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是尹霜有意而为之,可他还是后怕。
若是她算得时间与距离有一点点的误差,那么那天晚上,她就有可能真的命丧于他的车轮之下。
“你意思是说,尹霜找上你,那是她故意而为之?”裴泽骞的眉头皱得越发地紧了。
“是的。当初的车祸的确是她制造的,她以这种方式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其实一开始就是想把我也骗过了。”冉忻云苦涩地笑,“其实,在她的意识里,她始终认为我们俩是一丘之貉。如果不是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她是决心要将我一起隐瞒的。”
接下来,冉忻云便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一地给裴泽骞说了。
“可她那次本可以无影无踪地消失的,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故意接近你,然后又和你合谋一起来欺骗我?这难道不是多此一举么?”
“她太了解你了。因为她知道,如果不这样做,她这辈子都必须偷偷摸摸地活着。她是那么一个善良的女孩,她不想她的母亲跟着她一辈子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更不想一辈子像个地沟鼠一样终日见不得光!所以,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冒险一搏。只想通过和我的假恋爱让你因为我的关系而放弃再对她有任何伤害的可能性。可是她到底还是太天真了。就算你狠心肯放弃,安筱然却不肯听话地让她好过。安筱然几次设计让我和她处于极其尴尬而狼狈的处境。那天,她在我们酒里下了一剂猛药,害得我差点失控对尹霜做出可怕的事情来。如果不是尹霜狠心拿烟灰缸将我打晕,我只怕已经对她做下了禽兽不如的事情。”
说到这里,冉忻云顿了顿,才又继续说:“我醒来后,不得不用刀捅伤了自己,让血的流失消除那如虎狼般的药性。可能正是由于安筱然的屡屡试探,即便是在你们即将举行婚礼的那天,安筱然也时不时地弄出些小花样的原故,尹霜的心理负荷已经严重地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而就在那一刻,她又惊闻叶心湄精神病复发,便再也呆不下去了,就这样匆匆离开,然后带着叶心湄远走高飞。说实话,她离开连跟我都没有说一句。因为这,我真的很有些伤心。虽然在她眼里看来,和我在一起的日日夜夜,点点滴滴,都是在做戏,可是予我来说,我是真的在付出!”
冉忻云说到这里,拳头禁不住悄悄地用力攥紧。
他的声音仍然很平静,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娓娓而谈,可是实际上,在说到最后的时候,他满心的愤怒与不甘。
她原来还是想着要和叶心湄自由自在地生活在中国任何一块土地之上,不用躲躲藏藏的。
现在看来,的确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是啊!我也觉得你是真的在付出,你对她所说的每个字,所做的每一个动作皆是出自你的内心深处吧?正因为那样,我才一点都不觉得你们在做戏!忻云,你骗得我好苦!”裴泽骞禁不住冷哼。
“你这是在责怪我吗?责怪我想去真心疼爱我早就一往情深的女孩?可是我不觉得我错了。泽骞,你公平地想不想,作为兄弟,我是不是已经做够了我的本份?如果你不是我的兄弟,只不过是个陌路人,你觉得我会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你折磨尹霜而一直强忍着不出手?泽骞,我退让过了,曾经把拥有她的机会全都留给了你。是你没有要!你强暴她玩弄她戏谑她,即便在你觉得你爱安筱然,想要跟安筱然双宿双飞的时候,仍然没有放她走,只是自私地将她当作你的私人玩偶而将她留在了那个小岛之上。如果不是她命大,她现在早已化成灰烬了。她死里逃生,狼狈不堪地来到我身边,你以为我还会放弃保护她的机会?不!我当然不能!没道理我一直退让不是?没道理让我心爱的女孩一直那么悲惨地活在你的阴影之下对吗?所以,当医生告诉我她可能失忆之后,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因为我觉得我终于可以好好爱她了。而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能给她幸福,除了我又还有谁?懦弱的陈启凡不是,视她如草芥的你更不是。唯一有我,这个用心来爱着她的男人才有资格留在她身边……”
说到这里,冉忻云突然就激动起来,握酒杯的手不停地颤抖。
他是如此如此地真心想爱她,如此如此地努力想得到她的心,可惜的是,不管他无论如何努力,他始终无法在她的心目中占据一席之地。
她的视线,她的内心,竟然始终为裴泽骞徘徊!
难道世人说的那句话是真的,男人不坏女人便不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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