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新工作却不是新开始

性的愚蠢问题。”孙婉婷打断了她的话，“另外，你既然是会计专业的，希望你整理出来的资料能够清晰明白，体现出你的专业水平。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自始至终，孙婉婷都没有看她一眼，沈茵茵不敢再问她了，抱着资料讪讪地出了办公室，心想这个女上司看起来像个名媛淑女，行事风格竟然比林芷珊还要可怕，她竟然表示自己从来不重复说话，难道说华威公司追求效率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上司和下属说句话都嫌浪费时间？看来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了。

    沈茵茵不敢耽误，连忙跑到复印室里打印了一百张问卷和调查表，然后脑子迅速旋转着，然后果断出发。

    不过，调查问卷的发放并不顺利，沈茵茵发现她来的时间似乎不太对。

    等到她好不容易忙完手里所有的问卷，再看看时间竟然已是下午四点多钟，等到她一路颠簸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

    孙婉婷粗粗地看了一眼她费心费力做回来的问卷，立刻很有范儿地说：“调查不合格。重做。”

    沈茵茵顿时怔住了，这些问卷哪里不合格了？

    孙婉婷此时终于抬头瞟了她一眼，说：“这些问题的设置都不太符合当下消费者的需求，你明天重新设计一份，再做一次。”

    沈茵茵没想到原来是这样，心道你为什么不提前说？你是市场总监啊，这些问卷不是经过你审核的吗？你这样做，表面上是浪费了我的时间，实际上是浪费公司人力物力财力啊！但是她没有反驳，心想大不了明天再跑一趟。

    回到家里，沈茵茵只觉得浑身酸痛，吃完晚餐，洗过澡就趴在沙发上打盹，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她一看是李辰逸打来的，随手接听了。

    “你最近很忙吗？新公司上班怎么样？”他很好奇地问。

    沈茵茵听到他温暖的声音，心情一下子变好了，她故意叹了口气说：“别提了，我们小职员当然不能跟你们大律师比了，每天做着打杂的事，没有成就感不说，连老板都没觉得你的付出是有价值的。”

    李辰逸倒是很会安慰人，听完她的遭遇说：“谁不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你其实可以换一个角度想，也许她是想测试一下你的实际能力，至于那问卷调查什么的，恐怕都是噱头。既然改行做市场，就必须胆子大，嘴巴巧，见机行事，多做几次就熟练了。”

    “但愿如此吧。”沈茵茵想起还没完成的调查问卷，又开始头疼了，“对了，我问一下你，哪里可以迅速拿到N多潜在消费者的调查问卷呢？守在人家家门口，实在不是一个好办法，我今天算是领教了。”

    “这个问题，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李辰逸信心十足地说。

    “那你给我介绍几个客户来，我熟门熟路好办事？”沈茵茵赶紧追问。

    “这个可不行，工作上的事情你总是要自己办的，我插手了反倒对你不好。不过调查问卷的事，我建议去那几个特别热闹的商务会所试试。这次你做完报表，我打包票你老板不会难为你。”

    对呀！被李辰逸一提醒，沈茵茵不禁茅塞顿开。她怎么之前没想到呢？还是生活阅历造就了不同阶层啊。

    次日，沈茵茵照着李辰逸的提示去办了，她原本以为自己在商务会所里会一路遭人冷眼，也许是她的俏丽的短发和温柔又具有亲和力的笑容起了作用，很多人都痛快地填了表。其中有几位留下了单位名称和联系方式的，竟然还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开发商。

    沈茵茵回到公司把报表交给孙婉婷，并且按照她的要求，像做会计分录一样把一天工作统计得整整齐齐。

    这一次，孙婉婷终于没有再“NG”了，她甚至还对沈茵茵说了一句“Good job”，虽然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连一丝笑容都没有，仿佛只是习惯性地对工作出色的下属给予一句表扬，但是沈茵茵已经很满足，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从事这份新工作所带来的充实感和成就感。

    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孙婉婷却叫住了她，很难得地寒暄了一句说：“茵茵，你有男朋友吗？”

    沈茵茵的思绪停顿了一秒，她在思索自己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按照公司其他人的说法，孙婉婷是个年近三十还没出嫁也没有男朋友的优质剩女，她没道理对一个普通下属的感情状况如此关心，她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呢？

    她很谨慎地想了想，模棱两可地回答说：“有一些很好的朋友，不过还不算男朋友。”

    孙婉婷听到这个回答，唇角微微上扬，她没有说话，却有意识地将手腕上戴着的一个金丝镯子在沈茵茵眼前亮了一亮。沈茵茵的目光立刻被那个镯子吸引了，它是七彩色，很巧妙地镶嵌在镯子的金丝里，看起来贵气又神秘，配上孙婉婷冷艳的气质，简直完美无缺。

    “真漂亮！”沈茵茵情不自禁赞道，看着她手腕上的镯子。

    孙婉婷扫了她一眼，神情平静地说：“是我父亲年前送给我的结婚礼物。”

    沈茵茵没想到孙婉婷居然将这么私密的事情对她说出来，她有些惊讶，但还是微微地笑了一笑：“原来您已经结婚了？恭喜孙小姐。”

    孙婉婷骄傲地对她展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样子很是迷人，但是却语气清冷地说：“还没有。我们原本是计划今年结婚的，但是中间出了一点问题，恐怕我们都要改变计划了。”

    沈茵茵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觉得孙婉婷今天好奇怪，一向那么注重个人形象，连公司最八卦的员工都追不出一丝绯闻的她，怎么会主动将个人的隐私坦率地讲给她听呢？况且，预定好的婚礼不能如期完成，怎么说都是一件不太令人愉快的事，她为什么毫不避讳地让她知道？

    好在孙婉婷很快就接过话头：“好了，我这里没事了，你先下班吧。”她说着合上了文件夹，做了个准备逐客的动作。

    沈茵茵默默地走出了孙婉婷的办公室，她心里疑惑不解，却又完全没有头绪，尽管孙婉婷从来不像林芷珊那样对她呼来唤去，只是拿“制度”、“原则”之类的来暗示她，充分展示了一个家教良好的女人应有的职业风范。但是沈茵茵总是隐隐约约觉得，孙婉婷从骨子里其实是不喜欢她的，甚至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气息，说不上是同情还是鄙夷，这一点真的让她百思不得其解。