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到底谁这么狠心的去折磨这些孩子,如果那人在眼前的话江寒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吱…嗡…
还未走进教堂白川已经开始拉起了自己的小提琴,带着淡淡悲伤的调子通过耳朵直刺人的心弦,瞬间让人感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好似连身体内的疼痛都忘得一干二净。
音乐,的确有着治愈人疼痛的作用,尤其是经过白川这样的高手弹奏出来,更让人觉得心神一阵安寂。
随着小提琴的声音,教堂内的惨叫声也慢慢蛰伏了下去,随而变成了一片安静,在随着吱呀的一声,教堂的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踊跃出几名十多岁的孩子。
“他们…看上去并不像是残疾人…咦…不对!”
江寒心里一沉,好像看出了什么不对劲,眼前触目所见,在月光的照耀下,那几个走过来的孩童大的有十几岁,小的有五六岁,可几乎他们所有的走路姿势都极为的不协调,颤颤巍巍、晃晃悠悠,好像就是个步履蹒跚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一样,每走出一步都要耗费很大的力气。
“他们…”
“如你所见,他们的手和脚并非和躯体是一部分。”
“什…什么?”江寒闻言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什么叫不是一部分?难道他们是都被…拼凑起来的吗?
白川站在原地静静拉着他的小提琴,任由那些孩子走到他的身边,偎依着他的腿,好像他们所信赖的仅有白川一人,看向江寒的时候那无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如你所见,他们全部都是在边境冲突中失去手臂或者腿掌的无辜孩童,如果没有救治的话只能是残疾一辈子,是血脉皇帝赐予他们新的生命。”白川的话虽然平淡,但语气却有些微微颤抖,在说起血脉皇帝这四个字的时候仍让他感觉有些不适。
“这也叫新的生命?他们即便是有了手脚又如何?连路都走不好?为何要这样对他们,跟残疾又有什么区别?”江寒整个人忍不住肚子一阵翻滚,他不知道那些手脚到底是怎么装上去的但他知道,这简直就是疯子的行径。
“不,你错了,不都是这样,每个人身体的接受能力和抗体不同,他们…只是接受不了新躯体的孩子们…而且…”
白川说到这里用一丝不容质疑的口气道:“你知道每天在边境地带和无法地带会有多少孩子遭殃吗?那些个孩子身世有多么悲惨,是血脉皇帝赐予他们新的生命并且让他们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和喜悦,他可以将世上所有不可能的事化为可能,血脉皇帝他就是神!”
“哈哈哈哈!”
江寒闻言霍地仰天长笑一声,面色有些狰狞道:“神?多么讽刺的称谓,如果我的感应没错的话他们身上是被嫁接了血脉战士的四肢吧,这些普通的孩子是因为驾驭不了这些血脉的力量才会整日整夜的哀嚎,每天都要受这种生不如死的煎熬,这就是你口中神的所作所为吗?”
“那有什么办法,他们全部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们想要变强,没有血脉如何变强,他们都是自愿选择血脉战士的肢体嫁接的,虽然有失败但一样也有成功,他们只因和你一样,想要变强,想要保护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爱人以及一切想保护的人,他们有什么错?”白川说着话的时候声音罕见地比以往大了几分,脸上痛苦的神色一闪即逝,慢慢闭上了眼睛。
对啊,他们都是自愿的,他们是普通人,他们不是血脉战士,才来了帝光城仅仅两个月江寒就感受到了普通人的待遇,他们虽然只是孩子但他们想变强又有什么错。
他们没错,他们还是对的,但研究出这种方法的人就是恶魔!
江寒不想跟白川争执,只是再深呼吸一口道:“如果没有你收留的话他们…会是什么下场!”
白川闭目良久,好像也没打算隐瞒江寒,沉吟了一下道:“会被当作是废人处理,整日哀嚎着在惨痛中…慢慢死去。”
“这里,是他们唯一的乐园,是他们生与喜悦的希望,是不可侵犯的神圣乐园,所以,我把这里变成了死亡地带,就是不希望有任何人再打扰到他们。”
“你…你每晚的拉奏小提琴原来就是为了他们?为了让他们能安心的入睡,让他们能少一点痛苦…是吗?”江寒低着头,声音异样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