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坐在壁炉前的摇椅上想念着尹霜,用他们曾经的美好慢慢地打发着时间,连动都懒得动一下,整个人的状态就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在等待生命终结的最后一刻的到来。
他这副模样让安筱然极度烦躁与不安,每天总是想方设法地在他周围制造一点动静,或是索性盘膝坐在他面前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想借此引起他的注意。
可是他却始终视她于无物,整个人像石雕一般,连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一下。
安筱然很抓狂,可是却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
今天,她站在他身后足足有一个钟头了,两条腿又僵又麻,可是却得不到他一个回眸,这让她多日里积压在心里头的愤怒一下子便爆发了。
她猛地走到他面前,双手按在摇椅的扶手上,上半身俯了下去,脸与他的脸相隔不到半寸,就这样气势汹汹地对纹丝不动的裴泽骞恨恨地说道:“泽骞!如果你想以这种消极冷漠的态度来打倒我的话,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你永远都不可能得逞的!绝对不可能!”
说着腿一开就坐在了裴泽骞的膝盖上,头一低,她的红唇便火辣辣地落在了裴泽骞的唇上。
她的身子在他怀里扭动着,她的手不安份地在他身上四下游走,试图点燃男人最原始的兽欲,而她的粉嫩的舌尖一下又一下地顶着他的双唇,试图逼他张嘴让她进去。
裴泽骞的眸子终于动了,冷冷地看着她挑衅的眼睛几秒,突然举手狠狠给了她几个耳光,再大力地将她推倒在地,举起酒杯仰脖一口喝尽,手突然落下,只听‘啪’地一声,玻璃杯碎了,露出参差不齐的裂口,他拿着它对准了她的咽喉,薄唇轻启,声音冷得就如从地狱里钻出来的一般令人不寒而粟,“安筱然,再敢对我乱发骚,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看着他冷漠的眼睛,听着他阴狠的话语,安筱然只觉得自己的心碎了一地,泪水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而下,她哀怨地哭了,“裴泽骞!你就这样讨厌我么?我到底有哪里不好,为什么你不可以再爱我?为什么不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
“因为你不配!你连尹霜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裴泽骞冷哼。
安筱然听了,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举手一点一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冷酷无情地笑了,“是吗?她就这么好?可是,这样好的人,你真的觉得你又配得上她吗?你混迹黑道十几年,手上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正义、光明在你的身上能够找得到吗?而且,你除了让她不断地身陷险境之外,又可以给她带来什么?就像现在,我只要一个电话,简短的一句话,我便可以让你亲爱的尹霜在一分钟之内死去!就算我不出手,只要我一个消息散播出去,我相信自会有很多人前赴后继地前去抓了她,用她为人质逼迫你现身。而你我都知道,就算你现身了,她也绝对不可能有命逃出来的。因为那不过是个诱捕你的陷阱,他们要的是斩草除根!”
“哦?是吗?那么你敢把我放出去吗?敢不敢看我是不是有能力救出尹霜?”裴泽骞冷笑。
安筱然摊了摊手,淡笑道:“裴泽骞,你还不明白么?从你逃跑的那一天开始,我便令人不再看着你了,现在,大门就在那里,只要你愿意,随时随地地可以走出那扇大门!”
“你的话没说完是不是?我的脚一踏出这道门,你的追杀令便随即发出是不是?”裴泽骞的眼光闪着狼一般的凶光。
“是。你很了解我。我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的目的也很直接。我这样说,只不过是想告诉你,有你在尹霜的身边,无论你如何努力地想维护她,她最终的结局仍然可能只是死路一条。反之,尹霜没有你的存在,会活得很幸福很快乐。你或许不知道吧?她失忆了。这一次不是假装的,而是真正的。她不记得有关你的任何事情了。这对她来说,简单是老天给予她最大的慈悲了。现在,冉忻云天天地守在她身边,尽心尽力地呵护着她疼爱着她,以他们年少时的情结,以冉忻云现在的实力,泽骞,我们来猜猜看,他们最终是不是会走到一起呢?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放了你,你重新站在了尹霜面前,你觉得她会在你和冉忻云之间选择谁呢?而她的好运气是不是会有结束的那一天呢?就算是她是猫有九条命,又能躲过几次?”安筱然的笑容里含着几分嘲讽,几分畅快。
裴泽骞听得满心烦躁,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不再理睬她,只是将手里的玻璃杯往她脚下用力一掷,然后冷冷地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安筱然说的都是事实,更知道安筱然说这些话不过就是想激怒他,想看他暴跳如雷失去理智的模样,这样的他会让她觉得痛快淋漓。
可是他不会如了她的愿,与其愤怒地对她咆哮,倒不如将她视若无物。
在这个世界上,无视总是最能伤人的!
安筱然见自己说了这么多,他不仅没有被她激怒,甚至还冷漠地闭上了眼睛,一副完全没有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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