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睁开眼。www.Pinwenba.com
她就这样,静静的躺着。
不想去思考,不想再去深思。
脑袋几乎成了放空的状态。
一抹晶莹,从细致的眼角,悄然滑落,而,仿佛滑落的并不只是这一滴纯粹。
如蝶翼一般长而卷翘的睫,微微的抖动着,颤栗着,如即将展翅的蝶,多了一份灵动的轻巧。
闪着晶莹的光泽,夺目灿烂。
睁开了眼,刺眼的白色刺入眼眸中,她微眯住了眼眸,倏地,继而睁开来,看着周遭,一片漠然。
右手中,还紧紧的握着那块玉佩,纯正剔透的玉,那是奶奶最爱的古物。奶奶曾说,等她的小贝儿嫁人时,就将这古玉亲手戴在小贝儿的手上。
只是。
都不可能了。
对不对。
她镇定的拔了左手的吊瓶针,从床上坐起,穿上鞋子,去了医院大厅的前台,了解了奶奶的事后事宜。
据说,这次火灾是源于有人失手点燃了易爆的物品。
贝茈不想再去追究什么,人已不在,都已毋庸。
她登记了名字,向公司请了三天的假,火化,入殡。
孤单一人,做完了所有的事。
她才发觉,自己已好久没有回那间公寓。
她突然,很想见到他,很想,很想,哪怕只是点声音,她也会觉得很满足,很满足。
她打了的士,赶到家门口,在包里掏了好久,却始终都没有掏出钥匙。
蓦地,她才记起,那晚,她太过匆忙,未将钥匙带上。
她按了按门铃,源于第六感,或是为何,她总觉得,他在家,她能够感受到他的气息。
很神奇,对不对?
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门,看着米色的门,在眼眸中一点点模糊,又伸手,将一切的湿雾抹去。
反反复复,她的手,依旧按着门铃。
叮铃,叮铃。
一声,一声,翠铃的响声一串接着一串。
她不厌其烦的。
她已经没有去路了。
失去了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唯一依靠,她就像是一个失去了主心骨的人,无法找到再次支撑起自己的重量,更找不到能够支撑住自己的力量。
她拼命的寻找着,却满脑子,只想到了他。
那样冷魅邪佞的男人,他的世界里永远有数不清的矜贵奢华,是她一辈子都无法比得上。
“等一下。”
她失听了么?
贝茈努力的想要听清楚里面的声音,却总是听的模糊。
刚刚,是女人的声音?
她不敢确定,现在的她,就像是个没有坚韧的瓷器,一碰就会碎,碎得粉身碎骨。
她在等待,在期待,在祈祷,在祈愿着。
当大门开启的那一刹,她的心,彻底的冰冻了一般。
又是那个女人。
呵,她依旧穿着他高贵,布料昂贵的衬衫,只扣了几颗万宝龙纽扣,显得十分的惹火。
贝茈突然觉得很冷,已经不是简单的外表的冷,她推开门,不理会那个眼色浑浊的女人,径自走入,坐在换鞋凳上,将自己的拖鞋从鞋柜上拿下来,仔细的穿好,将换下的鞋子放好,继而,一步步的往长廊深处走去,不再看那个女人一眼。
推开门,她的床铺还是一如那晚的凌乱,似是没有人整理一般。
她推来一把凳子,放在柜子前,走上去,从柜子的最上方拿下行李箱,瘫在地上,打开来。
打开衣柜,她却发现自己原先的衣服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空间,其余的,竟然都是他买给她的,或者是叫他的秘书帮他执行。
都是当季最新款的名牌服饰。
却是清一色的白色。
为什么?
假如是过去,贝茈会被骗,也会独自享受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
而如今,她明白了,明白了一个道理,明白了白色等于左伊雪,左伊雪等于白色。
她应该早早的学会的,不该总是将自己欺瞒在自己的幻想空间里。
伸手将自己的衣服拿出,折叠好放在行李箱内,继而,将各个抽屉里,矮柜中,原本带来的属于自己的东西,放进行李箱里。
装好了,拉上拉链,才发现,自己竟只有这样一个小小箱子的重要性。
一抹浅笑,滑过嘴角,她已经分不清是浅笑,还是苦笑了。
而,当她跪在地上,将床底的一本小日记本拿出时,门,刷的被推开来。
她只是镇静的抬眸看了一眼站在门前的高大男人,继而,又低下头去整理行李。
她不再需要了,这样的花心败类。
假如说她还欠他什么,那也只和钱这个破烂儿的玩意搭得上一丝关系。
你说过,爱,就是彼此在一起,一直,一直到了一辈子。
而,你,却一次次将我推下深渊。
只因为,你的无情,我的深情。
本来,就站在了不平等的天秤之上。
对不对?
所以,你也吃定了我,永远也找不到,美丽的寄托。
但,你也许不懂。
当一个女人,再也无所顾忌,再也无所适从,那将是碎裂的重新。
如凤凰,涅槃一般。
当贝茈正将行李箱的拉链拉上之时,她走至洗手间里,舀了瓢水,扑在了脸上,瞬间的冰冷自每一个毛细血孔渗透,刺激,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痛感。
如此的清晰。
她抬眸,对上了镜子里的同样的她。
一双眼眸,有浓浓的黑眼圈,遮住了曾经的璀璨,她抬眸,直直的看着。
却蓦地,发觉身上的衣服,正是她最喜爱的那一套。
纯白色,CHANEL新款,是他亲手挑选给她的。
她一直珍贵的收藏着。
喜欢着。
错了。
对不对?她很失败,作为一个女人,她从头到尾,傻到可怜。
这个男人,这个从她最珍贵的大学生涯便阻在了她的路上,影响她,暧昧她,戏弄她,却又疼惜她,折磨她,侮辱她,安慰她,温暖她。
她已经分不清了。
她不该留下的,从一开始就不应该。
当四年前的那一晚,她失去了她生命中最最珍贵的那一瓣记忆开始,她便从了少女变成了女人。
有了自己的思绪,有了自己的领悟。
不再是单纯,不再是纯白,不再是懵懂。
呵呵。
很可笑。
对不对。
她用力的甩上洗手间的透明门,走近柜子前,打开柜门,却发觉清一色的白色,回头,转身走到床边,将行李箱打开,取出一套衣服,换上,然后将行李箱阖上。
箱子不重,正如她曾经来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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