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暮笑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尹霜,听到你这话,我真的很开心。我相信……”
话还没说完,裴泽骞不耐烦地探出头来冲黑子暮冷冷地说:“子暮,你是不是舍不得走?如果舍不得,那就不必上来了!”
黑子暮一听,苦笑不已,只好匆匆地跟尹霜道了再见,转身匆匆地登了飞机。
螺旋桨转动起来,尹霜退后到一个安全地距离,看着它冉冉上升,越飞越远。
当再也看不见时,她苦笑一声,转身慢慢地下了楼。
而飞机上的黑子暮看着尹霜的人影变得如蚂蚁一般的小时,禁不住转头对一直闭目养神的裴泽骞问道:“大哥,她这次铁了心地要跟你了,你为什么却又退缩了?你这到底是什么逻辑?”
裴泽骞睁开眼睛,苦涩地一笑,低声说:“先前,我替她挡一颗子弹的时候,我确实是希望她在我经历生死之后会意识到她很爱我,从而回到我的身边。可是,她当时对我说,无论我做了什么,她和我都绝对不可能幸福地在一起了。因为,我曾经做下的那些事情,她永远都不会再忘记。现在,当我再一次为救她舍弃自己,她却改变了主意。那只是因为当时她看到我的时候,那副画面太震撼了,在那种情况下,任谁都会被感动。更何况善良如她呢?可其实,我仍然不是她想要的美好。我也不想让她因感动而委屈她留在我身边,努力地去忘记明知可能永远也不能忘记的过去。那样的日子,对她来说是残忍的,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痛苦?所以,与其继续这样地彼此折磨,倒不如趁现在放手,至少在她的记忆里,我已经不仅仅只是个魔鬼了。这样挺好。”
黑子暮听了,心灵大震,好半天都没说话,良久才低声说:“大哥,你是个情种……”
裴泽骞淡淡一笑,又闭上了眼睛。
从医院里出来后,尹霜直接打的去机场,一个小时后,她坐在了回中国g市的飞机上。
十几个小时的空中旅行,她除了吃饭上卫生间之外,一直闭着眼睛沉沉地昏睡着。
睡梦里总是会出现裴泽骞满身鲜血躺在雪地里的模样,她多次被惊醒。
到最后,她看着窗外那翻涌的云海苦涩地想,或许他说的是对的。
他们之间根本就是一场孽缘。
在一起不是折磨,就是总与死神擦肩而过,他们是彼此的灾难,所以早点分开或许这辈子才有安生的日子可以过……
飞机到达g市时,已是晚上十点,她满心地疲惫,在市中心找了一家酒店住下,打算第二天再租车回苗寨。
洗了个澡出来,正准备喝杯酒,让睡眠在醉意中来到时,手机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她心一惊,急忙扑到沙发前,从包里翻出手机一看,却是黑子暮打来的。
她的心莫名颤抖起来,立即接听了起来,“喂?子暮?”
“你在哪?”黑子暮的声音很平静,并不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尹霜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语气也平缓起来,“我回g市了。明天打算回寨子里去。”
“我们回了威尼斯。”黑子暮将声音压低,“我方才听大哥对管家说,明后天想去圣马可广场,似乎还准备买下一处位于叹息桥旁的物业。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做,我想是不是在那里,你们之间有过什么故事?”
尹霜一愣,随即淡淡地说:“在那里发生故事的男女何止我和他?如今说这些又还有什么意义?”
黑子暮眉头皱了起来,“我以为你会想知道他的行踪,更想了解他现在的想法。现在看来,似乎是我多事了?”
尹霜的话让他隐约地有些失望。
“子暮,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只是,我在回来的路上,仔细地想了想他所说的话,觉得他说的真的很有道理。或许我和他真的只是一段孽缘,在一起只能是痛苦地折磨。所以,早点分开对他对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尹霜苦涩地说。
“是吗?孽缘不孽缘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说的那些话都只是违心的话。他怕你现在突然愿意留在他身边只是感动,而不是出于爱情。害怕从前对你的伤害,你会一辈子都忘不了,会让你一辈子都会在感动与痛苦之中挣扎,这才狠心地要断了自己对你的渴望,放你自由!尹霜,他在事业上是个精明的生意人,是个强者,可是在感情上,却是个弱者!甚至可以说白痴!但如果他确实说中了你内心深处的想法,我尊重你们的选择。”黑子暮沉沉地说,“尹霜,你自己好好考虑吧!是分是合都只要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就好!”
说完之后,他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尹霜站在原地愣了半晌。
等回过神来时,手脚都快麻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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