就只是这样的人吗？

    林梓端显得有些狂躁，但又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苏薇我告诉你，时间是可以改变很多事的，即使没有你我和陈晨也回不去了，即使我不知道陈天浩陷害我爸的事，我和她依旧不可能。”

    “可是你们重遇了，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是遇到了，而且你也一直保存着她的电话，她也从来没忘记过你，甚至这么多年只是为了等着重新遇到你。”我心里像哽着什么东西，虽然不确定他知道陈晨姐依旧如此爱他会作何反应，但我想让他知道一切，陈晨姐为了他做的一切。

    不是想退缩，也不是我有多善良，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愧疚。也许他知道这些后会有另外的决定，但我还是要说，他又知道真相的权利。

    而我也不想要施舍来的爱情，即使竞争我也要公平竞争。

    “是吗？”林梓端似乎并没有多大反应，眼角闪过一丝不屑。

    我点头，“也许你觉得过了这么多年一切都变了，可是陈晨姐不同，你故意和她断了联系，可是她却一直没换号码，只等着也许有一天你还会打给她。在美国她那么努力不过也是为了能早日脱离家庭和你重新了开始。”

    “可她当时还是选择了离开不是吗？”林梓端面无表情，但车速却越来越快。

    “那也是她家里逼得，她妈妈得了癌症，以命相逼。”我接过他的话几乎快吼出来。“就像这次去B市，也是她爸以命相逼。”

    “她能怎么办，那是她的至亲。”我渐渐语气又缓了下来，“她让你给她一些时间，就算你和她提出分手她依旧在和家里抗争着。”

    车速又减了下来，但林梓端的手紧紧攥着方向盘，甚至可以看到他修长的手指上发白的关节。

    久久的沉默让我有些不习惯，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路的缄默后终于到了林梓端的公寓。他将车停在停车场却没有下去，有些烦躁的摸出一根烟，点燃，然后又掐灭。

    我记得这是他在我面前第一次这么失了风度。

    许久许久，久得我几乎快忘了时间，他突然转头看了看我嘴角挂着一丝嘲讽，“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后悔，然后重新和她在一起？”

    我抬头望了望车窗外，然后又转过来，依旧无话。是啊，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林梓端是何许人也，他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指手画脚了！

    然后他下车，狠狠甩上车门扬长而去。

    我默默跟了上去。

    走到公寓落地玻璃门外的阶梯上时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转过头将手伸给我。我静静走过去将手放在他宽大白皙的掌心。

    “知道你有什么毛病吗？自作聪明。”他并不看我，但却俨然是在对我说，“我不能给你承诺，但是如果我说，这辈子只要我还有机会结婚一定会选择你，你会信吗？”

    我看着他，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认真的林梓端。

    真的吗？他不能给我一个婚姻并不是因为不爱吗？如果可以他想一直走下去的人真的是我吗？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看着我，“苏薇，不是每个人都是你揣测的那样，你总是主观意向太强了，这样会很累知道吗？”

    “可是上次你和我分手不是因为陈晨姐吗？至少这证明你还是喜欢她的。”我是想多了吗？明明事实就摆在眼前。

    他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

    继而，他又道，“总之你只要记住，如果不喜欢你没有人能逼我和你在一起，如果还喜欢陈晨也没有人能逼我和她分手。以后，不是我亲口告诉你的不要轻易相信，也不要胡乱揣测，行吗？”

    他的语气轻柔地可以挤出水来。我想，也许我可以把这理解成他的妥协吧，也许他真的是在乎我的吧！

    我点了点头，坚定地，不带一丝犹豫，因为从这一刻起，我知道我做的一切都将是有意义的。

    他的选择是我。

    那天后我又搬回了林梓端的公寓，以后不管有什么，我都不再是一个人，有他陪我一起面对。

    “喂，快去洗碗啦，今天轮到你做家务。”我跪在上发上使劲拉他，这男人未免太懒了吧。

    “呀！”他突然捂住肚子低头抱住了我的腰。

    我猝不及防赶紧推开他，“不带这么懒得好不好。”我不依不饶。

    “我肚子痛你看不出来吗？”他皱眉大声对我道，“这孩子怎么真没爱心啊！”

    “每次都这样，要不要想点新招啊，不做家务就没事。”我横眼看着他，一脸嫌弃。

    “真的很痛好吗？”他惯用的耍赖加撒娇，“宝贝你最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洗碗的对吗？”

    “你大姨妈来啦！”我没好气白了他一眼，无奈地走进了厨房。

    “这孩子，越来越不乖啦！”他一副神力者的姿态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就啃了起来。

    “呀！”我大叫一声，差点把他手中的苹果吓到了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宝贝？”他也急忙跑进了厨房。

    “你苹果没洗。”我平静的看着他。

    他立即一副哀怨的眼神，“你没事就吓我吧，哪天把我吓死了你就等着当寡妇吧！”

    “谁吓你啦！”我不服气的从他手中抢过苹果放在水龙头下，“脏死了脏死了，要是把你毒死了我迟早也得成寡妇。”

    他接过我手中洗好的苹果咬了一口，得意道，“所以以后就要好好对我知道吗？”

    “是是是，林少，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我一脸不耐烦，“没事您哪凉快哪呆着去啊，别打扰我为您服务。”

    我很难想象以前那么多年这丫一个人是怎么活的。

    这样的生活久了真的会有点单调，也许这就是许多家庭主妇日复一日过的生活吧。但是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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