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好漂亮哦,我好喜欢。www.Pinwenba.com”真希望我也有这样一双眼睛。最后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不是不说,而是说不出。喉咙像是有一个什么东西卡到了,想要说,说不出,眼泪不住流了下来。心底有个声音,很熟悉,似乎是她的心声,又似乎是某人的……不能说,天上地下,这句话只配那人拥有。
这句话,如魔咒般,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甩不去,忘不掉。是谁的警告,亦是谁曾对谁说过。熟悉,莫明的熟悉,让她心里涌现出一股难以言明的怀念感,怀念?她在怀念谁,有谁值得她怀念的?不知,亦还是不想知。只知,想到此,胸口那心的位置很疼很疼,疼得她想就这样死去也不要紧,却又执意不想死,只因为,那死是生不如死,不似心脏病,却比之更疼百倍千倍。
小夜毓面色忽然的苍白自然吓傻了一旁的潇枢,紧张、担心。一下子毫无保留的出现在他脸上。小夜毓想要对他笑,告诉他不要紧的,疼过就好了,只不过,似乎不行,勉强的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但此时,却没人去管她好不好看,毕竟唯一的看客从中看到的是她要表达的意思。
尽管明白是明白了,但还是忍不住要担心。着急的看着她,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脸,却发现,这样简单的动作此时对他来说却是可望而不可求的事。到了最后,着急的快要哭出来了。不过似乎想到什么,又紧咬着嘴唇,强忍着不留出来,不过,眼眶红红的还是骗不了人。
小夜毓想要安慰这个从出生起,第一个真正关心她的比她大的哥哥,却发现此时她留睁眼看他都是很一件很勉强的事情了。
时间就这样在两个小孩无助、无声、压抑的气氛中度过了。直到很久,小夜毓这才好了些,至少,她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了。手脚也不会僵硬了,心脏虽还是会痛,但却不是很痛,至少比之前的好太多了。
“没关系。”难得的说出了一句平生第一次安慰人的话语。
而潇枢在听到她说的这句话时,脸上露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真笑容,那是怎样的笑容,纯洁得毫无杂质的笑,只单纯的毫无目的的笑,单纯的为别人松了一口气的笑,如和煦的阳光,直暖人心,却从不要求任何的回报。那是世上最纯洁的笑容,那是只有孩子才能拥有的特殊。
看着那双满是笑意的金银异瞳,小夜毓也会心的笑了。心里放心的想着:太好了。尽管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有被小心翼翼隐藏起来的黑暗,那黑暗里映照的只有他,悲伤、孤独的哭泣着,无奈无力无助,无法冲破的黑暗,那是个枷锁,一个囚笼,困住了他,任何人都无法触碰。但不要紧的,她会和他一起,一起孤独,因为世上没有比她更了解他了,也因为这样,她才会救他。不是因为他们都是被世界遗弃而产生共鸣,也不是因为那双看起来很漂亮的眼睛,而是因为,她与他的背后,是一样的。尽管她现在还小,根本不太懂那种感觉,那是自从看到那双眼睛后才有的感觉,但不要紧,时间能告诉她一切的。
何况,那种感觉很好,不似在黑暗中看到黎明的曙光,也不像在迷途中找到方向,而是……一种她无法形容的感觉,有点像渴的人找到一点点水源,一点生命之水,一点点活下去的意义。是的,活下去的意义,她从不知如她这般痛苦活着是为了什么?直到现在,或许,她有了答案,又或许,她更加迷茫了。但,无论如何,她懂得了,一味的悲伤是毫无作用,要如他般坚强,把所有的东西,所有的一切都掩藏起来,尽管这样的坚强只是‘中虚’。但,有总比没有。
“我们以后是朋友了,要作一辈子的朋友哦!”不记得是哪个人先提出来的。只知道,就这样,他们就莫明的成了最要好的朋友了。
尽管后来,她不能出来,被软禁了。但她还是每天的每天想尽办法,想要出去,因为他们约定好了。后来的后来,不知为何,他不见了。无论她怎样的寻找,还是找不到。
还记得那天,天很黑,还下着小雨,她就像傻瓜一样一个一个的小巷找,裤子脏了也不去在意,跌倒了,也不去理会,只知道要找到他,找到他,对他说对不起,她迟到了。那一天,那一夜,她不知怎样的回到那个被称之为家的地方,只记得,最后是族人们一如既往的厌恶与嫌弃以及、以及视她如麻烦的复杂眼神,那种复杂的眼神,当时她太小,她还不知道那是什么?直到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一种恐惧、愤怒恨不得杀了你却又不能杀的眼神,那是一种很深很深,深到骨子里的恨意,却又因为那奇怪的古预言书而恐惧不敢真下手。真是矛盾的眼神,这样的眼神,她究竟忍受了多少年,她不知,也不想记起。
现在想想,恍如隔世。她从来都没有作错任何事,只不过是生下来有着跟别人不一样颜色的眼睛罢了。就是这样,她却忍受了那数不清的黑暗岁月。但,现在想想,却毫无意义了。已经毫无意义了。
闭上眼,平息下因回忆而有些起伏的心湖。等再睁开眼,冰蓝的眼眸中一片宁静,丝毫不见刚刚的波涛汹涌。而在一旁本来悠闲的看戏的奕看到这一幕时,不由的微皱双眉,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舒张开了。从始至终,一点动作也没有。可,魅惑世人的紫瞳如一淌死水般,不似原先的流光异彩。死寂得可怕,也令人心寒。但无论是在场的两人还是暗地的人,丝毫都没有那种闲情逸致去关注他。
“兄……对不起,我迟到了。潇……哥哥”夜毓平淡得毫无起伏的说出这么一句莫名的话。
在场的似乎没有人听懂,又似乎都听懂了。只不过,回答的却是一人的沉默、一人如机械式的重复的话语:“大きいお姉さん、どうぞ……大小姐,请”尽管语调一如刚才没有任何变化,但细心的夜毓还是发现了那声音中微不可察的颤抖,以及那句话,同样是用日语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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