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若即若离

她去哪里了……好，我想我应该知道她在哪里了，谢谢你了”关掉手机，心是那么的敏锐，风吹叶子欢动的声音都可以一清二楚，绵长的担心像蛛网一样细细的却又是不留一丝细缝的把自己包围。

    “啪”的一声，办公室的灯光亮了起来，有些耀眼，果然没有猜错，她在这里，沙发一角凹下去，她还是那么瘦，还总是嚷嚷要减肥，不仔细看还是看不出她睡在里面。一端的沙发已经湿了，在灯光的照射下，她的脸颊还有泪光，看来是哭累了，睡过去了，有一些心痛，有些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应该怪罪于她的，她还是个孩子，不应该和她生气的。刘向阳轻轻的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杨小葵的身上，办公室里也没开暖气，肯定冷坏了，摸了她的手还好，没有着凉。杨小葵睡觉的样子很可爱，嘟着嘴巴，眉头皱在一起，眼睛红红的，刘向阳蹲下来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她的睡颜。忍不住轻轻的吻了她光洁的额头，希望驱散她的噩梦。

    刘向阳蹲下来，靠在沙发旁，若有所思，最近，可能真的是工作累了，怎么能把气撒到小葵的身上。可是郭叔叔那里又有了爸妈车祸的最新消息，看到自己钱包里不小心落下的和杨小葵的照片，他面露难色，“向阳，我知道杨小葵对你很好，而你也对她很上心，但是我不知道我的这个消息会对你们有什么影响。我已经找到了司机的女儿，其实，他们也不是故意不联系的，据我所知，肇事司机每年都会悄悄的寄一大笔钱给他的妻女，因为不是通过银行的关系，所以我们也没有任何证据，不过，听他的一些熟人我们得到了一些消息。”以刘向阳的敏感马上就嗅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不过还是不相信，极力控制自己不往那个方向走，极力抑制这让他害怕的想法。

    “郭叔叔，是不是找到了那个厚葬肇事司机的神秘人物。他是谁？”刘向阳的语气有些颤抖，就担心会听到一些他很害怕的东西。

    “这到没有，不过，应该是本市算得上的大人物，而元安有财有权的人物，也没有几个，现在我对杨氏集团的总裁怀疑最大。”郭术的眼睛就直直的看着刘向阳，看到他眼神的闪躲。

    “郭叔叔，只是怀疑而已，你肯定搞错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这么没有担当的人，况且，他乐善好施，为人坦荡，不可能是害死我爸妈的凶手。”极力想要辩解，也是为了他和杨小葵的未来。

    “向阳，我知道你可能一时难以接受，我也只是怀疑，也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过，他凭什么资助一个无亲无故的小孩上学，而且还送你去美国留学。甚至还让你在杨氏集团当总经理，我们都知道他的儿子身体不好，第二个孙女也从小体弱多病，也没有孙子，大家都心知肚明杨小葵就是杨氏集团的继承人，愿意把唯一的继承人嫁给你，这样的好事情毕竟概率太低了，我不得不怀疑他的用意。”

    “向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就算你成绩再优秀，他能这么用心的栽培你，我们不能只是一味的往好处想，你忘记了我们为什么查你父母的死因这么难，就是因为上面不让查，只是说你父母是普通的车祸，司机逃跑了。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对杨家多一个心眼好，对杨家那丫头也不要用情过深，省得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和她心里都不好受。”郭叔叔是好意，不过，这个消息对于刘向阳来说还是有些难以消化，如果真的是杨达，那么他和小葵要怎么办？刘向阳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杨小葵在自己心里盘踞了越来越重要的地位，甚至到了无法戒掉的地步。

    “你回去吧，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会通知你的。”刘向阳的表现明显让郭术有些意见，不过也不好对他说什么，只是不希望他因为一个女人意气用事而忘记深仇大恨。

    看着刘向阳的背影，郭术知道在父母之仇和感情之间刘向阳会怎样选择。叹了口气，这孩子太不容易了，他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只是自己的怀疑，可是最近的证据都对杨达不利，好不容易杨小葵的出现，让向阳开始有了同年龄人的朝气，也不想破坏了他的感情，不过如果是真的，那还是早点断了好，长痛不如短痛。

    “醒了呀”看着杨小葵睁开眼睛又马上闭上，迷迷糊糊的样子。

    “怎么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冷不冷呀”听到刘向阳温柔的声音，像是在做梦，不想睁开眼，怕一睁开眼就什么也没有了，抱紧刘向阳的腰，用力去呼吸属于他的味道，闻到他的味道，才能让杨小葵安心，有的时候，刘向阳的手心可能没什么温度，但是他的怀抱还是挺暖和的。“刘向阳，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我只是太担心你的，你还会要我吗？我”刘向阳打断她的话，他懂，那么爱他的杨小葵，他怎么舍得让她这么伤心。吻了吻她的额头，在没有确定事情是不是真的时候，他怎么能放开这个美丽的女孩。只是猜测而已，怎么能再心里断定，杨小葵据像一太阳一样给他温暖给他希望，怎么舍得就这么轻易的放弃，好像越来越不是刘向阳的作风，可却是他心里希望的改变。

    “好了，我都知道，你一下午就呆在办公室吗？大家都下班了，你胆子还真大，一个人留在这么黑漆漆的房子”别看杨小葵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她最怕黑，小时候不听话爷爷就喜欢把她关在柴房，她说她的话多就是因为被关久，所以要多多释放，也不是真的假的，不过，她怕黑倒是真的。连着盖在她身上的西服抱起她。她的气息一下子都喷到刘向阳的脸上，抱得更紧了。“我以为你下午还会过来的”杨小葵是真的以为他回来的，只是猜测而已，可是心里却是出乎意料的断定，脸杨小葵都不知道底气从何而来，只是就是相信，“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把弄坏的文件重新打印了一份，你只要再签一次名就可以了”刘向阳突然觉得心疼极了，那么复杂的一份文件，各种格式，排版，表格，她肯定费了很大的劲。从认识杨小葵起，就没见过她对什么这么认真，她肯定害怕极了。再重要的文件都比不上扬小葵的重要性，自己又怎么会因为一个文件生她的气。追求和渴望，才有快乐，也有沮丧和失望。经过了沮丧和失望，我们才学会珍惜。你曾经不被人所爱，你才会珍惜将来那个爱你的人。看来是时候要遗忘某些黑暗的东西，才能心无旁骛的开始另一些东西，刘向阳也希望为杨小葵而改变。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只是一个小孩，我下午去见了一个客户，然后直接就下班了”虽然当时刘向阳真的很生气，他没有想到杨小葵会这么轻易的说出那种话，不过，为了避免她多想还是找个借口让她安心。

    “刘向阳，我不是小孩了，我是你的女朋友，不过我保证以后不和你生气了，就算生气也不影响你的工作，好吗？”听到刘向阳这么说，杨小葵嘟起嘴巴又些生气，抱着刘向阳的手又放开了，本来这么抱着她就有些吃力，她还扭来扭去，真怕她摔下去。“好好好，都是我不好，你不是小孩了，你是刘向阳的女朋友，最爱的那个，我不应该把一些不确定的事情胡乱猜测”刘向阳满意她的反应，还是早点妥协好，杨小葵是非这些问题是出了名的固执，有的时候冷处理并不比把它放在阳光下晒一晒来的实在，果然她安分多了。

    “什么事情呀？不确定，怎么了吗，我觉得呢最近对我好奇怪，我说不出来时什么感觉，好像有的时候你离我很近，有的时候有离我很远。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吗，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改的，难道是你不再爱我了吗”杨小葵用很认真的口气和他说，也很期待刘向阳对他的回答，有些无助的看着他“我知道我说话老是不经过思考，以后我一定会改”。“其实，小葵我最喜欢你的直来直往的个性，你还太年轻，是那么的率真可爱，我简直爱死了也嫉妒死了。你简直就是一个稀有物种，现在社会上，一味的妥协退让，每个人都在学习怎么让自己圆滑，讨人欢心，人云亦云。没有了自己的本性，像你这样的女孩并不多，所有我应该庆幸，也应该珍惜，谢谢有你”。

    虽然很想对她说，不过，如果事情是真的，那么应该怎么和她说，如果不是真的，势必会影响杨小葵对他的爱。刘向阳有的时候也在想，他太自私了，在没有确定事情的真相的时候，他还是舍不得就这样放开杨小葵，可是，却又无法做到当事情不存在，无法像以前那样全心全意的爱她，对她坦白。只好找个借口转移话题。

    “没什么，又说什么胡话，脑袋里天天都想些什么，你下午晚上都呆在办公室，肯定饿了，我们去外面吃好不好”。

    刘向阳还是没有给杨小葵她想要的答案，两人已经和好了，也不像再因为这个问题把气氛弄僵，虽然每天都见面，但两人确实好久没有单独的在一起了。

    “可是爷爷会不会怪我们呀”

    “怎么这么没胆子了，这可是你的长项，再说我们好久没有单独在一起吃饭了。”看来男人做错事，但是女人远兜远转地计划怎样替他找借口还真是至理名言。有的事情远不是说找一个借口就可以蒙混过关的，事实很有可能比你所能预想的要坏，更坏，比当初想象中最不堪的境界还要不堪。那些不离不弃的人也会说走就走，因为比起你给的温暖，有些冰冷黑暗的东西力量更为强大，更显得微不足道。只是希望这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宁静，真希望日子就这么溜过去，没有惊喜也不需要刺激。风空空洞洞地吹过，一年又这么过去，而来年，是否还是一如昔的明媚，杨小葵也不确定，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祈祷，祈祷一切像她想象的那样。不知道是安稳的背后隐藏着沮丧，还是沮丧里终归有安稳，日子很是单调甚至乏味，不过还是好过患得患失摸不着头脑的日子，这样的时光不是很美好却是自己可以抓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